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惡魔般的話語,湯野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言若雪驚了一身的冷汗。


    她揚起下顎,“你要殺了我?”


    “那你,舍得死嗎?”湯野冷笑,他的刀尖在女人臉頰上化弄著,每一刀都化在女人的臉上,卻是不曾割破,不曾受傷。


    但是,僅僅是這樣的動作,就足以讓人害怕了。


    他扭曲般的勾唇,“我手中的刀刃,隻需要一不小心,就能將你毀容,若是蔓延至脖子處,就能一刀將你殺死,這樣,你就能解脫了,也就無需費心心機的想要逃走了是不是?”


    言若雪身子一顫,“你這個魔鬼。”


    “惡魔,從來都是狠毒的。”湯野伸手,撕開她肩膀處的衣服。


    言若雪驚慌不已,想要逃脫,卻奈何被兩名力氣大的保鏢禁錮住,無法掙脫開來,隻能任由著湯野為所欲為。


    她咬牙,牙齒都要嵌入皮肉之中,要嵌入紅唇之中,“放開我……”


    “啊——”


    尖叫聲響起,是發自女人唇中,隻因為湯野的刀刃,在女人肩膀處落下。


    猩紅的一滴血,從刀尖蔓延開來,滴落在地,帶著血腥,帶著殘忍。


    湯野拿起染血的刀刃放在鼻子下問了一下,似乎很享受的樣子,“言若雪,你知道我是怎麽長大的嗎?”


    言若雪冷冷看著湯野,她肩膀處的疼痛盡數彌漫而來,帶著尖銳,帶著錐心般的疼痛。


    血,一點點滴落,卻不多,隻因為湯野隻是劃破一點皮,並未深入。


    她凝著他,“湯野,你要殺便殺,又何必與我說這些沒用的?”


    她可沒有心思去聽這個男人的話語,去聽這個男人的故事。


    被架著的局麵,被湯野握在手心,任人宰割的局麵,讓言若雪無奈至極,是那麽的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湯野豎起刀刃,染上的血水順著刀尖滴落,他張口,將一滴血喝下。


    言若雪瞪大了眼睛。


    他冷笑一聲,說到,“我很小的時候,被人丟棄到深山老林當中自生自滅,原始森林當中有兇猛動物,白天還好,到了夜晚一片漆黑,聽到動物的叫聲我害怕極了,精神處於極度的恐懼當中,可是卻無法出去,隻因為找不到出去的路,有虎狼圍過來,眼看著我就要成為豺狼虎豹的食物,看著那張過來的血盆大口,我害怕極了。”


    言若雪看著他。


    湯野繼續說到,“我以為在那一刻,我就要被兇猛的動物吃掉,我瞳孔張大著,帶著恐懼,是強烈的恐懼,十分的害怕,身子都是抖顫的,那種感覺無法言語,無法言喻,是你們這些沒有經曆過的人,無法體會到的一種顫抖。”


    “在那隻老虎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然後準備撲過來將我當做食物吃掉的時候,我本能的閉上了眼睛,隻因為害怕到了極致,連逃跑都忘記了,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就要葬身於此,就要死在那片深山老林當中。”


    “但是,奇跡出現了。”湯野冷冷勾唇,“那隻老虎最終沒有吃掉我。”


    言若雪看著湯野,肩膀的疼痛提醒著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陰冷的,是個狠辣的人物,她聲音低沉,“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


    聽著言若雪的話語,湯野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他開口,是繼續剛剛沒有說完的話語。


    他說,“老虎最終沒有吃掉我,而是成為了我的食物,不是我殺死了老虎,而是我運氣好碰到了一個獵人,那個獵人將老虎殺掉,救了我一命,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看到老虎倒在地上,鮮血不斷的流出來,我還是那麽的害怕,但是在害怕之餘卻有著一種恨意,一種極致的恨。”


    “腳僵持在原地不能動彈,帶著麻木,在反應過來以後,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嗎?”湯野舔了下刀刃上的血,絲毫不覺得那是血,是人的鮮血,甚至在他的眼裏那不是血,而是一道美食,一道這天下最美的食物。


    言若雪打了個寒顫,她睫毛微微抖動,似乎猜到了什麽。


    湯野的笑意更陰冷詭異,他將刀尖搭在言若雪受傷的傷口上,在上麵沾染了一滴血,然後高高舉起,將鮮血滴落在女人花瓣般的唇瓣上。


    那原本因為害怕所染上蒼白的唇,瞬間彌漫上嫣紅,猩紅的血腥味彌漫,讓她恐慌又惡心,害怕又無法掙紮開來。


    湯野帶著一絲扭曲的聲音,他開口,“我走到老虎旁邊蹲了下來,然後張嘴喝下老虎身上流下來的鮮血,老虎那麽強壯,血那麽多,我喝的惡心,腥味十足,每喝一口我都想吐,胃裏強烈的翻滾著,但是,我卻強忍著沒有吐,而是喝血喝到飽,然後從老虎身上將肉撕扯下來,生吃掉。”


    “既然難吃,那你又為何要吃掉?”言若雪疑問的問出聲來,卻又猜到什麽,她皺了皺眉,不可思議的開口,“難道,隻是為了報複,報複那隻老虎差點吃掉你,所以你要加以千倍萬倍的施加迴來?”


    若是如此,足以見得這個男人是個多麽可怕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心是有多麽的扭曲,多麽的陰暗。


    雖然每個人都有恨意,對於傷害自己的人或是動物,都有一種報複的想法,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湯野這樣的,這樣的極端,這樣的扭曲。


    湯野手中的刀刃化到言若雪的肩膀,刀尖往裏麵刺進去幾分。


    “啊……痛……”


    言若雪眼淚都騰出來了,她的聲音帶著恐懼與痛苦的尖叫,卻不是太大,而是被手捂住的嗚咽聲,那麽破碎。


    湯野的手按住女人的唇部,他做出噓聲的手勢,“別叫的太大聲,否則,萬一我手上一滑,這手中尖銳的刀刃不小心將你的皮膚更大麵積的割破,亦或者滑到脖子處,將你直接殺了……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言若雪咬著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肩膀的疼痛在男人的刀尖下加劇著疼痛。


    湯野幽冷的說,“獵人看到我的樣子,他以為我是餓極了,想來也是存有一絲同情心,所以他將我帶出了森林,我以為走出那片森林,日子就會好過一點,可是天不遂人願,獵人再入森林狩獵失手,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於是我又過上了孤苦伶仃的日子,但是我卻堅持著活了下來,你知道我是靠著什麽支撐下來的麽?”湯野忽然問言若雪。“


    言若雪在男人的刀尖下吃力,她惡狠狠的盯著這個男人,“活下來了,你一定會報仇吧?”


    “當初將我丟棄在森林當中的人,是為了爭奪家產,我迴去不得,所以隻好等待,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以為等我長大後再迴去報仇奪迴家產就可,可是當我終究有一天有能力歸來之時,湯家卻敗了。”


    湯野笑的淒婉,笑的決絕,“我的仇恨在那一天徹底爆發,你知道我做了一件什麽事麽?”


    “什麽事?”言若雪隻覺得那一天定然不簡單,卻沒有想到湯野的喪心病狂,竟然到了變態的那一步……


    ****顧成峰專用分割線*****


    c市最好的醫院裏。


    豪華vip病房內。


    歐站南一身白色西裝坐在那裏,他看著床上躺著的顧成峰,皺了皺眉,“都已經一個星期了,還是處於昏迷狀態,再這樣下去情況會發展成什麽樣?”


    他問醫生,卻是看著顧成峰的,帶著憂慮。


    一旁站著的醫生恭敬的開口,“顧先生昏迷了一個多星期了,若是繼續昏迷下去超過十天,情況就岌岌可危了。”


    毆站南陡然站了起來,“岌岌可危到什麽地步?”


    他要的是一個準確的答案,而不是模棱兩可。


    強大的壓力壓下來,醫生彎了彎腰,“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或是更嚴重……”


    “更嚴重是指?”毆站南表情有些不耐。“


    醫生打了個顫抖,他幹咳兩聲,說,“若是再繼續昏迷下去,就算醒過來了也有可能成為殘廢。”


    “什麽?”毆站南眉心一跳。


    醫生嚇了一跳,但還是直接道出厲害來,“顧先生這次爆炸的傷導致了嚴重的腦震蕩,整體的傷情都屬於嚴重類型……”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加上之前的一個星期,你們還有三天,如果三天內他醒不過來,歐氏與顧氏在你們醫院的資助全部撤銷,今後也不會再投一分錢。”還未等醫生說完,毆站南就直接給出了最大威脅。


    這個威脅足以讓醫生點頭哈腰,他立即點頭稱是,然後作出保證,“歐先生放心,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


    “趕快去商討最佳治療方案,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


    “這……”醫生似乎有些為難,有些難言之隱。


    “這什麽?”毆站南表情嚴肅,看上去十分的冷厲。


    醫生咽了口口水,說,“顧先生現在處於昏迷狀態,若是有能有人在他麵前多多說話,或許會更快蘇醒,畢竟,找一個他在乎的人來喚醒他,也是十分重要的。”


    毆站南皺眉。


    眼下顧成峰最在乎的人就是言若雪,但現在她下落不明,雖然派出去了一些人找,卻沒有半點頭緒。


    除了言若雪,誰最合適?


    一旁的韓森聽到醫生的話,他腦海轉了轉,忽然想到一個人。


    下一秒,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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