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整個醫院,vip監護層內女人趴在病床邊,神態悲慽。


    “我就說嶽笑宇沒良心的,你還非讓他來,你那好兒子親口說。你生病是他聽過最好的消息了。”


    床上的男人眼睛緊閉,旁邊的心電圖逐漸趨近平直。


    嚇得女人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老嶽,你可千萬別睡。你的…你的…遺囑還沒立呢。”


    她說到最後,近乎咬著牙急切的在提醒。語落,還瞪了眼自己的親生兒子。


    嶽甲一低聲在男人耳邊祈求:“爸爸,你去世了我和媽媽沒有人撐腰,要怎麽辦。公司的事情其實我成年後也可以打理好的!”


    嶽笑宇和喻音走到病房門口,門半看著,可能是之前有人來探望裏麵的人忘了關門。


    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這是故意不關門,隻要以後有一位護士願意站出來說,病人重病期間一直是那倆人在照顧,輿論一定是對嶽笑宇不利的。


    “進去看看?”喻音偏頭望向少年,嶽笑宇搖頭:“不了,迴去吧。”


    他已經看到那個男人昏迷不醒了,再進去也不過是聽那對母子的冷嘲熱諷。


    少年下意識的覺得他們是一家三口,而他,不過是個外人。


    自始至終,嶽笑宇都沒有踏進那間病房,嶽氏又樹大招風備受媒體等的關注。


    多家紙媒專門騰出一個版塊撰寫“嶽笑宇不孝”“嶽氏危機”。


    喻音在一次吃飯時問過嶽笑宇:“對那些報道無知無覺嗎?不會生氣?”


    少年表情淡漠:“隨他們。”


    紙媒報道了一段時間,並將嶽甲一和嶽笑宇對待父親的態度做了對比,察覺等不到嶽笑宇的迴應後才逐漸停止。


    *


    時間轉瞬即逝,三月份的時候嶽笑宇進入了高三最後一學期。


    大多數學生都在準備迎接高考。


    嶽笑宇將書本堆積的很高,頭埋在後麵正在畫簡筆畫。


    女人紮著丸子頭,星星眼亮晶晶額的,雙手握拳滿懷期待。她手邊延伸出一條波浪線,寫著[來找我玩。]


    嶽笑宇轉了下愛:“既然你誠心要請我,那我就勉強去一下。”


    同桌推了推他的胳膊:“嶽哥,這大白天咋還出現幻覺呢。”


    嶽笑宇轉頭對他笑的很“溫和”,同桌連忙擺擺手,作求饒狀。


    放學鈴聲響起的後一秒,嶽笑宇已經背上了書包直往對麵的大學奔去。


    這三個月他和喻音每天見麵的時間隻有晚上的一小會兒,而且…少年抿唇。


    從那次偷親後,她再也沒有進入他的房間,嶽笑宇有點…想。


    空氣清冷,藍天白雲,學術氣氛濃厚,嶽笑宇握緊單肩包的肩帶,根據打探到的信息往喻音教室門口走。


    嶽笑宇嘴角噙著笑意,看起來甚至有點傻傻的,當第一個人出教室後,他忽然生出膽怯。


    他來這裏幹什麽呢?


    這時,喻音淺笑著和同學一起走出來,嶽笑宇不可自製的亮起眼眸,正要上前,就聽到有道爽朗的聲音喊住了喻音。


    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看向那個男孩。


    男孩穿著一身休閑服,長相俊秀,望向喻音的眼神有點羞澀。


    “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這場麵嶽笑宇經曆過,以前有女孩給他表白時,開頭就是這樣說的。


    至於現在為什麽沒有人給他表白,借用嶽笑宇小夥伴的話來說:“嶽笑宇每次拒絕人太幹脆了,這是個人都生氣。”


    如果再給嶽笑宇一次機會,他還是像剛才那樣做。


    男孩說完那句嶽笑宇熟悉的話後,不等喻音迴應,她的肩膀就已經被嶽笑宇攬住。


    少年笑的肆意,青春的氣息感染著周圍的人,他舔了下唇,對喻音道:“女朋友,我們迴家吧。”


    四周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離喻音最近的女孩推了推她:“你男朋友,看起來不大呀。”


    女孩繼續道:“好羨慕你,可以吃嫩草。”


    喻音:?


    被打斷計劃的男孩很是不滿,他冷眸看向嶽笑宇,不巧的是,嶽笑宇書包忽然掉出一本高三課本。


    嶽笑宇:靠!誰給他書包放書了?


    氣氛頓時變得詭異。


    男孩順著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尷尬的對喻音說:“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原來喜歡未成年那一款。”


    喻音桃花眼裏有些驚惶:“別亂扣帽子。”


    整個晚飯時間,喻音都聽了周圍人的八卦聲。


    八卦對象正是她。


    她瞪了嶽笑宇一眼,戳了戳米飯裏的豆角:“說吧,今天為什麽那樣說?”


    嶽笑宇低著頭,長睫一顫一顫的,偏生他生的很高,肩膀也寬,坐在那裏就像一隻大型狗狗般。委委屈屈又還想要麵子。


    “那個男生配不上你。”他話語直白又帶點倔強。


    喻音發出一道氣音:“那在你看來誰配得上我呢?”


    少年心道:我啊。


    轉念又想,他…好像比那個男生還要差。


    後麵的時間兩個人都很沉默。


    *


    喻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在門發出吱呀的那聲後她咕噥了句,潛意識知道房內就她和嶽笑宇,是以也沒有設防。


    少年穿著黑色的襯衫,運動褲,赤腳踩進她的房間,手裏握著一盞台燈。


    他小心翼翼的將書桌挪的離喻音的床遠了些,防止燈光擾醒她,慢慢的將書桌放在相距喻音三米的對麵。


    開了台燈開始學習數學。


    效果果然比他一個人在房間學習要好,每當想要放棄的時候,他看眼喻音的睡顏就繼續堅持下來了。


    今天之後,嶽笑宇詭異的有了崛起的心思,至少:他要比那個男孩厲害。


    房間的鍾擺指到了二點。


    少年打了個哈欠,輕手輕腳的收拾完一切,緩步挪動到喻音身邊,半蹲著身體,臉龐近乎貼著女人的臉頰。


    喻音睡得很乖,紅唇小口的張著,輕緩的唿吸。


    少年低頭,用唇含住她的唇瓣,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喻音的神情,誘的少年生出一種衝動…


    少年閉著眼睛,連忙離開喻音,輕歎了一口氣:唉,又猥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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