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人證物證都在,你要定臣婦的罪,臣婦自然無話可說,但是眼下……單憑幾個禦林軍一麵之詞,你就要滅了整個恭王府,臣婦不服!不止臣婦不服,那些擁戴我家王爺的朝臣和百姓們,也會不服。陛下要臣婦死,臣婦身為人臣,無話可說。可是陛下若是不明不白地滅了恭王府,隻怕……隻怕百姓們不會這般善罷甘休。”東方婧的一雙眼眸之中並無絲毫波瀾,一番話隱隱帶了七分威脅,不求別的,隻想求一個申辯的機會!


    東方婧活了兩世,已經十分清楚寧帝脾性。


    他是多疑不錯,但他又不敢亂來。他骨子裏肮髒齷齪,但明麵上卻還想做一個名留青史的好皇帝。


    “鍾離挽雲,朕給你解釋得機會,朕要你死得明明白白!”果不其然,寧帝眉頭一皺,冷冷出聲。


    東方婧頷首巧笑:“那臣婦就先謝過陛下了。”


    說罷,她又扭頭去問那抱著十八皇子的婢女巧梅:“巧梅姑姑,我聽說十八皇子染了瘟疫,出了疹子,不知十八皇子是何時出得疹子?”


    “還能是什麽時候!今兒個中午呀!”巧梅麵上帶著幾分怨憤,“奴婢照顧十八皇子,自然一絲都不敢怠慢,一瞧見十八皇子不對勁,就立馬上報陛下了。”


    “哦,今兒個上午。那……”東方婧聲音一頓,若有所思地點頭,目光掃向被摁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麵目憔悴,麵上也生了紅疹,乍一眼是看不出身份的,約摸就是個下人,可東方婧的視線觸及她胸前高聳的凸起,一下子就明了了她的身份,也猜到了是怎麽迴事。怕是有人買通了奶娘,往她頭上潑髒水了!


    人群之中,容胤朝著東方婧淡淡一笑。


    東方婧的心裏有多了幾分底氣,隨即一抬眸,目光流轉道:“陛下應該是懷疑這位奶娘是我恭王府的人吧?”


    “自然是你恭王府的人,這個賤人都已經招認了!你自己患了瘟疫,接生的時候,沒能禍害到十八皇子,想不到還不甘心,搞個患了瘟疫的奶娘進宮,非要謀害皇嗣!”鍾離語嫣冷喝出聲。


    “那敢問這位奶娘是何時進宮為十八皇子喂奶的呢?”東方婧側目望向鍾離語嫣。


    鍾離語嫣雖然清楚,但這個問題自然由不得她來迴答。長樂宮的巧梅姑姑連忙迴道:“就是今兒個早上才進的宮!”


    “什麽時候出的疹子?”東方婧又跟著追問。


    巧梅便道:“約摸也是今天中午。”


    “恩。”東方婧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側目望向一旁的禦林軍,“你方才說本宮是什麽時候出的疹子?”


    禦林軍一臉茫然,一下子就被繞了進去:“三……三天前啊!”


    容芯若猛然醒悟過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嘛!三天前!”東方婧抬眸望向寧帝,“陛下,這群禦林軍硬說我染了瘟疫,說我有意要傳染給十八皇子。仔細算算,從我給十八皇子接生到三天前,起碼已經過去了五六日的時間。陛下,臣婦患的瘟疫,過了五六日才出紅疹,怎麽十八皇子患的瘟疫,也就半日時間就出了疹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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