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靈曦這一撞也算是撞得用心良苦,蹭破了額頭的皮,流了大片大片的血,偏生看了大夫之後,又沒有破相。


    尉遲墨在她身邊受了許久,等看到她醒過來了,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東方靈曦一睜開眼,淚水便止不住了似的,一下子全溢了出來。她喑啞著聲音,衝著尉遲墨委屈地責問出聲:“墨哥哥,你不是不要我了麽?你還救我做什麽?為什麽不讓我去死?”


    “我沒說不要你!”尉遲墨連忙抱著她安慰。


    東方靈曦又道:“我的貞潔都不在了……我還活著做什麽?”


    “好好好!別哭了別哭了!”尉遲墨最受不了女人哭,一把將她摁在懷裏,安慰道,“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娶你。”


    “什麽時候?”東方靈曦反問出聲,“我等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在做噩夢,我夢見整個寧都大街的人都指著我的腦門兒罵我,說我不知廉恥!墨哥哥,我受不了了!”


    “盡快!盡快好麽?”尉遲墨抱著她哄道,“等這件事一過,我就立刻去向父皇請旨賜婚。”


    “不,我不想等了!”東方靈曦一口迴絕,“我現在就想要個結果。我已經想好日子了,四月十五,咱們和恭王、恭王妃一起辦喜事,於陛下而來,也是雙喜臨門,不是更好麽?”


    “四月十五?”尉遲墨眉頭一皺,“時間太緊了,我們什麽都還沒準備。”


    “墨哥哥!靈曦根本不需要你準備什麽!”東方靈曦眉頭一擰,“禮節上的問題,我娘親和殿下的奶娘可以商量。其餘的事情,也都有下人們去辦,根本不用墨哥哥操心什麽……”


    “這……”尉遲墨有些為難。


    東方靈曦抬起眼眸,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其實……你就是不想娶我,對不對!你若是不想娶我,我就去跟我爹爹說,現在就去月華庵削發為尼,一輩子青燈古佛相伴!”


    她麵色決絕,說著就要起身。


    尉遲墨連忙將她摁住,無奈歎息出聲道:“好!好好!都依你的,都依你的!”


    “明天一早,本宮就進宮請旨,要父皇賜婚!”尉遲墨終於鬆下口來。


    東方靈曦麵色一喜,一把將他抱住,軟著聲音道:“墨哥哥說話算話,可千萬不能反悔!”


    “說話算話。”當此關鍵時刻,尉遲墨不得不應承她。


    東方靈曦又撫著他寬大的後背,呢喃出聲道:“墨哥哥,其實靈曦明白的。你一直不願意這麽快和我定下來,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而是因為你還沒有完全忘記阿婧姐姐。阿婧姐姐畢竟是你的初戀,雖然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不經你的同意,就另嫁他人為妃……但你心裏頭始終是惦記著她的。可是她畢竟已經死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重新聽到“阿婧”這兩個字,尉遲墨的背脊一僵,像是被人戳中了死穴一樣!


    隻有東方靈曦清楚,雖然當初尉遲墨對東方婧做得又狠又絕,那些都是源於恨……可是,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呢?說到底,尉遲墨還是不肯相信當初東方婧背棄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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