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皇奶奶知道,你心裏有人。”東方敏輕歎出聲,“阿婧是個好女孩兒不錯,可她都已經走了那麽久了。你的心也該給別人騰騰位置了……你和挽雲雖說是陛下賜婚,但皇奶奶看得出,你和挽雲這孩子性子一樣,處得來。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的,皇奶奶相信,等日子久了,你們總歸能喜歡上對方的。”


    東方婧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慕容千絕見她不開口,也隻能不出聲。


    東方敏又接著道:“皇城險惡,你們樹敵無數,哀家若是不能看著你們守望相助,哀家就是走了,也走得不安心。無憂,你就聽皇奶奶一句勸,忘了阿婧吧。”


    慕容千絕眉頭一蹙,良久才開口道:“皇奶奶,能不能忘……這事怕得問一問挽雲……”


    東方敏一臉詫異,扭頭望向東方婧:“挽雲,這……無憂這話是什麽意思?”


    東方婧想了許久,這才退後一步,朝著東方敏筆直跪下,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東方敏更是看得一臉蒙圈。


    東方婧這才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喊道:“姑奶奶。”


    姑奶奶?!


    東方敏聞言,一雙眼眸瞬間瞪大到了極致,指著東方婧顫抖出聲:“挽雲,你……你在說什麽?你叫哀家什麽?姑奶奶?”


    “是的。姑奶奶。”東方婧懸著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阿婧有罪,欺瞞了您這麽久。”


    “你說什麽?你是阿婧?!”東方敏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東方婧慌忙直起身子,上前一步。


    東方敏顫抖著手,撫上她的臉,摸了又摸,不停搖頭:“不!這不可能!你沒有戴人皮麵具,臉上也沒有傷!你明明是挽雲啊,阿婧不是這副模樣……你怎麽就變成阿婧了呢?!”


    “姑奶奶,這件事太複雜了,阿婧沒辦法同您解釋。但阿婧從見你第一麵開始,阿婧就給過您暗示……”東方婧垂下眼簾,“可這皇宮處處都藏著危險,請您原諒阿婧,阿婧不能同你講清楚這一切。”


    東方敏突然想起那隻竹蜻蜓,想起東方婧剛剛給她醫病時的情景。是的,她從一開始就給過她暗示了。她甚至還告訴過她,她的乳名喚作“阿婧”。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你的臉……”東方敏滿心疑問。


    “我的臉迴不去了。”東方婧搖了搖頭,“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那些曾經想過要害我的人,再也認不出我了。姑奶奶,阿婧隻是覺得對不起你……”


    “那無憂呢?無憂也一早就知道你是阿婧麽?”東方敏猛得想起了什麽,迴眸望向慕容千絕,“無憂,你知道阿婧的身份,所以才求陛下賜婚的,是麽?”


    對慕容千絕來講,是的!因為當初那一場賜婚,就是他當眾一個吻,促成的。


    可是對宗政扶蘇來講,不是!那是一場孽緣!


    東方婧不忍東方敏擔憂,主動拉住了慕容千絕的手,咬唇道:“姑奶奶,我們一早就認出了對方。無憂心裏的人一直是我,而是我心裏的人也一直都是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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