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無奈地衝著她搖了搖頭。


    用完晚膳,東方婧就命人關上大門,打了熱水進來,打算清理一下三夫人臉上被燙傷的地方。


    三夫人伸手去摘鬥笠,手臂卻僵在半空,猶豫片刻,才對東方婧、錦秋和綠翹道:“我的臉上的傷疤嚇人,你們見了也就見了,千萬別對外麵的人說,更不能讓老爺知道,明白麽?”


    “奴婢明白。”錦秋和綠翹齊聲答道。


    東方婧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


    三夫人這才下定決心似地摘下了鬥笠。


    嘶——


    綠翹和錦秋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夫人的右臉上滿滿都是疤痕,整個半張臉都被醜陋的印記爬滿,恐怖至極!也難怪她要戴著鬥笠見人,若是直接露臉,隻怕會引起相府中人不小的喧嘩!


    後院那些個女人最愛唧唧歪歪,這要是被她們瞧見了,隻怕……


    “嗬……嗬嗬……”三夫人輕笑出聲,“看吧!還是把你們給嚇到了。”


    錦秋和綠翹都震驚不已,久久不語。


    唯獨東方婧一直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三夫人上前一步,握住她冰冷的雙手,寒暄道:“挽雲,你也被嚇到了吧!娘親知道你醫術高明,但娘親的燒傷實在太嚴重,看了好些大夫都沒有好轉。也正是這個原因,娘親才一直沒臉迴相府。現在你就要成親,娘親說什麽都要迴來看你一眼……”


    東方婧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右臉上的傷疤。


    三夫人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你若是沒法子治好,也就算了。反正娘親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相貌了。”


    東方婧木訥地點頭:“女兒沒有,女兒確實治不好。”


    “看把你們嚇得,一個個都不說話了!”三夫人連忙戴上自己的鬥笠,對東方婧道,“我現在這副模樣,同你們一起住在主屋也不合適。這萬一半夜翻個身,嚇著了你,娘親於心不安。那偏房雖說是漏水,但最近也沒下雨,我先住著。等你出嫁了,我再主到這主屋來就好了。”


    “娘親……”東方婧欲言又止。


    三夫人卻已經起身,在青蘿的攙扶下,朝著偏房那邊去了。


    等到三夫人一走,綠翹連喘了好幾口氣,“小姐,真是嚇死奴婢了!三夫人的臉,怎麽會被燒成那樣?!咱們明明是一起逃離普濟寺的,照理說……她應該不會燒傷。”


    “尉遲墨怕有漏網之魚,後來又縱火燒山。娘親與青蘿藏身後山,被燒傷也是情理之中。”東方婧聲音一頓,“隻是……”


    普濟寺之行,錦秋沒有跟著,不知道其中細節,於是追問道:“姑娘是發現了什麽異常麽?”


    “娘親的臉被燒成這樣,青蘿卻一點兒事都沒有……你們不覺得奇怪麽?”東方婧反問出聲。


    “是啊!婢子理當護著主子!既然三夫人被燒傷,青蘿應該被燒傷得更嚴重才對,可是青蘿臉上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這,這……這到底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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