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亮的父親陳德生說,蔡忠雲在地頭上打了他一個巴掌。


    蔡忠雲聽說後,還輕狂地當著陳月亮的麵,當場又給了陳德生重重的一個大巴掌。


    本來就怒火中燒的陳月亮,一忍再忍,實在是忍無可忍,大吼一聲,直拳就朝蔡忠雲的鼻梁捅了過去。


    “嘭”地一聲響,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蔡忠雲飛身倒退,像隻被掐了頭的大蒼蠅一樣,跌跌撞撞又“彭”地一聲摔倒在大門口外,滿臉噴血,鬼哭狼嚎。


    一拳能把三寸厚的石板打折,小小鼻梁跟捶小蒼蠅有何區別?


    蔡誠昌看到蔡忠雲被打飛,就小眼一轉,轉到陳月亮身後,想以他身高的優勢,給陳月亮來一個鎖喉勾手,還試圖膝蓋頂後腰,給陳月亮來個致命一擊。


    弱得像小麻杆樣兒,還想偷襲?


    你找死!


    陳月亮左手抓住蔡誠昌伸來想鎖喉的手臂,往外輕輕一掰,右手迅速往後勾住蔡誠昌的後腦勺,身體稍微往下一蹲,再一後挺,就將蔡誠昌整個人給倒立了起來。緊接著往前一送,中途伸出右腿一弓一踹,“嘭”地一聲,蔡誠昌如一段木頭一樣,飛摔出大門口,立馬就變成了曬帶魚一條。


    蔡信偉是他們四人中最為壯實的一個。見蔡忠明與蔡誠昌都給陳月亮摔出大門外,眼見陳月亮抬右腳踹蔡誠昌一腳時,陳月亮的下盤空虛,就趁機一個地滾雷,想就勢橫掃陳月亮的個倒拔鬆,不倒也歪。


    雕蟲小計,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力量,


    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速度。


    陳月亮單腿一個上跳,來了個漂亮的後空翻三百六十度。自身雙腿著地的瞬間,瞄準蔡信偉橫掃過來的大腿,捏住他的腳踝,陳月亮在身體立直之時,蔡信偉已經被橫甩了起來。


    “唿!”一圈。


    “唿唿!”兩圈。


    “唿唿唿!”三圈。


    “唿唿——劈啪!”蔡信偉直接給甩出了大門外。


    蔡信偉一個嘴啃泥,鼻青臉腫,四肢疼得像馬上就要分離。


    蔡信平看到能夠揮拳鬥狠的三人,都成了陳月亮的手下敗將,知道大坪洋的蔡氏“四大天王”今天算是遇上真正的對手了,見勢不妙,撒腿就朝大門外跑。


    “不好了!陳家的人動手打傷人啦!蔡家的快來幫忙啊!”蔡信平衝出大門後,就往村道上狂跑,一路狂嚎瞎嚷嚷著,引逗起村裏的狗狗狂吠不已。


    陳月亮與蔡忠雲他們三人的打鬥,瞬間發生,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鍾。


    “陳月亮!冷靜,快收手!”蔡忠和看呆了,這些小說裏才會有的動作場麵,怎麽就在陳月亮身上出現了,就伸出雙臂攔在陳月亮前麵擋著大叫著阻止。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跟你闊別幾年,就成了天下無敵的猛張飛?


    “亮亮,別再打了!”陳德生更是看傻了,嚇得全身發抖,上來抱著兒子的大腿不撒手。


    陳德生他的一生,不與天鬥、不與地鬥,更不會跟人鬥。


    他是軟硬都吃,一切的一切都想讓命運來解釋。


    能求一日三餐飽,就不跟人爭一刻三秒之輸贏。


    人哇哇哭著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來受苦的。


    生死由命,窮富天定。


    早死早脫生,沒死是前世欠債未償清。


    寧可得罪君子,決不能與小人為敵。


    你知道這蔡忠雲是誰的兒子嗎?


    他就是大坪洋生產大隊的大隊長蔡孝天的小兒子。


    蔡孝天站在高坪上撒泡尿,都能把整個大坪洋給淹沒。


    蔡孝天站在下洋口一聲吼,都能把全大坪洋的三牲六畜給震死。


    更不用說他身後還站著兩個拿警棍穿製服的兒子。


    陳德生現在懊悔一時沒忍住自己的臭嘴,多說了幾句話,


    讓兒子剛剛迴到家門,就把大坪洋的“小霸天”給打了,這可怎麽得了?


    陳月亮一出手就把大坪洋的蔡氏“四大天王”給收拾了一通,蔡忠和想不到老同學出息的如此有能耐,打起架來比他這個有名的鐵拳頭還猛還要有套路,心裏自然高興。


    但也知道此事態風淡雲輕不了了。


    得罪了“小霸天”蔡忠雲,就等於把蔡孝天給得罪了,


    把蔡孝天給得罪了,就等於把大坪洋整個蔡家村給得罪了,


    把蔡家村給得罪了,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大坪洋四成的人。


    你陳月亮就是有三頭六臂,能抵擋得了上千人的怒火嗎?


    你陳月亮悶葫蘆肚量再大,能容納得了上千人的閑言碎語和惡毒口水嗎?


    蔡忠和看到眼前的場景,一時也沒了主張。


    “欺人太甚!”陳月亮的一股怒火還沒有完全消散。


    “來啊,再打我呀!”蔡忠雲吃了陳月亮這一拳,再看陳月亮踹蔡誠昌和摔蔡信偉的手段,知道無論如何耍橫也不是陳月亮的對手,就躺在地上裝死狗嚷嚷道:“陳月亮,你有種再來打我啊!我的鼻梁已經給你打塌了,最好你再把我臉上打些血印出來,那樣你就更有好果子吃了。哈哈!陳月亮,爛頭兵,恭喜你,你今天算是跟我們蔡家再結新仇羅!”


    “狂!我拆你四肢!”陳月亮想掙脫父親陳德生的抱腿,上前再給蔡忠雲一點教訓。


    當著我的麵能甩我老爸的大嘴巴,我不在的時候,平時走路都擔心踩死螞蟻的老爸,受了你們多少氣,遭到了你們多少虐待和羞辱,就可想而知了。


    你當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了?


    今天,就把這筆帳好好算算!


    “來啊!拆啊!”蔡忠雲的鼻梁已經有些塌陷,血流不止,他還一把又一把地把血漬往臉上抹開來,把他那張冬瓜臉塗成紫茄子,紅一片,紫一片,白一片的,疼痛難忍,眨眼又抽搐,可嘴上還是不饒人地說道:“拆我四肢?陳月亮,我諒你就不是這個種!你等著吧,馬上就會有人來把你大卸八大塊羅。陳月亮,爛頭兵,剛光榮完迴家就馬上要變成瘸子兵羅,哈哈哈!”


    “蔡忠雲,你就少說兩句吧。”蔡忠和想製止蔡忠雲的惡語挑釁。


    蔡忠和知道,現在雙方都在火氣上,互不相讓,肯定沒有解決的辦法,蔡信平大叫著跑到村裏去,蔡氏一族如何反應,還不得而知。


    大坪洋的蔡陳兩姓,那可是宿敵啊。


    原來就是一堆幹柴,就怕已經點著了火種。


    “蔡忠和,你什麽時候改姓陳啦?”蔡忠雲說道:“還幫著陳姓人說話?”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蔡忠和真想說,你動手打人家的老爸大嘴巴,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忍受,你理虧還逞什麽強?


    “不好了!蔡家的人,拿著鐵釺棍棒圍過來啦!”


    就在這時候,有人朝這邊大聲叫嚷著飛奔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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