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說:“最低26萬!”


    像這樣的筆筒,現在的價值至少有三十來萬,哪怕買家壓價,趙琦肯定可以賣到30萬,從喬宇給出的價格來看,他應該是懂行的,既然這樣,趙琦跟他叨嘮了兩句,見人家確實是最低價,也就同意了。


    但有一點非常關鍵,他現在手頭上沒有那麽多錢啊,怎麽辦?隻能借了。


    “咱們怎麽交易?”


    “還是去銀行吧,安全一點。”


    “好的。”


    “那我幫你把瓷器包一下。”


    “謝謝,我去打個電話。”


    “沒事。”


    趙琦想了想,還是決定向李寅借錢,之所以不問衛一健借,萬一衛一健對筆筒感興趣,他又應該怎麽處理?


    所以還是不要這麽麻煩的好。


    打完了電話,那邊喬宇已經把筆筒給包裝好了,於是,大家準備去銀行。


    剛走到門口,趙琦福靈心至,突然想到了之前門衛說的那番話,再想到剛才李寅因為有事要忙,電話沒有多長時間,喬宇這麽短時間就把筆筒給包好,說明是提前準備好的。


    當然,這一點到也說得過去,但想到之前門衛的提醒,趙琦就不得不多個心眼了。


    於是,他拍了拍額頭,轉過身道:“喬先生,我想再看看那隻筆筒。”


    話一出口,母子倆都看向了他,那幅畫麵好像凝固了一般。


    “還真有問題啊!”趙琦心中冷笑,隨即又看了那老太太一眼,信佛是在遮掩心虛吧!


    喬宇幹笑一聲:“剛才不是看得好好的嗎?”


    趙琦說:“我剛剛想到,有個地方還要再看一下。”


    喬宇裝作為難的樣子說:“你看都包好了,又要拆開很麻煩的,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我自己來包就行了。”趙琦突然皺起了眉頭:“難道不能再看?”


    “那怎麽會!”其實,喬宇心裏是想要拒絕趙琦的,但被趙琦的目光盯著,他心裏也有了一絲壓力,幹笑著把包裝好的盒子打開。主要是他心裏還想著,趙琦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筆筒一拿出來,趙琦就意識到不對了,這筆筒做工雖然細膩,青花發色及畫工與真品很接近,器型逼真,圖案一模一樣,但仔細觀察,很容易找到不同點。


    一是,胎質過於細白,釉麵無自然陳舊的質感和光澤,真品青花色彩有陰陽向背,淺淡深重之分,而這隻筆筒繪畫起落筆生硬;二是,真品用的是上等“浙青”繪製,細看微微泛紫,而這隻筆筒而是閃灰,釉麵也缺少亮青釉的色澤與韻味,看起來過亮


    “這是我之前看的那隻筆筒?”趙琦似笑非笑地問道。


    喬宇一臉無辜地說:“難道不是嗎?”


    趙琦冷笑道:“你真當我眼瞎了?連真品和贗品都分辨不出來了?眾目睽睽,調包計玩的很溜啊!”


    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立刻起身斥責道:“你這人怎麽說哈呢,講話要有證據啊,要不我可以告你誹謗懂不懂,像是知識份子一樣的人,講起來話來怎麽就胡說八道!”


    趙琦冷道:“哦,感情這隻筆筒就不是證據?還真是頭一次親眼看到指鹿為馬的!”


    老太太尖聲叫道:“誰指鹿為馬了!這東西是我家祖傳的,到了你嘴裏就成假的!我看你不但是眼瞎,心也瞎了,不知你父母是怎麽教育你的!”


    趙琦最討厭別人帶他的父母,說話也不客氣了:“看你是念佛的,居然還知惡做惡,一大把年紀了,要不要臉啊!”


    “你……”老太太氣得七竅生煙。


    喬宇也是怒容滿麵,指著趙琦道:“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再不走,別怪我動手!”


    趙琦拿出手機,冷笑道:“你敢動手試試!我看你們也不是第一迴這麽做了,我要打電話報案,揭穿你們這些騙子,你們就等著坐牢吧!”


    這幾句話,讓母子倆害怕,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他們估計是虧心事做多了,老太太急忙告饒,一邊抹著淚,一邊說,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隻不過家裏有些困難,所以一時做了糊塗事,請趙琦不要計較,他們願意拿出補償。


    喬宇也一改剛才的憤怒,臉上掛上了諂媚的笑容,簡直比翻撲克的速度還快,以趙琦的認識,這種人基本上隻顧著自身的利益,沒有任何臉麵可言。


    趙琦說:“那說說,你們準備怎麽辦吧!”


    喬宇連忙去把真品拿了過來,諂笑著說道:“要不這樣吧,我給你打個八折,再抹個零頭,算你20萬,怎麽樣?”


    趙琦嗬嗬一笑,看向老太太手上的手串:“老太太,我建議你還是別念佛了,就你這樣,佛主早晚有一天會怪罪下來。”


    “對對對,我也覺得老是念佛有什麽好的,還不如每天去跳跳廣場舞。”喬宇注意到趙琦的目光,心中一動,連連點頭地說著,隨即走到老太太跟前,哪怕老太太不太情願,還是扯過念珠手串,放到了盒子旁邊。


    趙琦看了看桌上的念珠,材質是瑪瑙,不算那兩顆朝珠佛頭,能值五六千,心道,這喬宇還真夠貼心的。


    “一共20萬?”


    “20萬!”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母子倆心如刀絞,但沒辦法,被人抓住了把柄,也隻能破財消災了。


    趙琦遲疑了片刻,淡淡地說道:“寫份收購合同,咱們再去銀行。”


    對於喬宇這樣的人,一切還是防範於未來比較好,免得將來又出幺蛾子。


    合同一式兩份,寫下各自的大名,大家就去銀行轉了賬。


    “呸!”


    出了銀行,喬宇對著趙琦的背景啐了一口唾沫,卻見趙琦突然迴頭,他急忙換了張笑臉,對著趙琦揮了揮手,等趙琦沒了人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特麽的,今天虧大發了,有本事今後別落到我手裏!”喬宇眼中閃爍著兇光。


    話分兩頭,趙琦可不會去管喬宇到底氣不氣,此刻他高興的感覺自己都快飛起來了,原本想著可能要花非常大的代價,沒想到最終這麽輕鬆。


    或許,這事應了一句老話,天下寶物,唯有德者而居之,要不然,兩顆珠子在老太太手裏盤了這麽久,為什麽就沒有看出來,它們是兩顆皇帝才能使用的朝珠佛頭呢?


    當然,硬要說的話,趙琦也不比別人高尚多少,但至少他不會像喬宇那樣騙人,如果喬宇沒有騙人,手串也不會輕易被趙琦得到,所以說,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言歸正傳,趙琦馬上返迴下榻的酒店,把朝珠佛頭取了下來,洗刷了一遍,和另外兩顆放到一起。


    看著色澤甘黃純美,溫潤如脂的四顆珠子,趙琦心中的喜悅和激動自不必多說。


    由於和田黃玉晶瑩剔透、柔和如脂,質地細膩、滋潤,其中潤如脂者更是身價不匪。加之黃玉產量很少,相對其他玉料更加稀有罕見,因此曆來為人們所重視,是玉石中的珍品,可與羊脂白玉相媲美。


    東漢文學家王逸的《玉論》中記載玉石之色:“赤如雞冠,黃如蒸栗,白如截脂,墨如純漆,謂之玉符。而青玉獨無說焉。今青白者常有,黑色時有,而黃赤者絕無”。


    在清代,由於黃玉為“皇”諧音,又極稀少,一度經濟價值超過羊脂白玉,而這四顆朝珠佛頭,都是黃玉中的極品,又是皇帝朝珠上的佛頭,價值更增添了幾分。


    要是能夠考證,這四顆珠子是哪位皇帝使用的,就可以為它們準確定價了。


    趙琦對此沒有多少研究,隻能上網查看,先在論壇上發帖詢問,又在網上查找資料,不過網上的資料非常難找,看的他頭暈眼花,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之後又上論壇,發現有人給他發了短站,詢問他手裏是否有佛頭,可以拍張照片幫忙看看。


    趙琦嗤之以鼻,這種伎倆還想騙他,真當他腦子不好嗎?


    接著,他又打開他的貼子查看迴複,發現隻有一個人迴答的比較靠譜,他說如果是頂級黃玉,可能是乾隆祭祀時使用的,更晚就沒有太好的黃玉了,但具體是不是,還要看實物。


    趙琦迴複了一句感謝,如果這條信息準確,那麽這四顆珠子至少是乾隆時期的,至於是乾隆,還是之前的幾位帝王,趙琦覺得不是太重要,對他來說,隻要能和乾隆搭上關係,東西的價值就有了保證,四顆珠子值六百萬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個結果,超過了他來商都的期望,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有了這個收獲,趙琦想著可以迴去了,來商都這麽多天,他十分想家,外麵再好,也不如家裏來的溫暖。


    想做就做,趙琦拿著東西出了門,去買了明天的火車票,隨即又趕到瞿文地家。


    父子倆都在家,見到趙琦非常熱情。


    瞿俊民見趙琦又買了一件崇禎青花筆筒,得知了價格後,更是羨慕不已:“我說你這人運氣也太好了,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又撿了一個大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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