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驕:“好,你不是,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你一個已經出嫁的姐姐,隔了這麽多年以後,上門就來和我說,你要給你亡妹遷迴祖墳,我不答應,就連宋元鶴都不可能答應,嫁出去的女兒,在外麵現在突然要讓已經死了的妹妹迴祖墳,你自己都不覺得荒謬嗎?”


    宋朝戈搖頭:“不會的,我爹一定會理解我的。”


    沈逸驕看宋朝戈如此篤定的話語,想必也能猜到宋元鶴對他的大女兒一定是非常的縱容,但是那是她老子,當然是縱容女兒!又不是他女兒!縱容個屁!


    “我不同意,誰敢進我沈家動一個排位試試!”沈逸驕直接就把話撂在這裏。這女人依賴,開始還覺得可憐,但是她做的這個事情真的是讓他大跌眼鏡,甚至都反應不及。


    “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的這個行為,我不接受。


    宋朝戈垂眸:“要不是家裏有困難,我又何必找你說這樣一個借口?我隻是想求你家我一個忙……”話到後麵的時候都有些哽咽。


    “忙?”


    “我家夫君……”還沒有說完,宋朝戈居然就直接哭了出來。


    沈逸驕聽著一半有不說了心裏著急,同時還有點不耐煩。但是人家是官太太,自己又不好意思趕人。伸手招來身邊的仆人道:“去郡守府,把吳郡守叫過來把他家夫人給帶走。”


    仆人聽了這話自然是立刻去郡守府。


    宋朝戈不知道沈逸驕是在和仆人說什麽,但是自己的這一出戲還是要繼續走,畢竟都已經到這裏。宋薇光的嫁妝是不能想了,總是還是要想想其他的。畢竟往日的情分在這裏。況且怎麽說,妹妹也是嫁入沈家,說什麽也是沾親帶故的。


    “你要是不能說,就寫下來,說一半不說我不想聽。”沈逸驕的耐心都要被宋朝戈這一套騷操作磨的幹幹淨淨。


    “我家最近缺些銀兩,想要和沈老爺借點銀子,不知道能不能借一些。”


    沈逸驕皺眉看著她,自己也在想著,吳戈都已經在京城大當郡守了,這些俸祿什麽的總是會夠用了,怎麽他的妻子還要和自己借錢?現在這個念頭在京城當官都已經開始這麽窮了嗎?


    沈逸驕想著那就借一點吧,畢竟以前和宋薇光也是一個家裏出來的。


    “你借多少?”沈逸驕問。


    宋朝戈一聽有戲。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沈逸驕一看:“一百兩我還是我的。”說完迴頭就和仆人道:“去賬房拿……”


    話還沒有說完,宋朝戈搖了搖頭。


    沈逸驕一瞧:“一百兩還不夠?”他心情有些不高興了。“一千兩?”他狠狠心還是迴頭和仆人道:“來人去賬房拿……”


    “一萬兩。”宋朝戈開口說道。


    這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差點把沈逸驕給崩挑起來。


    “一萬兩?”沈逸驕覺得這哪裏是借錢啊,就等於是過來敲詐勒索了。又伸手招了招仆人。“去把那個去郡守府的家夥攔著拖迴來,不要叫她夫君來了。”這句話說的時候,沈逸驕的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被宋朝戈給聽見了。


    仆人一聽,領命出去。


    一出大門就是狂奔而去。


    沈逸驕原本就想著這錢借出去就沒有打算要迴來,他一個小小的郡守就來和他要一萬兩!什麽概念?但是這聽這口氣,哪裏像是借錢,更像是搶錢。“就算吳夫人你真的要把你三妹的嫁妝給拿迴去也沒有一萬兩。”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分上,完全就是敞開天窗說亮話。


    “沈老爺。”宋朝戈麵上也閃現出一抹苦笑,這更像是在生活上麵對許多的不得已而為之的感覺。“我哪裏願意舔著我自己的這老臉來去人家家裏要錢,我也想做一個體體麵麵的人,可是生活不讓我體麵,想當年我在江州的時候,什麽時候不是體麵人?現在在京城我還不是要低調做人,是不是都要夾著尾巴,您看您把話說的,我都沒有地方站了。”


    “況且,我這不過是借錢而已,以後沈老爺在商場上總是會有什麽難處的,有了吳家到時候的幫襯,總是會通暢不少,您說是不是?”這話裏頭都開始威脅人了。


    沈逸驕沒有想到這女人外表看著柔弱,但是她的骨子裏卻是一股子的潑辣勁兒。“怎麽?郡守也開始威脅我這小小的商人了?”


    “沈老爺,您在薑國做生意,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出門在外可不都是靠著朋友之間相互的幫襯麽?”


    這句話宋朝戈說的確實不錯,但是幫襯幫襯可不是這麽幫襯的,都要把人給惡心壞了。


    “我所知道的幫襯,和吳夫人說的幫襯不是一個磅秤,這開口一萬兩的幫襯,我幫不了。”


    宋朝戈道:“這一萬兩,對於來說有不是什麽大數目,你幫著我們這些親戚怎麽了?”


    沈逸驕心裏還想著:誰跟你是親戚,你自封的嗎?你妹妹都死了好幾年了,死的那年沒看你冒頭,死了幾年了你現在給我跳出來,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


    沈逸驕迴答:“確實不是什麽大數目,是我一個鋪子的兩個月的營業額,但是,我還要給我的工人發工資,還要給國家繳納稅務,這些每一筆都是錢,你開口和我要一萬兩,就憑你那個已經亡故的三妹,你的臉怎麽就這麽大呢?”沈逸驕說話絲毫不留情麵。


    宋朝戈前世和今生都沒有好好地和沈逸驕打過交道,或者說,兩個人之間其實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交集,但是這一次,所有的軌道都已經開始改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開始有交集了,他們所有的東西其實都已經開始變的不一樣了。


    前世自己和沈明思交手,那個孩子還沒有見過太多,但是沈逸驕不一樣,他和沈明思我不在一個等級。“我不過是想和我已經亡故的三妹家借些銀兩用,況且你全國那麽多的店鋪,每天的營業額不也是要有上百萬兩銀子,你借我一萬兩怎麽了?”


    這話說的輕輕鬆鬆。是的,他每天確實有上百萬兩的流水,既然是流水,他也是有人工店鋪吃飯工資的錢都在裏麵。別人隻能看見他每天有百萬的流水卻沒有人看見他每年要承受薑國君主對他要求繳納多少的稅收,在這樣的高壓之下,能保證自己的薄利多銷並且運營起來已經是沈逸驕最大的能力。


    “我是沒有這麽多的錢借給你。”沈逸驕說道。


    宋朝戈聽了以後覺得這好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校花一樣:“你一個薑國首富,你和我說,你沒有這麽多錢?你是不是在逗我玩?”


    “確實沒有這麽多,我所有的錢都讓他流動起來了,手上確實沒有一萬兩。不過既然你缺錢就讓你丈夫有些能耐,這樣自然是有人會給他送禮。”


    說到這一茬宋朝戈就生氣!那要自己那個草包丈夫爭氣才行,每天就知道在哪裏附庸風雅吟詩誦月,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上天不被眷顧的能者一般!除了會在家裏說命運的不公,沒有人對他的賞識,更多的是未來前途的無望!


    “他要是有用,我何必又來找沈老爺。現在的沈老爺和以前的那些時候是不一樣了。畢竟時候已經不一樣了。”宋朝戈歎氣,並且感慨。


    “那時候,我和我三妹感情甚好,不過是在後來各自成家以後,距離才漸漸地疏遠,現在姐妹稍微有一些難處以後,想來找她的夫家來求求幫忙,卻落得這樣下場,我那三妹也是可憐啊!”


    “可憐的那份罪也是她受了,也不用你在這裏說來說去,當年她嫁給我哥哥的時候,我也沒有看你如此地自怨自艾。”沈逸驕說道。


    心裏不耐煩,但是人家到底是一個官夫人,不能直接攆走。“吳夫人您要是覺得在我沈家很有意思的話,那就繼續待著,到時候誤了你吳夫人的名頭,可就不能怪罪與我。”


    說完沈逸驕甩袖直接要走,卻被宋朝戈一把拉住。她用力地一把扯住了沈逸驕的袖子,沈逸驕沒有想到她突然給自己來這麽一出,還沒有一個防備就被直接朝宋朝戈懷裏撲過去,沈逸驕深知這樣不好用力地朝旁邊撞過去,哪怕那邊有柱子他都覺得無所謂,但是人家好像絲毫不買賬朝著他躲閃的地方移過去。


    沈逸驕:“?”還有這總騷操作?他被震驚道了,但是有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表達出來。


    沈逸驕繼續移動。“哎呦!”他撞在了柱子旁邊最實成的桌子棱上。


    這下宋朝戈是沒有辦法抱住,宋朝戈也是硬生生的抱住了這個桌椅,如此一來,四舍五入也算是沈逸驕意外撞進她懷裏?


    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也朝後麵的地上一坐。不知從哪裏拿出來的帕子哭哭啼啼的抹淚。“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沒有想到居然還要被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你好狠毒的心!”


    沈逸驕捂著自己剛剛被撞的已經腫起來的那個包包。差點都要破口大罵了:“你這個女人到底講不講道理!我能對你做什麽?就你這樣的?我對你做的事情,我有什麽利益可以得到!都是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女人了!我找人家黃花大閨女不好嗎?我有錢,有名,我要什麽樣的人沒有?我要找你一個有夫之婦?你不要在這裏給我抹淚裝可憐!趕快離開我家!”


    沈逸驕算是明白了,雖然人家表麵穿的衣裳,做的動作都是符合達官貴人家的小姐的模樣,在外也是官家夫人一切姿態都擺好,但是內裏有些人永遠都是潑辣子,她可能隻是表麵偽裝的要比那些市井的婦人更好一點。


    那些原本是世家的官家夫人自然是不可能為了這一點錢來彎腰祈求,甚至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敲詐勒索,如果不給,那話語裏都已經有了幾句威脅的意思。


    沈逸驕的耐心本來就已經被耗費的差不多了。“來人,送客!”


    宋朝戈不走。“你撞傷了我,現在又要把我給趕出去!你就是一個刁民!不給我賠款!我是不會走的!”一邊說著她還抱住了桌椅。


    兩邊有仆人要伸手抓她,但是都被宋朝戈給打掉了。“你們不要碰我,那樣的髒手不配碰我!”


    “誰要是繼續碰我我就說你非禮!”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賠償我就不走了。”


    現在的她直接就在大堂裏撒潑了起來。


    沈逸驕深唿吸,“你是一個商戶小姐,你爹也是咱們江州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什麽你會淪落到這步田地?為了這一萬兩!已經讓你徹底的放下左右的自尊自愛的嗎?”


    宋朝戈猛然抬頭看向站著的沈逸驕道:“自尊自愛有什麽用?我得不到榮華富貴!我什麽都沒有,有這樣的自尊自愛,沒有人能看得起我!我寧願不要。”


    “所以,你選擇了最快的方式來和我要?索取?”沈逸驕反問。


    宋朝戈:“幫幫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在底層的日子受夠了,你幫我一下,我就能:砰!飛升的。”隻要一萬兩!她一定可以飛升了。


    沈逸驕搖頭:“不可能的,許多的格局變化,你能掌握現在的天下大勢嗎?你難道這的以為你的這一萬兩能徹底的走到人生巔峰嗎?”


    “可以了!足夠了!”


    沈逸驕迴頭:“現在反貪如此嚴格,你有沒有意識到這是前所未有的?”


    “現在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完全可以再次來一次了,為什麽我不好好地抓住這次機會?沈二爺!”宋朝戈喊出了那一聲當年還在江州的稱唿。“以後我吳家若是上位,定然不會辜負你沈二爺對我家的提攜之恩!”


    沈逸驕後退兩步。宋朝戈繼續道:“江州人都到我驚才絕豔的才女,可是那樣的稱唿在我看來不過是沒有用處的俗名,我要的地位一點都沒有。你看我如今還有幾分似當年?”


    此時宋朝戈一點一點從地上站了起來,方才的潑婦一般的女子又恢複了她一直都在人前扮演的賢良淑德的貴婦。


    “今天晚上我還可以來找你……”說這話的時候她音調還低了不少。


    沈逸驕搖頭。“我不用,你迴去好了。我欣賞的也隻當年驚才絕豔的江州才女,如今的你不是他,你是吳夫人,吳戈的妻子,郡守府人,我給你足夠的尊重,也希望你能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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