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翌領了俞非晚的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不過肉體上的痛遠不及心裏上的痛。


    這一次,是他親手將她推開的,而且還是永久的推開。失去俞非晚痛就像是抽走了他渾身的力量和生機。他看不到未來,不知道自己活著還能做什麽。


    從郊外迴來,沈天翌沒有直接迴府,而是找了個地方喝得爛醉,拿酒精麻痹自己,試圖讓自己擺脫掉這種痛苦。


    格爾木剛一踏入酒館,就看到了借酒澆愁的沈天翌。他想,天或許能猜到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沈天翌突然變成這樣的原因,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打了個招唿:“沈將軍,好巧啊!”


    沈天翌艱難的掀起眼皮,看到來人是格爾木時,嘴角勾起絲自嘲的笑意。他和俞非晚分手,最開心的就是格爾木了吧。


    “這麽快就來看我的笑話了?俞非晚跟你相處得不錯吧,我才一跟她分手,她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你。”


    這事若是放在平時,沈天翌指不定要指責格爾木不守道德覬覦不該覬覦的人。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資格吃醋,也沒有資格說這些話了。


    沈天翌和俞非晚會有這個結局已然在格爾木的意料之內,他並不需要俞非晚的告知,不過眼下沈天翌喝醉了酒,格爾木也懶得與他理論這些。


    但是,他真的很好奇沈天翌為什麽要加入格爾赫:“如果不是你加入了格爾赫,她不會這樣對你的……是你非要在她心上刺刀,你不僅親手推開了她,還傷了她的心。”


    “嗬!”沈天翌兀自給自己倒了杯酒,一仰而盡,“她連這件事都告訴你了,看來也不是有多舍不得我嘛!”理智告訴他,他已經沒有資格吃醋了,但是看到俞非晚和格爾木這樣毫無保留,他還是忍不住會生氣。


    眼下,他除了氣也做不了什麽了。


    “不是她告訴我,而是我告訴了她。”格爾木解釋道,“昨天晚上,我親眼看到你從格爾赫的府裏出來。我把這事告訴非晚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我欺騙了她,並且還信誓旦旦的說你永遠不會背叛她……沈將軍,非晚真的很喜歡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為什麽要這樣對她?沈天翌眼中不知覺的流露出難過之色,不這樣對她,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你本可以不加入格爾赫的,拋開非晚不談,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加入格爾赫……我雖然嫉妒你得到非晚的愛,但並不想和你成為敵人。”格爾木道出自己的疑惑,“格爾赫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想你心裏比我清楚,跟這樣的人共事不太符合你的性格……”


    “不管格爾赫是什麽樣的人,我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改變。我選擇的道路與俞非晚選擇的道路相背而馳,與她分開也是正常事。”格爾赫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否則也不會用俞非晚來威脅他了。沈天翌在心裏把他罵了千百遍。


    格爾木看到沈天翌這副痛苦的樣子,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有什麽苦衷啊?”他小心翼翼試探著。


    沈天翌給自己灌了一杯酒,不做言語。格爾木的話簡直和俞非晚的話如出一轍,他們都心有靈犀的問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雖然他心裏確實有苦衷,但他更在乎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想法是這樣的默契。


    默契這個詞放到格爾木和俞非晚身上,簡直可以讓沈天翌發瘋。他的嫉妒比往常來得還要猛烈,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從今天起,他和俞非晚再無複合的可能,而俞非晚很快就要投入格爾木的懷抱了。


    格爾木又不像他這樣時時讓她傷心,她沒有什麽理由不選擇他。


    想想,跟格爾木在一起也挺好的。沈天翌已然在心裏給俞非晚做了打算。因為他知道,格爾木是真心喜歡俞非晚,會一輩子對她好。


    如果不能親自照顧她,能看到她被別人照顧得很好也是一件幸運事。


    酒精的作用讓沈天翌想了很多,把俞非晚往後五十年的發展都想好了。他抬起頭,再一次看向格爾木,語氣很不善:“你到這裏來做什麽?”他一麵想著俞非晚跟格爾木在一起會很幸福,一麵又恨格爾木搶了他的愛人。這樣的感情很複雜,如果不是因為醉酒,他根本就不會和他說話。


    格爾木被沈天翌這沒來由的一句話給說得愣了一愣,頓了下才道:“我公幹路過此地,想起來非晚很喜歡吃這裏的燒雞,打算給她帶一份迴去。不想看到了沈將軍你,所以過來打聲招唿。”


    俞非晚喜歡這裏的燒雞,他怎麽不知道?沈天翌突然覺得自己跟俞非晚離得好遠:“格爾木,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沈天翌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冷靜,一點也不像個醉酒的人,這讓格爾木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你且說。”


    沈天翌靜默了下,忍著痛把俞非晚推到其他男人的懷抱裏:“你能答應我,以後好好照顧非晚,別讓吃半分苦嗎?隻要你答應我,我以後就再也不去見她了。”


    ……


    這句話帶給格爾木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教他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麽話來。


    沈天翌等得不耐煩了,質問他:“怎麽,你做不到嗎?”


    “不是。”格爾木搖了搖頭,“我隻是沒有想到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以往你看到非晚和我呆在一塊,恨不能原地將我打死,如今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倒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沈天翌冷哼了聲,他看不慣格爾木,但這又有什麽辦法,除了格爾木,他找不到更可靠的人了:“人總是會變的,昨天我還和俞非晚纏纏綿綿呢,今天不也還是分道揚鑣了。你隻需答應我,好好照顧她便是,哪來的這麽多疑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正得意著。”


    被沈天翌說中了,格爾木心裏確實很得意,隻不過他不想把自己的得意建立在俞非晚的痛苦上。


    如果她和沈天翌還有再續前緣的可能,他不介意看到他們白頭偕老。隻是看沈天翌的表現,想來他們已無攜手一生的可能了。


    “就算沒有你的請求,我也會把非晚照顧得很好的。”格爾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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