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雖然蘇醒了,但是身體機能不穩定,還要繼續留院觀察。


    林夏將別墅調查的事情交給了淩浚,帶著從別墅拿來的線索,幾乎每天都陪在醫院。


    沈彧也難得當了一迴大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好不快活。但沒幾天沈彧就受不了了。


    “來,把湯喝了。”


    “我能不能不喝了?天天喝湯都快浮腫了。。。”


    “不能,喝湯對身體好,身體恢複的快,聽話快喝了。”


    “那也不能天天喝啊!再說了,我內髒受傷你讓我喝豬雜湯,頭部受傷你讓我喝豬腦湯,憑什麽缺啥補啥就一定要從豬身上補啊?”


    沈彧難得放下老爺們的架子跟林夏埋怨撒嬌,但是他的話險些讓林夏把手裏的碗摔了。


    林夏憋笑著將碗放在桌子上,然後趴在床邊就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你不去說相聲屈才了。。。難不成我要給你找個人來燉湯嗎?


    沈彧你太逗了。。。”


    看到林夏笑得不行,沈彧再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話,沒忍住也笑了出來。


    “我不管。。。反正我不喝了。不許笑了,小混蛋!”


    林夏拽著他得手笑的花枝亂顫的,沈彧這個男神形象算是徹底塌了。一想到他那個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埋怨撒嬌的語氣,林夏就止不住的想笑。


    “不行了,不能笑了。。笑得肚子疼了。。。”


    沈彧也甚是無奈,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怎麽一句話就讓這小妮子笑成這樣了呢?


    “可以了啊!再笑小心抽筋。”


    “好了好了,不笑了。那。。。那你想吃什麽啊?先說好,酸甜苦辣鹹,油膩辛辣刺激生冷都不能吃。”


    沈彧嘴角抽搐的迴了句:“那我差不多可以修仙了。”


    林夏想了想,試探性的問:“你先說說你想吃什麽,我再看讓不讓你吃,好不?”


    沈彧這陣子在醫院吃的東西都沒有味道,對濃油赤醬的食物別提多向往了。


    看林夏有商量的餘地,得寸進尺的迴了句:“要求也不多,就來個紅燒肉解解饞就行。”


    沈彧話剛說完,就看到林夏的臉色晴轉多雲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給你個顏料你就敢開染坊?”


    “要不。。。紅燒魚也行。”


    林夏笑眯眯的扯著沈彧的腮幫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在讓我聽到你多說一個字,我就紅燒了你!”


    說完林夏把顧白的日記本扔給沈彧,臭著臉說道:“你好弟弟的日記,今天翻譯出來給我,我快要被它折磨死了!”


    沈彧一挑眉,他還在想最近林夏怎麽老拿著一個破本在那做算數題,問她她也不說。


    沈彧看了看日記本裏的計算題,之前還嬉皮笑臉的神情慢慢凝重了起來。


    “你確定這是顧白的日記?”


    “從他房間找到的,還有那些繪圖,也是從他房間弄下來的。


    你之前迴去別墅,沒有進顧白的房間嗎?”


    沈彧搖搖頭,沉聲道:“自從他十五歲留學後,他的房間隻有他迴來才會被打開。


    但是誰都不讓進去,那時候我怕他被別人帶壞,想趁他不注意進去看看,但每次都會被發現。”


    “所以,你就一直沒有進去過嗎?”


    “就在他失蹤的前一年,趁他不在,我撬開鎖進去了。但是房間裏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我還特意翻找過,也沒有可疑的東西。”


    林夏看著那些東西,大概也想明白了。


    “看來,你離開寒城後,顧白就迴到了別墅,甚至一直住在那裏。


    這棟別墅之前總有一個老者進出,我讓淩浚幫忙去調查,結果你猜是什麽?”


    “他找的管家?”


    “還是你了解你弟弟,他讓老者每天進出別墅,但卻不住在這裏。別墅廚房有做飯痕跡,水表電表前兩年還在正常使用。


    所以,我才推斷,顧白這期間一直住在這裏,但是為了不被人發現,還有也不會做飯收拾,就專門找了一個管家。”


    沈彧看著日記本,林夏遞給他一支筆。沒過一會,沈彧就推演出了一次記錄。


    “我們是活在囚籠裏的困獸,失去了利爪和尖牙,供怪物觀賞。每日沉浸在幻想中,將一個個怪物撕碎。”


    聽著沈彧將推演出來的話讀出來,林夏就覺得異常的壓抑。顧白的世界觀太黑暗了,每句話都帶著對世界的厭惡和抵觸。


    “我感覺顧白在留學期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才會有這種轉變。不然不可能一個人性情突變的這麽明顯。”


    沈彧低頭想了想,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說道:“顧白從來沒有提過,留學期間認識了誰,發生過什麽。所以。。。”


    突然沈彧不說了,好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始在日記本上翻找。


    “你在找什麽?”


    “顧白唯一一次跟我提過的人,是一個路人。他說他在街頭遇到一個路人,在用鉛筆繪畫。


    但是當我問他然後呢?他卻再也沒有提過了。他留學這期間,隻跟我提過這麽一個人,因為是路人,而且顧白話也沒說完,所以我一直記不起來。”


    沈彧突然翻到一頁後,停下了。


    “他說世界是白色的,人類用彩色的畫筆在世界上塗抹。最終站在高處,才會看到世界被渲染後,醜陋的黑。”


    “他讓我找到了存在的意義,不能接受肮髒的現實,就用行動去洗滌。所謂正義,本就是說說而已。”


    林夏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正處於叛逆期的狀態。跟他傳達灌輸這種陰暗麵,根本就是在毒害他的人生。


    “到底是誰這麽對待他?讓顧白厭世討厭社會杜絕與任何人交流,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沈彧輕輕合上日記本,長歎了一聲。


    “因為他需要一個傀儡,一個奉他為神,引導更多同類人的傀儡。


    他將社會極少數的陰暗麵放大,將顧白沒有見過的世界顛倒黑白。給他洗腦,讓他成為他的棋子。”


    “你是說。。。”


    “原罪的創始人,盯上的第一個成員,就是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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