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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被審神者摔到床鋪上時,山姥切國廣暈暈乎乎的腦袋才終於有了一點點清明。


    那種感覺就似一個蒙著眼在黑夜中摸索前行的人,前方突然亮起強光,刺入布料的縫隙,打破了暗沉世界的混沌與懵然。


    最後一個完整的片段,是他盯著廚房的酒瓶發愣。後麵的記憶,都碎裂成了一塊塊毫無意義的畫麵。


    他不太記得自己說過了什麽。往往每一句出口,他才和另一人一樣知道他想表達什麽。嘴巴、身體都不受控製,有著自發意誌,替大腦達成它的所願。


    審神者房間的頂燈很刺眼。山姥切國廣不舒服地眯了下眼,下一秒,將他當物品一樣扔出去的青年起身,哢噠哢噠,按動了幾下牆邊的開關,那明亮的白熾光便變成了柔和的暖黃暗光。


    嘩啦嘩啦的雨聲敲打著窗外的樹葉,泥土的濕潤和花朵的芬芳飄入安謐的房間。黑發青年揭開棉被,緊貼著他的身側躺了下來。


    山姥切國廣蜷縮成一團。沒了溫泉滾燙的熱水熏煮,酒精的作用消退了些許。那些大膽奔放的行為走馬燈似地在他腦中轉悠,讓他羞赧得完全不敢去看審神者。


    是他自己口口聲聲主動說甘願替他人承擔的……卻又忍不住那該死的自卑和嫉妒,竟然在主公麵前爭寵……


    他的行為,簡直就像梨園裏爭風吃醋的戲子。就算那是事實,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情,也根本不該由臣下所述。


    想到這裏,他更想念自己的被單。那溫暖熟悉的布料可以籠罩起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讓他平複這混亂無比的心情。


    “山姥切,你要一直這樣背對著我嗎?”


    青年清冷悅耳的嗓音在他腦後悠悠響起。金發打刀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咪,劇烈的一個顫抖,然後驚慌失措、手足並用的爬起身來,補救般地來到審神者跟前。


    青年白皙的皮膚還暈著溫泉後的紅暈,像上好的瓷器一般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山姥切原本隻圖一處安放之所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呆呆木木地轉不開神。


    他的黑發濕漉漉的,彎曲的額發貼合在飽滿的額頭上,那近乎完美的輪廓曲線上,是一雙含著笑意的深邃雙目。


    燈光投映其中,金發打刀在裏麵看到了自己的呆若木雞的縮影。


    “我、我……我這、這就……”


    他哆哆嗦嗦著伸手去解審神者睡袍的衣帶,誰料卻被對方斬釘截鐵地攔下已示拒絕:


    “既然你要服侍我,那麽,自當按我的規矩來。你說是嗎,山姥切?”


    “……”金發打刀低下頭去,沒有吭聲。


    “現在,脫掉衣服,屁股撅起,趴起來。”


    春日的雨夜裏,審神者的口氣平靜無波,涼意滲骨。山姥切國廣幾乎完全醒了。他愣愣地望著黑發青年,在對方以為他要違抗明令時,馴服地對他叩首,然後坐直身子,親手除掉了自己的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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