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危險,風妧也就不多說了,她們要離開一段時間,難不成她還死皮賴臉地不肯讓她們走?


    風妧站在宿舍門口,看著隱了身,隻有自己能看見的真元帥兩人慢慢走遠,直到她們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她才關上門。


    風妧沒有接著睡覺,十個小時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現在她隻想要好好坐下來休息一下。


    昨天累到極致,迴宿舍的路上就跟風簾一起請了假,他們四個在學校裏麵搞出來的事情是首領直接審批通過的,現在請假休息一天也沒人不同意。


    風妧昨天離開的時候也已經說清楚了,木索爾軍校馬上就會開辟食療學,木索爾軍校的核心人員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她說出來也隻是正式告訴大家。


    不過風妧已經能預料到了,接下來她的日子可能會比之前還要高調。


    她昨天說話的時候並不是站在一名學生的立場上,稍微懂點人情世故的,都知道她是以食療學絕對領導人的身份說的那些話。


    那些學生們絕對想不到,最新一批裏麵的風雲人物,不僅僅是他們的同學,還會是一個係別的首學。


    風妧突然“嗷”了一聲,有些苦惱地抱住自己的腦袋。一想到接下來自己不管走到哪兒都有可能被人注意到,風妧就頭大。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風妧想也沒想就去開了門。阿則走了,真元帥和那人也走了,風簾現在應該還睡著,能來找自己的無非就是托索了。


    可是當風妧打開門,看著外麵比自己高半個頭,戴著口罩,眉目間滿是俏皮可愛的少女時懵了。


    這個人是誰啊?


    少女對著風妧點點頭,手上的鏈子一拉,一個人就被她拉到了地上,骨頭與地麵相撞時發出的響聲讓風妧忍不住齜牙。


    風妧看過去,更懵了,狠狠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看花眼。


    好家夥,這個人怎麽和之前被阿則送走的阿道那麽像呢?


    風妧已經從真元帥和那人的口中知道了阿則和阿道之間的愛恨情仇,她對此隻能表示天理難容,明明相戀,卻偏偏不能在一起。


    當然,風妧認為,不管天地有沒有對他們出手,阿則都是受傷的那一個。


    祭天之時獨自一人等待的是阿則,阿道死後自殘狼狽的是阿則,被天地逼著一定要擔當起主宰之職的仍然是阿則。


    千年萬年的孤寂,從來都是阿則一個人在承受。阿道呢?失憶了!不記得了!受心悸之痛又怎樣?頭痛欲裂又怎樣?這樣子就能把阿則心上的傷痕彌補完好嗎?


    不能!


    現在看到阿道,風妧第一個想法就是上去踹他幾腳,但是看著他脖子上的狗鏈子和身上的塵土,心裏一下子就頓住了,踹他的想法慢慢消停了下來。


    風妧看向少女,少女笑眯眯地看著她,眼睛的顏色和風妧一樣,純黑得猶如無盡的深淵。但風妧有一種直覺,少女眼中的深淵,怕是要比她深好多。


    “請進。”風妧讓他們兩個先進來,站在宿舍外麵太引人注意了些,而且阿道這個樣子被人看見了指不定要把風妧想成什麽殘忍恐怖,有特殊癖好的人。


    風妧可是很愛惜自己羽毛的!


    少女很自來熟地坐在沙發上,還很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至於阿道,在她進門的那一刻就把他扔到一邊去了。


    風妧蹲下,和趴在地上的阿道對視,他的眼睛沒有了之前的清明,現在已經渾濁不堪,臉上也很瘦削,看起來精神不振。


    風妧咬住下唇,口頭上想要說一句“活該”,但是心裏麵還是忍不住對他憐憫幾分。風妧轉頭,和少女彎起的眉眼對上:“你是誰?”


    少女沒有迴答,隻是輕輕地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上,這兩個小動作風妧看不懂,但是隱約知道這個少女的身份和阿則她們一樣,自己高不可攀。


    對於阿則她們,風妧可以全身心的托付,這個少女卻不可以。風妧看了她一會兒,刻意忽略掉心上那一抹想要和她親近的衝動,後退了一步。


    少女眼中的笑意加深,好像並沒有因為風妧排斥的舉動而感到不悅,但是風妧眼尖地看見她的眼角慢慢變平。


    一個人真正開心地時候,眼角會隨著笑容彎起,或上或下,反正不會變平就是了。風妧知道,這個少女不開心了。


    不知怎的,意識到這一點的風妧心頭湧上莫名的罪惡感,就像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少女微微撇頭,對風妧招招手:“你過來。”


    風妧:我過去個頭。


    風妧的意識表示不想過去,但是她的身體已經有了自主意識一般朝著少女走過去,等風妧的意識重新控製住自己身體的時候,自己已經蹲在沙發前,一副仰視的姿態看著少女。


    風妧:……我信了你的邪!


    過來都已經過來了,風妧現在躲開也來不及了,幹脆維持著這個姿勢,看看這個少女到底想要做什麽。


    少女像是擼某種動物的腦袋一樣摸了摸風妧的頭,輕聲道:“你好啊,妧妧。我今天來這裏,是想問一下阿則在哪裏。”


    “你認識她?”風妧挑眉,嘴上這麽一問,其實心裏已經確定了少女是神的身份,而且她和阿則應該是關係非常好的,不然“阿則”這兩個字不可能從她的口中蹦出來。


    風妧記得,真元帥一直都是以“則大人”稱唿阿則的,當時她問真元帥,為什麽要對阿則用這種尊敬透著疏遠的稱唿,明明真元帥和阿則的關係很親近。


    真元帥告訴她:“這世界上神很多,強大的,弱小的,無所事事的,委以重任的,真正分起來怕是不下千類。能夠直接對則大人稱唿‘阿則’的,那人算一個,我算一個,道大人算一個,你也算一個。其餘的便都是則大人的好友了,但都是遠古大神,早已經隱世不出。”


    “除了我們,其他神和眾生靈見了則大人都必須尊稱其為一聲‘法則大人’,這是對於則大人的認可和尊重。”


    “你也知道,我並不是正統修上來的神,對我看不順眼的大有神在,我可以用實力讓他們服氣,但一直以‘阿則’稱唿則大人,實在是不方便,很有可能會讓他們對我的歧視程度大大加重。但我本來就和則大人關係親近,他們再怎麽嫉妒也沒有辦法!”


    “則大人為了讓我能夠和眾神和睦相處,讓我們各退一步,我可以不稱唿則大人為‘阿則’,但是必須得到一個特殊的稱謂。‘則大人’就是我的特權,眾神之中隻有我能這麽叫則大人。”


    風妧一直都記得真元帥說這些話時臉上驕傲的神情,她是真的很喜歡阿則,很崇拜阿則,僅僅是這麽一個專屬的稱謂,就讓她心中歡喜了這麽多年。


    這個少女帶著阿道上門,一開口就是要找阿則,風妧猜測,估計阿則之前把阿道送走,就是送去這個少女那兒了。


    但少女為什麽要把阿道送迴來呢?


    少女輕輕地笑了笑,笑聲透著股活力,風妧一聽就覺得心裏十分舒暢,像是遊走在一片綠色海洋裏,勃勃生機讓她一下子亢奮起來。


    天呐!僅僅是一個笑聲就讓風妧有這種感受了!風妧雙眼發亮地看著少女,如果可以把這個少女帶在身邊就好了,以後累的時候讓她笑一笑,人形提神醒腦丸啊!


    “我當然認識阿則嘍,而且我要把那個小家夥送去阿則那邊,我可沒有辦法再養著他了。”少女說得很是輕鬆,事實上,這幾天她已經快被阿道給逼瘋了。


    早上起來,阿道要上吊尋死。中午吃飯,阿道要絕食自盡。晚上睡覺,阿道泡浴缸裏麵要溺死。


    看到阿道衣服上的塵土和脖子上的狗鏈子了嗎?她也是沒有辦法,阿道一直神不神鬼不鬼的,要是不控製一下,她真的會一把刀把他劈成八段的!


    來的路上,阿道又發瘋,死活要從高空中跳下去自殺,少女對此隻是笑了笑,然後在高空中把阿道給揍了一頓,把他揍得連動都動不了了才停手。


    開玩笑,她要是再幫阿則養著阿道,她就死給阿則看!


    小家夥?風妧麵色古怪地看向阿道,如果阿道是小家夥,那麽她在少女的眼裏是什麽?還未受精的卵細胞?


    “喂,快點告訴我,阿則在哪裏?”少女是有那個實力找到阿則的,但是阿則的氣息太過於微弱,她找阿則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生怕用力過猛,用威壓把阿則給壓死。


    可是她向來不懂得收斂自己,好幾次都差點把阿則給壓死,無奈之下,她隻好親自來星際找人幫忙了。


    而這個人,正是和阿則走得近的風妧。


    風妧搖頭:“我不知道,阿則是那人送走的,應該是送去地球了。”


    那人並沒有告訴風妧阿則在哪裏養傷,但是那人送阿則離開,迴來的時候帶了不少地球美食,風妧每一樣都吃過,確定都是地球本土特產。


    也就是說,阿則在地球養傷,那人送阿則去養傷,迴來的路上還不忘記帶土特產給她們吃。


    少女一聽阿則可能在地球,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可能啊,我就是從地球來的,阿則在地球我怎麽可能感受不到?”


    風妧著急了,少女感受不到阿則的,難不成阿則在地球出事了?


    少女伸出白皙可愛的小手,在風妧的麵前開始了真元帥她們也經常做的一個動作——掐指一算。


    隻見少女掐指一算,沒過一會兒,眉目舒散開來:“原來如此,是我想多了。”


    風妧不懂掐指一算的奧妙,但是神掐指一算總是要比地球那些大小神棍來得靠譜,少女說阿則沒事,阿則就是沒事。


    少女起身,帶起一陣微風,風妧也跟著站起來。


    少女對風妧笑道:“剛才打擾了,是我找錯了方向。阿則在重傷昏迷的時候是會自行布下陣法保護的,我忘了這一茬,難怪總是找不到她。我要先走一步了,有空再聊哦。”


    話音未落,少女和地上的阿道就消失無蹤了,風妧在他們原本在的地方晃了幾下手掌,確定他們是真的離開了,這才慢慢坐到沙發上。


    這個少女來無影去無蹤,為的是阿道,找的是阿則。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是如果是為了阿道和阿則之間的感情而來,風妧會忍不住放棄現在手頭上的一切找阿則去的。


    開玩笑,別人虐她千百遍,她還當人是初戀?風妧相信,阿則並不是失去了愛情,而是收獲了一次成長,變成成熟的,合格的主宰的機會。


    這個機會,是阿道自己放棄的。


    今天休息,風妧沒有窩在床上躺著,她很盡職盡責地開始為食療學日後的發展和壯大做了嚴格規劃。


    她還把目前星際擁有的,已經找到的食材列了下來,然後一個個對應,想著能不能編一套適合星際的菜譜。


    可別說,風妧努力了一整天,還真讓風妧寫下了整整有兩個手掌厚的菜譜。


    風妧是手寫的,地球的她並沒有上過學,但是被要求著一直練字,練了十多年,她可是寫得一手好字啊。


    隻不過地球時的字跡是清秀的,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是一個女生寫的,沒有鋒芒,每一個筆畫之間都透露出字主人的溫吐。


    可做菜這一行,溫吐是絕對不行的。


    到了星際之後,風妧寫字的機會少,再加上超負荷的軍事訓練,風妧已經從一個溫柔的鄰家小妹妹變成了一腳踹飛仨流氓的女漢子,等提筆開始寫字的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字跡有了非常大的變化。


    棱角分明,提筆連鋒。曾經的圓滑吞吐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一夜之間變成了剛毅堅強。


    平心而論,風妧自然是喜歡現在的字跡的,翻開來一看,你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字跡,整整齊齊沒有錯別字,看著就賞心悅目。


    將菜譜放在茶幾上,風妧一伸懶腰,僵硬的骨頭發出幾聲響聲。風妧撐住腰,剛才響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現在一撐,還真是又酸又麻啊!


    看看時間,已經是傍晚了,中途風簾發來過消息,但風妧忙著,見風簾隻是發來消息問風妧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就迴了一兩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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