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聽到了這話之後,連上的表情有一點凝固了,隨後急急忙忙的跑走,香雲也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卻被小桃給攔住了。


    “香雲姐姐,您這一次就不要跟過去了吧,因為這兩位主子的臉色好像都不怎麽好看,你若是過去的話,應該也沒有什麽好事。”


    香雲糾結不已,但是再三思量,還是跟著小桃一起留在了原地。


    “我先聲明,我並非是因為擔心自己受到責罰,而是擔心自己陷入經過去,可能會壞了事。”


    俞非晚一路氣喘籲籲的跑迴了自己的房中,在自己書桌的位置看到了那個人。


    他一身白衣坐在自己的書桌上,看到自己來了之後,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鬆動,隻是輕輕的對著自己點了點頭。


    俞非晚慢慢的走了過去,與此同時還恢複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沈天翌……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壞了我們家和京城守備王太守的關係,父親特意讓我來問罪。”


    俞非晚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你覺得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夠和我問罪嗎?”她向前麵走了一步質問著說:“要知道,對於我來說,我現在不屬於任何的陣營,自然也沒有任何需要顧及的,你現在這樣威脅我,對我而言……好像也並沒有什麽用啊。”


    沈天翌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俞非晚,有沒有人曾經說過你很自作聰明。”


    俞非晚依舊是笑的沒皮沒臉:“自然是有的,爹爹才剛剛說過我很自作聰明,隻是在我看來自不自作聰明,其實都沒有什麽區別,我能夠達成我自己的目的就好了。沈公子來我這問罪,那麽我也想請問一下沈公子,即便是我聽了你們的話,那麽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沈公子不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一些強人所難了嗎?”


    沈天翌終於是笑不出來,用一種極其認真卻又極其深沉的目光看著俞非晚。


    一個人活得聰明的話很好,可如果一個人活得太過於通透了,那也會讓人很是頭疼。


    現在的俞非晚就是這樣的狀態,他就像是一個小心翼翼的驚弓之鳥一樣,從不肯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但是卻還殘存著希望,認為這世間還有一點點的美好,把自己這一點點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自己所在乎的人身上。


    然而現在,沈天翌覺得她最在乎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好像也就隻有香雲一個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沈天翌想要當那個人,想要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蒸服俞非晚,而並非是現在這樣跟他吵,一點都不好玩兒。


    看沈天翌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下來,俞非晚就知道他繞過自己的那道坎兒了。


    其實俞非晚也知道沈天翌剛剛說謊了。


    根本就不是太傅讓沈天翌過來的,完全就是沈天翌自己心中氣不過,覺得自己的好意俞非晚沒有心領,所以才過來問罪。


    至於俞非晚為什麽如此清楚的知道……嗬!自己現在算是哪隻小魚小蝦,在大夫的心中又算得上是幾斤幾兩呢?


    有些時候正是因為自己活得無比通透,所以才對這些事情比較看得清。


    沈天翌坐到了俞非晚的書桌麵前,看這俞非晚桌麵上這洋洋灑灑一大堆的東西,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嘴角。


    “你這真的是一個女孩應該有的桌子嗎?”


    “怎麽?難不成你還見過別的女孩二的桌子嗎?我連自己的人生都是一團亂糟,你現在讓我把自己的桌子給整理好?開玩笑呢吧!”


    沈天翌認真的看著俞非晚說:“你嘴巴這麽多,人生一定很辛苦吧!”


    “你這麽喜歡猜別人的心事,小心早早的就來一個聰明謝頂哦!”


    兩人說話都是帶著滿滿的惡意,但是說到了對方心中的時候,卻並未有多生氣,反而隻是覺得對方這樣在話語上不輸自己的樣子,特別的可笑。


    沈天翌剛才認真的看了一下,俞非晚的桌子上,好像也並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無非就是自己閑暇無聊的時候寫的幾個字,從沈天翌的角度上來看,醜的有第二入木三分,偏偏寫字之人還覺得自己特別的灑脫靈動,便又多了幾分的潦草。


    “你這字寫的也太難看了。”


    俞非晚知道自己寫的字難看,撇了一下嘴卻並未反駁。


    “在我看來,或許你需要一個人來教你寫字。”


    “好,等大姐姐迴來了之後,我便去學堂,讓先生手把手的教著我練字!”


    沈天翌臉色頓時就黑了:“京城之中,同齡人寫字最好的人就在你的麵前,你卻還要去麻煩先生嗎?”


    “怎麽?是誰呀?”俞非晚知道沈天翌想說什麽,故意地扭頭朝著旁邊看,但就是不去看沈天翌。


    沈天翌氣得不行,直接就站起來把人拉了過來,按到了桌子旁邊,又用自己的雙臂把她禁錮了起來。


    這一下子,俞非晚可算是老實了起來。


    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於曖昧了……俞非晚不敢動。


    沈天翌趴在俞非晚的耳邊說:“怎麽你現在反倒是不敢動了,拿出你方才的氣勢來呀!”


    俞非晚不滿的撇了撇嘴:“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既說我自作聰明,那就代表我還是有點兒小聰明的!我若是現在惹了你,你應該會直接把我的頭按在書桌上的吧?”


    “嘖……不錯,但既然你現在這麽乖,那我決定獎勵你點兒別的。”


    “獎勵什麽?”


    “我叫你練字。”


    俞非晚:“……獎勵這兩個字的意思你明白嗎?意思就是要收到獎勵的人喜歡,而並非是你強行塞過去的,你不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嗎?”


    可話雖然是這麽說,沈天翌血已經開始動作了。


    他左手依然還是撐在桌子上,禁錮著俞非晚的身體,另一隻手滑到了俞非晚的身側,輕輕地牽起了她的右手,放到了桌麵上,又塞給了她一根毛筆。


    “你想要讓我寫什麽字呢?”


    “隨你的便,我什麽都行!”


    “這樣啊……那就寫我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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