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雍臉上沒了笑意,目光越發幽深:“所以,為了你的清譽和名節,趕緊把婚退了,迴頭我向皇上請旨為我們賜婚。”


    沈昭嬑滿心委屈,一下堵在喉嚨管裏,吐不出,咽不下,隻得睜大眼睛,呆愣愣地看著他。


    齊雍他、他剛才說什麽了?


    是她聽錯了嗎?


    她用力晃了晃腦袋,懷疑自己被他親得昏頭腦漲,出現幻聽了。


    齊雍怎麽會娶她?


    前世明明……


    齊雍將她摟緊了些:“有了婚約,以後見麵便也不用遮遮掩掩。”


    沈昭嬑這下是真的聽清楚,齊雍剛才確實說了,要與她訂親:“殿下,您誤會了,我方才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與您,”訂親!


    “誤會什麽?”齊雍打斷了她的話,目光沉了沉,“誤會你心悅我?”


    沈昭嬑睜大眼睛,滿臉呆滯。


    軟玉溫香盈了滿懷,齊雍心猿意馬,氣息變得十分渾濁:“我每次來鎮北侯府,但凡與我有關的事,你總要親力親為,不假他人手;擔心我常年征戰在外,會像你父親一般心神不寧,夢魘纏身,便精心為我安排養心安神的吃食;還送我安神香,生津止渴的藥茶,助益睡眠的黃楊木枕……”


    沈昭嬑一臉茫然,這誤會可真太大了。


    她做這些,是全憑前世對齊雍的記憶,擔心齊雍喜怒無常,侯府招待不周,不慎得罪了齊雍。


    他竟然因此誤會她心悅他?


    沈昭嬑張了張嘴,想要同他解釋:“我、我沒有,我這樣做是因為……”殿下之前救過我!


    一句話沒有說完,齊雍用力將她按到胸前:“從小到大,所以試圖接近我的女子都是別有居心……”


    一句話到了嘴邊,又叫沈昭嬑生生咽了下去。


    她如果向齊雍解釋,自己沒有心悅他,會不會讓他認為,自己也是別有居心故意接近他的女人?


    所以,她還有命活著嗎?


    齊雍吸了吸氣,她身上淡淡的女兒香,對他有種致命的誘惑,令他欲從心起,身體蠢蠢欲動,唇有些不受控製,湊到她耳邊,細碎地吻落在她耳際,渾濁的氣息,帶著唿唿的喘籲,燙人的溫度,與她耳鬢廝磨,交頸相纏。


    “孤,忍著饑餓與貪欲,與你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是篤定了,這輩子你隻會屬於孤。”


    “孤有的是耐心。”


    “你想玩,孤就陪你慢慢玩。”


    “所以,”齊雍親吻著她的鬢角,嗓音暗啞,“你剛才想說什麽?”


    他渾身滾燙,身上那種又欲又撩的氣息,夾雜著潮濕的汗意,如海藻一般鹹濕黏稠,變得愈發濃烈,這是他動欲的征兆。


    沈昭嬑徹底閉上了嘴巴,僵著身子,坐在他腿上,一動也不動,生怕刺激到了齊雍,令他狂性大發……


    齊雍方才說要請旨賜婚,不像開玩笑,他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真要如此,鎮北侯府根本無法拒絕。


    所以,這一世她要嫁給齊雍嗎?


    那她被齊雍當成白月光替身,無名無份如玩物一般的前世,又算什麽?


    這時,屋外傳來紅藥的聲音。


    沈昭嬑嚇了一跳,小臉不禁白了白,生怕被人發現,她和齊雍孤男寡女,待在廂房內室裏廝混。


    齊雍低笑一聲:“她不會進來。”


    沈昭嬑攥緊了雙手,聽到門外傳來逐風刻意壓低的聲音:“殿下剛進了廂房,你趕緊離開吧,別擾了殿下歇息。”


    紅藥一聽齊王殿下在廂房裏,便以為小姐先行一步離開了,連忙道:“是奴婢衝撞了。”


    外麵安靜下來。


    沈昭嬑心中一鬆,被這段小插曲鬧了一下,人也冷靜了不少,她連忙伸手推了推齊雍的胸口,想要起身離開。


    齊雍握住她的腕子。


    她皓腕如玉,骨肉勻稱,顯得瑩潤細致,腕間戴了那串被他加進賞賜名冊裏的極光藍靈璽手串。


    靈璽流光如水,宛如一泓天藍曲水纏繞在她腕間,勻滑自若,輕盈流淌。


    素腕不勝金重,纖來慚新藕。


    消瘦,消瘦!


    總是愛憐時候!


    如他想象一般好看,齊雍垂目看了半晌:“喜不喜歡?”


    沈昭嬑垂眼,這條靈璽手串是上次宮裏的賞賜之一,齊雍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好像手串送他送的一般。


    “喜歡的。”


    禦賜的東西,她哪敢說不喜歡?大周朝沒見過這樣亮眼的靈璽,她確實很喜歡。


    齊雍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腕。


    沈昭嬑嚇了一跳,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動,一張臉漲得通紅,發間粉白的芙蓉都不如她瑰姿豔逸,風嬌水媚。


    她軟語請求。


    “殿下,我該迴去了,海棠院那邊還在宴客,等著我過去招唿,紅藥迴到海棠院發現我不在,也會四處尋我……”


    齊雍卻好像沒聽到般,湊到她耳邊低語:“下次離蘇明霽遠點,再讓他沾了,碰了,孤就剁了他的手,嗯?”


    沈昭嬑隻想趕緊離開廂房,不想再繼續與他糾纏,胡亂點著頭:“知道了,沒有下次了,現在能放開我嗎?”


    齊雍是真能幹出剁手這種事。


    前世,她剛進攝政王府不久,聽聞京裏來了一批西域商人,帶來了西域珍貴的香料,身邊的丫鬟們見她整天悶在府裏,一個個都勸她出去走走,她忍不住戴了幕籬,擋了麵容,帶了兩個婆子,幾個仆婦,外加四個護衛,與紅藥一起去上街挑選香料。


    不料,卻碰到了康郡王世子,清平縣主的嫡親兄長,齊知衡。


    她和清平縣主不和,是滿京皆知的事。


    所以齊知衡每次見了她,總要說些不知輕重的混賬話,從前顧及鎮北侯府的家世不敢太過分。


    沈昭嬑也不好同他多作糾纏,以免叫旁人見了,還當她真與這種人有什麽幹係。


    每次都不加理會。


    齊知衡一眼就認出了她,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叫破了她的身份。


    鎮北侯府被奪爵,齊知衡也有些肆無忌憚,滿口汙言穢語,罵她是個人盡可夫的爬床賤人。


    四周慢慢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對她指指點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昭春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猶魚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猶魚絲並收藏昭春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