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心神巨震,瞳目之內逐漸竟是逐漸失了神彩,眼看就要淪陷其中


    倘若陸離真的淪陷其中,必定神元重創,甚至連不久前結成的武嬰都會有所影響,一流後患。


    “哼”


    木躣一聲冷哼,裹挾著威嚴無比的神元之音,卻是當即讓那金甲武士的斥哆餘波消散的幹幹淨淨


    陸離恍然驚覺,瞳目之中逐漸恢複了神彩,靈覺亦是恢複了清明


    迴想起方才的一幕,陸離一陣膽寒,倘若不是木躣的這一聲輕吟,隻怕陸離絕不可能這般輕易的脫身,搞不好便會迷離其中,甚至道基受損


    陸離一眼的驚駭,望向木躣的神色之內更是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見此一幕,兩位金甲戰士對視一眼,雖看不清二人臉上的神色,但是令人駭然的是,這兩位奇詭深覺的存在 竟對木躣的作為沒有做絲毫迴應


    “小子,你我相約百年,我在上界等你,倘你能在百年之期飛升,我再送你莫大的機緣,後會有期”


    七彩霞光此時已經將木躣完全裹挾,雖說金甲武士沒有對木躣再做迴應,但是木躣卻也沒有繼u 強求耽擱的意思


    七彩霞光逐漸升騰,裹挾這木躣的軀殼,逐漸消失在了蒼穹盡頭,那被撕裂開的口子亦是緩緩閉合,轉眼便是將要完全閉合


    而就在那口子即將閉合的瞬間,陸離卻是再度感受到了方才那令他生不如死的心悸之覺


    隻是因為,在接引通道完全閉合的瞬間,那金甲武士又饒有深意的在他身上掃了一眼


    當通道完全閉合,此處天地再度迴複黑暗,四周一片沉寂,淩冽的冰寒罡風依舊唿嘯,唯一不用的,是這聖女一重的雪霽城已經被完全損毀,不複存在 了


    “唿”


    陸離的軀殼這才恢複了自由,他眼中的驚駭不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在那些人的眼裏,我依舊是一介螻蟻,不同於中州此界,那才是真正 的螻蟻我甚至提不起絲毫抵抗之心”


    陸離撫胸輕語,成功結成武嬰的喜悅已經被此前的震撼稀釋的幹幹淨淨


    “相約百年,談何容易”


    “不過,可還沒什麽能難住我陸離呢”


    白芒一閃,銀甲刺目,陸離的身影消失在了雪霽城的夜幕之下


    而在這件事情中,自始至終都未曾出一言隻是隱匿於陸離腹背竹筒之內的申屠亦是鬆了一口,木躣臨走時那似有若無的瞥視,是警告,亦是督促,或許陸離並不清楚木躣的出現在這中州到底意味著什麽,但是作為曾經分神高階的地魔申屠,怎能不知


    中州一隅,五龍聚鼎之所,一座晦暗詭異的大陣之前,一道黑影伏跪在地,軀殼因為極度的恐慌而戰栗不止


    “你是說,你們把事情辦砸了,並且隻剩你一人逃了迴來”


    一道聲音從陣中傳出,氣語平淡普通,與常人無異,其間無關悲喜,亦是感知不到絲毫的神元波動


    無數的黑鏈纏繞陣中,黑氣纏繞,讓此間額天地都變得有些昏暗。


    五根巨大的石柱矗立各方成圍拱之勢,更為驚駭的是,此間神元所蘊含的奇詭波動超過中州的任何一處福地


    這樣的一處地方,又怎麽可能會是一個普通人的藏身之所,更何況,那原本就已經奇詭異常的黑影因恐懼伏跪在地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伏跪的黑影沒有言語,更沒有迴答,他知道 ,不需要 他迴答了。


    他已經把自己所知道 的都應經說明白了,此刻他驚悚等待的隻是一個裁決,再多的申辯都隻會讓他死的更快


    “那麽,你還迴來幹什麽”


    這一次,聲音依舊平淡,但是陣中的氣息卻是變得狂躁,一道奇詭的黑炎悄無聲息的湧出,直襲那伏跪在地的黑影


    黑影似有所感,身體仿佛篩糠一般震顫的更為驚悚,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異動,因為他知道 ,若是對方想要他死,那麽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


    “啊”


    一聲陰厲的慘叫,充斥此間


    極西之地,西閣古刹,一座宏偉的九層浮屠威嚴矗立


    塔九重,塔尖古韻廂房之內,西格亞聖紮西長老靜靜的矗立。


    他的眼角微斂,瞳目之內一片混沌,臉上的神情更是有些木然


    忽的,一道金色佛光自千裏之外閃盾而來,沒入紮西長老的軀殼之內。


    那原本靜靜矗立的軀殼赫然一震,混沌瞳目當即乍現精光,臉上一片震駭驚異之色:


    “雷神隕落,蒼龍現世,就地飛升,接引成聖”


    “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步,中州能夠安穩度日的紀年怕是愈發貧瘠了”


    “如今應劫之人獨樹難支,隻盼申屠師弟能都夠好生庇佑小施主,早日完成使命,阿彌陀佛”


    南境蠻荒,臥龍之地,高高山崗神庭坐落,那是臥龍崗的道場所在


    奇石矩陣,臥龍飛騰,臥龍崗一向以陣道奇詭霸絕中州,四大正統,在陣道一途無人能出其右。


    而此時此刻,在那奇詭矩陣掩映下的一座晦暗洞府內,臥龍尊者一襲粗布麻衣吃力在一尊石碑之前,滿目驚異


    “此番金甲戰將引動接應,七彩霞光為止渡升,究竟是真有聖者現世,降臨中州,還是那有著聖哲機緣的煉虛高階飛升上界”


    臥龍尊者疑惑自語,望著身前的那尊石碑,陷入思慮之中


    “傳聞西格寺內的天書殘卷乃是當初降世天書最為精益的部分,想必對於此事,紮西師叔一定了解的更多吧”


    念及此處,臥龍尊者有好似想起了什麽似得,麵色微變,道:“紮西師叔一向仁義,並且避世多年,可是上次竟然會為了一個叛逃的申屠不惜與三宗對敵,這絕不是紮西師叔應有的秉性啊”


    臥龍尊者大驚,疾唿道:“莫非那申屠與這天書殘卷上的箴言有所關聯”


    短短半月,白駒過隙,但是半月前發生在聖女一重雪霽城中的事卻是神道修士中越議越熱。


    那晚,不但聖女一重毀於一旦,上千靈動修士都是隕落在了那兩個鬼物的寂滅黑霧之下,更是傳言聖女峰九重天宮之內的兩位太上都此事神道有損,重傷遠遁


    如果說,這些狀況還隻是讓此次事件在聖女峰之內流傳的話,那麽後來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足以讓這聖女峰事件名動中州


    就地飛升,接引成聖,金甲現世,神道荒蕪。這些箴言文字不知從何地流傳而出,或許對於一般的靈動修士甚至元嬰修士都不能真正 理解其中的奧義,但是對於分神甚至煉虛高階而言,卻是字字珠璣,也是句句讓他們心驚肉跳


    更有有心的修士不知從何處知曉陸離之名,說這聖女一重被毀之事乃是這名為陸離的修士一手主導,意在打壓聖女一脈,讓它就此沒落


    事情的真為我們暫且不辨,但是散播這番言論的修士隻怕也是有所籌謀,至少此刻,聖女峰剩下的八重城池都已經降下了法令,凡是聖女門人,見陸離著必誅之


    一時之間,即便沒有幾人真正 見過陸離,但是陸離也無可奈何的成了眾矢之的


    並且此名聲伴隨著著就地飛升事件的愈演愈烈,受到越來越多高階的關注後,陸離之名已經越傳越廣,名動中州道途了


    聖女八重,天墉城。


    一襲粗布短褐的陸離出現在了來往的修士群之中。


    隻不過此時,他背上的竹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青色長劍,而在他的肩膀之上,還站著一直金毛的小猴


    這番裝扮,在這天墉城還真算不上稀奇。


    聖女峰素來不缺馴靈師,當街攜帶靈獸隨行的修士不在少數,而各類修士的法器寶物更是千奇百怪,有許多是不能裝入乾坤袋中隻能隨身行動,像陸離這樣背負長劍的倒是顯得極為普通了


    隻不過,別人的長劍是法寶甚至靈寶,但是陸離背的長劍卻凡鐵,別人的小獸是黃蟲玄物,而陸離的小猴卻更像是凡塵異種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隱藏實力陸離或許還能通過魂嬰的隱匿效果辦到,但是倘若要讓一個沒有實力的物件變得非凡,陸離還是很頭疼的


    “嘰嘰嘰嘰”


    金毛猴撓耳抓腮,發出一陣隻有陸離才能聽到的波動


    陸離步伐不滯,但是眉頭卻緊皺在了一起,自半月前,這小猴不聽使喚的自己從玉佩中跑了出來,麽麽有這樣的反應便準沒好事。


    果然,當陸離順著這金毛猴的指引朝著遠處望去的時候,一個就地擺攤的落魄修士映入了眼簾


    一卷破布,兩三件法器,記住年份低微的靈藥,在那攤上,實在沒有什麽能讓陸離心動的東西


    “怎麽,你看上那株轉生草了”


    陸離氣語不善道。


    金毛猴用腦袋蹭了蹭陸離的脖頸,又是叫了一聲:“嘰嘰”


    “你這毛猴,我的赤焰果都被你消耗了近一半了啦,你怎麽還不知足,早知道 你是這麽個倒貼的東西,當初在那赤漠之中就不該救你”


    被陸離訓斥,金毛猴當即撓耳抓腮,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尤其是那一雙鬼機靈的猴眼,看的陸離是又好氣又好笑


    重重的反手拍了一下猴頭,陸離故作兇狠的道:“老實點,惹惱了我把你宰了取出渡厄丹提升實力”


    還真被說,被陸離這麽以恐ia ,那機靈的金毛猴當即老實了不少,好似真的怕陸離把他給宰了一樣。


    隻不過,那撓耳抓腮的模樣看上去確實越發委屈。


    “好了好了”


    陸離無奈,沒好氣的道:“怕了你了”


    對著靈猿幼崽,陸離一直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倒是不願過多的苛責,有什麽要求也是盡量滿足,而陸離也覺得,靈猿的幼崽,即便此時不顯山不漏水,但是究其血脈,斷然不會差


    念及此處,陸離當即朝這那落魄修士的攤位走了過去


    但是很快,陸離便是滯住了步伐,一臉寒霜,盯著此刻已經深處攤位之前的一道白色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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