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準備做古玩生意。”趙琦說道。


    “古玩生意?”李寅訝然道:“這古玩可不像電視裏說的,隻要撿漏就能發大財,沒有豐富的經驗,可是做不好的。我之前可沒聽說,你學過這方麵,跨度太大,小心扯著蛋。”


    趙琦笑道:“放心,我心裏有數,你應該知道,我高中那會就喜歡老硯台之類的物件,其實那會我早就開始斷斷續續學習這方麵的知識了,隻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一直偷偷地學。”


    李寅笑道:“行呀,你還會偷偷進村了。不過,光有書本知識可不行,你沒這方麵的經驗吧。”


    趙琦說:“這是肯定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結婚後,我每個月就隻有那點零花錢,平時開銷都不夠,哪有錢用來積累經驗?不過嘛,萬事總有第一次,否則哪來經驗?你放心,我也沒一口吃成胖子的想法,打算先小打小鬧,等時機合適,再想著開店的事。”


    李寅放下心來:“嗯,你能這麽想最好,那我先祝你馬到成功。”


    趙琦笑道:“借你吉言了!”


    轉道去趙琦戶口所在地區的法院,由於有李寅的幫助,趙琦隻負責給錢就行,錢也不多,隻要幾百塊。他要提供的證件等都準備好了,接下來隻等開庭的消息。


    出了法院,趙琦沒讓李寅送自己迴家,他得去一趟前老丈人家,通知一聲,說難聽點,做戲也得做足了。


    對於蔣燕的父母,趙琦談不上惡感,也談不上好感。一直覺得他們就跟局外人差不多,比如,之前有事問他們有什麽意見,往往用“這事你問燕子”這句話給打發了。


    還有關於他女兒小乖的治療問題,作為外公外婆,多少會給予一點支持,但趙琦清楚地記得,他們拿出的錢總共隻有一千塊。錢的問題到還在其次,他們連看望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難道蔣燕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


    他有時也在想,也許蔣燕骨子裏冷酷無情,自私自利的性格,就是遺傳自他們。


    老小區,沒有裝樓梯防盜門,趙琦爬上三樓,敲了敲門,沒一會,傳來一個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


    “誰啊?”


    “是我,趙琦。”


    趙琦想了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蔣燕的表姐周靜,這個人相當物質、刻薄,有時就跟潑婦似的。當初她極力反對他和蔣燕結婚,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沒錢。


    “都和我妹離婚了,你還來幹什麽?”門打開,周靜那有些刻薄的相貌,出現在趙琦麵前。


    趙琦懶得理她:“蔣燕在不在?”


    周靜相當不客氣地說:“不在,快給我走,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


    趙琦聽著有些火了:“這裏難道是你家?”


    周靜趾高氣昂地說:“這裏是我姨家,你說有沒有關係?而你呢,隻是我妹妹的前夫,現在是無關人士。”


    “你看到我們的離婚證了?”趙琦冷冷地說道:“至少現在,我還是蔣燕的法定丈夫!”


    周靜提高了嗓門:“哎,你這個人怎麽這樣,都簽了離婚協議了,居然還有臉這麽說,你是不是賴皮糖啊!”


    趙琦不想跟她囉嗦:“告訴蔣燕,要麽快點來找我去辦好離婚手續,要麽法院見,過兩天就有法院傳票發過來,讓她別忘記去應訴。”


    他下樓之前,譏諷了一句:“還有,你也不照照鏡子,長得跟什麽似的,你以為我想看到你?!”


    周靜被這句話氣得七竅生煙,罵了起來:“趙琦,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怎麽樣,還不是肚子裏都是草,連錢都賺不到,別人乞丐都能買車買房,你有什麽用?連個相樣的首飾都送不起,我是你的話,就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趙琦譏笑道:“也不知道是誰,是條隻會吸男人血的寄生蟲?”


    “艸尼瑪,再說一遍,誰是寄生蟲!”周靜破口大罵。


    趙琦眼一瞪,怒道:“你再帶個瑪字試試!”


    周靜被趙琦的兇相嚇了一跳,心也有些虛了,冷哼道:“沒本事的男人,除了嚇唬女人還能做什麽?看到沒有,我男朋友送的,冰種翡翠吊墜,像你這種男人一輩子都買不起!”


    趙琦看到周靜正在炫耀的冰種吊墜,頓時就有想笑的衝動。這吊墜使用的材質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水沫子。


    如果對翡翠有過研究的朋友,應該知道水沫子這種東西,它是翡翠的伴生礦,水頭很好,呈透明或半透明的,似冰種翡翠,常被加工成手鐲、吊墜和雕件在市場上出售,很多人難以分辨。再加上水沫子的在全球分布廣泛、產量較大,所以價值很低廉。


    前世他就吃過水沫子的虧,損失了好幾萬,之後就對水沫子研究的很透徹。如果是其它材質假冒的翡翠,他或許不能一眼就看出來,水沫子這玩意,他實在太熟悉了。


    說來也是,別看那吊墜個頭不大,如果是冰種翡翠,至少也得大幾萬塊錢,除非那個男人瞎了眼,否則怎麽可能在沒結婚的情況下,送一件冰種翡翠吊墜給周靜這個女人?


    “這玩意我是不會買,恭喜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趙琦嗬嗬一笑,轉頭就下了樓,他又不是腦袋秀逗了,提醒周靜吊墜有問題,巴不得她吃得虧越多越好。


    趙琦的反應,讓周靜有些摸不著頭腦,嘴裏嘀咕道:“什麽嘛,肯定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行,得打電話給燕子,讓她早點跟趙琦斷了關係。”


    不提周靜的反應,趙琦下了樓,心裏突然覺得很悲哀,為什麽有人結婚前和結婚後會判落兩人,離婚後更是連陌生人都不如,好像仇敵一般。


    難怪有人說“感情沒了,後麵的事就冷酷的像一場陰謀”。


    離開了小區,趙琦有些無所事事。


    去古玩市場?這裏離兩個古玩市場都有些遠,到那裏都快吃飯了,現在去有些不合適。


    他打量四周,手一拍,這裏離附近的趙家橋花鳥市場不過三站路,去看看把送給父母和女兒的禮物選了吧。


    花鳥市場在趙家橋的下麵,格局並不大,不過這個市場已經有些年頭了,有幾位老賣家駐著,那裏的東西好,到也不愁有客人來。


    走進市場,路兩邊就擺滿了盆盆罐罐,有賣魚、賣烏龜,賣寵物狗的,也有賣樹、賣花的等等,種類到也豐富。


    今天是星期一,市場顯得清靜,一路走過,都沒見到幾個人問價。


    正走著,趙琦看到前麵一大遮陽傘下,擺著幾盆樣式名貴的蘭花,其中有的花期已過,隻有兩盆蕙蘭正是開花的時期。


    那兩盆蕙蘭,其中一盆是三星蝶,極為漂亮,色塊細致,色彩純度高,鮮豔美麗,以現在的市場行情,至少要三五千。


    這麽漂亮的三星蝶,想必母親會很喜歡。


    趙琦眼前一亮,走上前蹲下身查看。


    中年攤主笑嗬嗬地說:“老弟真是好運氣,我這上品三星蝶今天早上才收到,要是昨天拿來,早就賣掉了。”


    趙琦不置可否,說道:“大哥,請個價吧。”


    “五千。”


    “這也太貴了,便宜一些……”


    趙琦前世的經商經驗也不是白給的,沒一會就被他砍到兩千五。


    “好吧,兩千五就兩千五……”


    “等等!”


    攤主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琦打斷了,他又盯著蘭花的根部仔細瞧了瞧,抬頭有些不悅地說:“大叔,你有些不厚道吧?”


    攤主表情一僵:“我怎麽就不厚道了?”


    趙琦似笑非笑地說:“咱也不扯有的沒的,換個盆看看,怎麽樣?”


    攤主一聽這話,就知道遇到懂行的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現在花木市場正是欣欣向榮的時期,利潤太高,自然就會引起人們的貪念,於是蘭花作假應運而生。


    蘭花造假有的是低廉蘭花與比較名貴的蘭花“人為融合”後的“怪胎”,有的是同一種低廉蘭花嫁接後的“變種”,有的蘭花成本很低,比如一棵春劍成本才兩元錢,經過嫁接後,可賣到數百數千甚至數萬元。


    眼前這株三星蝶就是嫁接的,把花梗嫁接到普通蘭草的假磷莖裏麵。手法是在假磷莖上麵開個v口,花梗下端削成扁尖形,插進假磷莖的v口裏麵,再用牙簽將假磷莖和花梗栓住,把外露的牙簽部分去掉,最後塗抹上一些泥土掩蓋痕跡,這就造假成功了。


    這種手法比較隱秘,如果不是趙琦母親喜歡種花,趙琦前世有過一定的研究,後來網絡發達,一些文章中有專門的介紹和圖片,他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瑪的,要是剛才馬虎一點,就著了道了。”


    趙琦心裏嘀咕一句,接著冷笑道:“你這技術不錯嘛。”


    攤主訕笑道:“像我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真不容易,家裏又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沒辦法,吃了虧,想挽迴些損失。”


    趙琦會相信這種話,就是侮辱他的智商,他說道:“行了,你說這事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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