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風癡癡望著她,語氣溫柔到了極致。


    綠翹的一雙拳頭在身側握緊到了極致,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地,猛得抬起頭來,目光決然:“時間?!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


    “琉風,我一點都不想等!我受夠了!”


    “你知道的,我現在跟著夏大人,已經什麽都擁有了。如果我選你,我還需要冒險!”


    “琉風,我家幾代人都是貧農,我窮怕了!到了我這一代,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擺脫了……我不想再錯過!”


    綠翹一口氣衝著琉風吼了出來,“所以琉風,別再鬧了!你自殘也好,自殺也好,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


    琉風那一雙冰冷的眸子眯成一線,如黑夜中的鷹,死死盯著對方。


    “綠翹,你想起來了,對不對?”他認識的綠翹,從來都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更加說不出這種絕情的話。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她恢複記憶了,她什麽都想起來了!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往事,同時也想起了對夏卿嵐的感情!


    “什麽?”綠翹怔住。原以為他會與她反目成仇,以為他會轉身離開,卻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她眯起眼眸,滿臉疑惑。


    “你一定想起來了!嗬……嗬嗬……”琉風自嘲出聲,“我早知道會這樣,接近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你會想起你和夏卿嵐之間的一切。”接近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被舍棄的準備,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刻會來得這麽快!


    “我和夏大人之間的一切……”綠翹眉頭一皺,一瞬間思量萬千。她總覺得安瀾神神叨叨的,也總覺得夏卿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照理說如果他們的結合隻是做戲,大家不該是這樣的反應!難道真如琉風所說,她和夏大人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麽?


    “裝傻?”琉風鬆開了她的雙手,無奈輕歎出聲,帶血的右手撫了撫她的側臉,“傻丫頭,如果是真的,你直說就好了。你隻要告訴我實話,我一定調頭就走,再也不會糾纏你。畢竟,我喜歡你並不重要,我在乎的隻是你開不開心。你找迴了記憶,你喜歡夏卿嵐,你選擇夏卿嵐,你開心就好。”


    綠翹整個人都是懵的,雙手擺在身體兩側,不住地顫抖。


    她了解琉風,琉風是絕對不會騙她的。


    照琉風的意思,她失憶之前,喜歡的人應該是夏卿嵐。


    “琉風,我……”腦海裏一片空白,好一會兒功夫,綠翹才抬起頭來,怔怔地望向琉風。


    琉風的眉眼裏滿是無奈,受傷的右手還在不停地流血,可他渾然未覺似地,伸手製止她說下去:“不要道歉。從頭到尾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你和夏卿嵐的過去,卻還要乘人之危,是我的錯。現在你想起來了,你離開我,就當做是對我的懲罰吧。隻是綠翹,你能不能再抱一抱我,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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