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瑜麵色一沉,幹脆同她撕破臉來:“鍾離挽雲!你故意的!你一早就看透了這個局!你故意設計害我!”


    “我設計害你?嗬!嗬嗬!”東方婧禁不住冷笑出聲,“沈娘娘還真是可笑!我不過幫樂嬪娘娘接生而已,沈娘娘以為,我憑什麽能算計到你?!若不是你有害人之心,怎麽可能跟著陛下來到這長樂宮偏殿之內!如若你沒有進來,又何須同樂嬪娘娘驗這個血呢?!”


    “是!是本宮棋差一招,本宮輸給了你!”沈昭瑜薄唇緊咬,“隻是本宮想不通,本宮明明做得密不透風,你是怎麽看穿的?!你怎麽可能找得出長樂宮之中的那個奸細?!”


    “從你與我約定一起設計藍青瑤開始,我便已經找出來了!”東方婧冷笑出聲,“娘娘還記得當初是怎麽同我說的麽?”


    沈昭瑜眉頭一擰,迴憶起來。


    不等她開口,東方婧便道:“我擔心算不準藍青瑤下的藥,擔心會對樂嬪娘娘有害,娘娘說,不要緊,你會調換送子湯,不管藍青瑤下什麽藥,等太醫驗出來都是血紅草!”


    沈昭瑜聞言,神情一震。


    東方婧便接著道:“紫凝與歆蘭一道去取藥,歆蘭根本沒機會調換送子湯,那麽唯一的可能……紫凝就是你買通的人,她便是長樂宮之中那個隱藏得最深的奸細!”


    “所以……”沈昭瑜微微張大了口,聲音有些沙啞。她萬萬想不到,從一開始,她就已經露出了破綻!


    “所以,我一早就盯緊了紫凝!我知道她在樂嬪娘娘的茶水中動了手腳,也知道她下的是什麽藥——”東方婧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那你還讓樂嬪喝下去,你瘋了麽?!”沈昭瑜震驚不已,一雙眼眸瞪大到了極致。


    “我沒有瘋!恰恰相反,我很理智!”東方婧壓低了聲音,語氣突然放緩了一些,“沈娘娘,說真的,我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讓紫凝給樂嬪娘娘下藥,這一迴這個坎兒,我可能真的過不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沈昭瑜眯起眼睛,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狐疑。


    “因為樂嬪娘娘的胎位不正,倘若你不動手,我可能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難產而死了!”東方婧擺了擺手,“我原想給她做剖腹取子的,可是臨到頭才發現我帶入長樂宮的藥材都太常見了,沒有強烈的麻醉作用。若是輕易動手,樂嬪娘娘隻怕會被疼死!陛下與宮中一眾妃嬪,自然不會相信剖腹取子之術,所以也不會給我送藥材過來!”


    沈昭瑜聽到這裏,隱隱有些明白了。


    “巧得很,沈娘娘讓紫凝給樂嬪娘娘用了很強勁的藥,致使樂嬪娘娘的下半身忽然失去知覺!借著這個機會,我及時給樂嬪娘娘做了剖腹取子之術,樂嬪娘娘才有幸逃過一劫,而我……”東方婧聲音一頓,望了沈昭瑜一眼,嘲諷出聲,“拖沈娘娘的福,挽雲也撿迴了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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