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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好熱!


    這是被當成烤雞放微波爐裏了嗎?


    痛,痛的她快瘋了!


    肚子像被刀一陣陣翻絞似的。


    又熱又痛,可那燥熱還是占據了上風,薛芷晴扒著身上的衣服,想把皮都撕下來。


    脫了上衣,薛芷晴覺得下半身更加漲熱難耐,迷迷糊糊的摸著褲頭接著脫,可等她脫到一半,碰到一個硬梆梆的物體,嚇得她一下就睜開了眼。


    虛軟艱難的抬起頭,看見自己腹下一柱擎天的雄性標誌物體,整個人魔怔了好一會……


    “啊——死變態,啊——師父,我要宰了你,老子不活了,不活了!特麽的這是什麽?啊——”


    一聲破天的怒吼聲在曲陽侯府上空炸開,不管是下至丫鬟、家奴,還是老爺、夫人,全都被這熟悉的聲音驚了一個透心涼。


    “這……這……不是說沒得救了嗎?怎……怎得叫喚的如此……侯爺,是否我聽差了?”


    這話裏透的不是喜悅,而是驚恐。


    “沒聽差。”


    外麵天色將將亮,房裏還有些灰暗。


    今日休沐不用上朝,曲陽候睡的遲,吵了瞌睡,麵色極沉,冷冰冰的迴了一句,爬起來取了掛梨花木木施(古時掛衣服的)上的衣服,一邊走一邊穿,腳步匆匆。


    可才剛出了大夫人的院門門,就碰上一堆大小朝他走來。


    是府裏的三個姨娘帶著七個孩子,還有一群仆人,陣戰不可謂不大。


    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又都不喜的人,今個兒又嗓門震天的活了,可不叫他們害怕。


    為了那麽一個人,堂堂的曲陽侯府成日裏如坐針氈,膽戰心驚的。死也不死個幹脆,生生折磨著他們,不去親眼瞧一瞧,誰能安了心?


    “侯爺,那屋如此響動,要不去宮裏傳個禦醫來瞧瞧?”年齡最小的四姨娘胡氏開口問道,


    “嘿,瞧?禦醫這七日都瞧了數百迴了,昨個兒都說準備後事,今個兒還叫喚起來,見鬼才是。還沒弄個清楚就稟了聖上,鬧個烏龍,這曲陽侯府又得挨上一頓訓。”風韻猶存的二姨娘尤氏嗤聲迴叱胡姨娘。


    “侯爺,……”


    “一個一個都有主意,那你們管去?”


    曲侯爺這陣子睡的不好,眼下都黑了一圈,為了那個人,宮裏的時時要問個長短,府裏的也一個個巴著他煩,可不叫他窩火,亮了嗓門泄心火。


    姨娘們見爺生了氣性,都閉了嘴。


    侯爺平日裏鮮少生怒,這迴是真惱著了,


    都怪那個掃把星。


    一家人又恨上了那人一分。


    可憐的薛芷晴還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聲吼,又遭了許多恨毒。


    她現在抓狂想撞牆,被媚毒惹的浴火焚身,體內一股內勁像突然打開了閘門,在筋脈中橫衝直闖,整個人猶如在烈火中炙烤,恨不得立即找個人幹一番。


    可變成個男人,變成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中了媚毒,肚子還被捅了一刀,找女人還是找男人幹?


    她恨啊,恨死了!


    那時誰叫她走投無路、搖尾乞憐求拜師的?


    她要早想到今日這樣,死活就應該跑出薛家到路邊要飯去。


    周圍古色古香的裝潢擺飾,帷簾重重疊疊,她來不及欣賞,一頭懵逼的爬起來找門出去。


    剛踉踉蹌蹌的摸到門,外麵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薛芷晴一驚,低頭看了自己還光著屁股,露著直挺挺的槍把子,忙亂中扯了一塊簾布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剛剛裹好,門就“嘭”的一聲打開了。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刺的薛芷晴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待適應了些許,緩緩睜開,就看見刺拉拉一堆人堵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當她看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第一眼,就知道師父送她魂穿了,此刻又看到這樣一群衣袂飄飄、頭釵銀環的男女老少,這是送她作古了。


    身為地球二十一世紀的人,她從沒想過師父會是從這樣的地方去了地球,又將她送了過來,救這麽一個男人。


    她的人生處處都是坑啊!


    “昊兒,你……你沒事了?”


    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濃眉大眼,美髯在下巴下抖啊抖,表情十分震驚。


    薛芷晴本想依著年紀叫一聲爹,可見他眉間緊蹙,拳頭緊握,並不來攙扶,便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喘著粗氣目光冷清的看向他身後的人。


    如出一轍的神情,看樣子“他”的醒來,沒給他們帶來驚喜,而是驚嚇啊!


    一眼過去,那些人也不知是膽兒小,還是怎的,一個個縮了脖子。


    倒有一個不怕的,人群後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兒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瞧著她,然後扯了扯旁邊女人的袖子,


    “姨娘,那個掃把星怎的活了?姨娘不是說要死嗎?他死了,那人也不會迴來了,侯府就能清淨了。”


    話一出口,四姨娘臉都白了,捂了曲明迪的嘴,“不要胡說。”


    曲侯爺被薛芷晴嚇白了的臉立即黑了,迴頭厲聲一吼,“放肆。”


    小娃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可曲侯爺有些不安的朝外麵環視了一周,便又立即下令道:


    “來人呀,四姨娘德行有虧,送至河葛莊園,禁足一年,不得入侯府。”


    這是要變相的剝奪撫養曲明迪的權力了,對一個做娘的人來說,這懲罰無疑是要了她半條命。


    因為一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比如侯爺房裏多納了幾房美妾,比如曲明迪與胡氏生分,或者不幸遇難……


    杵在後麵的其他兩位姨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薛芷晴看的真切,年紀最小的姨娘怕是著了道。


    小娃娃開口說那句話時,她滿臉的不敢置信和驚恐,那話不是她教的。


    “侯……侯爺,妾……妾……”胡氏腿一軟跌落下去,眼淚嘩的就流出來,見人來拖她,“侯爺,妾不敢了,饒了妾吧!迪兒沒了娘,該是沒了依靠,侯爺……”


    曲侯爺眼中一厲,絲毫不見往昔的柔情,“迪兒有了你這樣的姨娘,還能活的長嗎?小小年紀,口出無狀,今日你不負罪,難不成想迪兒入宮領罪嗎?”


    薛芷晴壓著身下的邪火,心歎:這樣嬌俏的美人兒,一句話就給舍了。


    她魂穿的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身份?這侯府的水也極深啊!


    與侯爺平齊站的大夫人長得還算仁善,可有兩處不妥,人中深長,兩腮無肉,這樣的人交友無長性,患難不共,獨善其身的庸人。


    三位姨娘,除了四姨娘,其他兩位,一位眼精吊梢,嘴薄削利,心思狠毒,另一位看似恬淡無欲,實則貪淫縱歡,目帶桃花,眼袋暗沉。


    如此一群做母親的人,當然孩子也好不到哪去。


    這魂穿的侯府與薛家有的一拚。


    曲侯爺毫不留情的處置了鬼哭狼嚎的四姨娘後,猝不及防的領著一群人對薛芷晴拜下去,


    “小兒無知,隻怪的姨娘平日教養不善,還請三皇子莫要遷怒。”


    “……”


    薛芷晴懵的暈頭轉向。


    三皇子?侯爺?


    皇子不是十幾歲成年後就出宮建府嗎?怎麽住在這侯府鳥不拉屎的一角?她醒了的這半個多小時,硬是一個人服侍的人也沒有,真是太奇怪了。


    既然不受待見嘛,這侯爺為何又為了一句話就舍了那般嬌美的姨娘?


    別奇怪她為何懂,這些知識是師父硬塞給她的。


    “無事,無事,大人總不能和個孩子計較,侯爺就……”薛芷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些,


    “啊——”


    話還沒說完,破了音的尖叫聲嚇得她一個踉蹌,靠著花廳裏的桌椅才沒跌個屁股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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