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婉最近除了阿爾瓦,要應付的人又多了一個。


    簡稱,阿爾瓦的愛慕者。


    此女沒有別的,就是單純的執著——執著地要向阿爾瓦求愛,執著地要打死李溫婉。


    放在平時,李溫婉有一萬個方法擺脫她,但眼下情況特殊,她實在是很難有這個心情。


    “小姐,埃莎小姐又來了。”李溫婉的下屬也是苦不堪言。


    李溫婉歎了口氣。


    阿爾瓦本人對這位姑娘也是沒有任何處理方法,似乎她還有一定的後台,隻好每天對她裝聾作啞,看見就繞道三尺。


    唯一的好消息是,托了這位姑娘的福,這幾天李溫婉沒怎麽見到阿爾瓦了。


    “拿走她身上的殺傷性武器。”李溫婉有些漫不經心,準備揣幾個防身物品。


    “不,她沒有拿殺傷性武器。”下屬說,“她......拖了一車的酒。”


    李溫婉:......


    埃莎真的拖了一車的酒過來了,每瓶都不一樣,但大多都價值不菲。


    她臉上還帶著哭過的痕跡,說話聲兇巴巴又很委屈:“陪我喝酒!”


    李溫婉:“......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他們都不陪我喝酒......”埃莎傷感極了,“都嫌我話多!”


    其實我也嫌棄你話多。李溫婉默默地想。


    埃莎仿佛能看到她的心理狀態,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大聲地說:“你不陪我我就打死你!!!”


    李溫婉拿起一瓶看了看,幹脆利落地在桌麵磕開了一瓶酒。


    埃莎哭得更兇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為什麽會開酒瓶?!”


    李溫婉不明所以。


    埃莎出神地說:“他說......他就喜歡能徒手開酒瓶的女孩兒......”


    李溫婉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這句話,阿爾瓦為了擺脫埃莎,到底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


    “喝吧。”李溫婉由衷地說,“喝醉了就不傷心了。”


    她低頭掃了一眼,一言難盡:“為什麽牌子都不一樣?”


    埃莎癟了癟嘴,“父親不讓我喝那麽多,我就每箱裏麵偷了一瓶。”


    李溫婉捂住臉,低頭又開了一瓶,兩個人真的就靠著床邊開始喝起酒來。


    一邊喝,埃莎還要一邊大吐苦水。


    從她和阿爾瓦的年少相識,到後麵阿爾瓦單方麵的開始躲避。


    “所以你跟著他跑了幾十年都沒有結果?”李溫婉挑了挑眉,這姑娘不是一般的執著啊。


    “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埃莎已經開始向“情敵”取經了:“他為什麽會想娶你?”


    李溫婉聳聳肩,“想娶我的人有很多。”


    埃莎哽了一下,哭得更起勁了。


    “我們......我們有婚約的。”埃莎哭的抽噎,“我可以不用追著他趕的。”


    她可以坐在家裏當個嬌氣的新娘,哪怕是強求的婚禮,也可以留住這個人一輩子。


    李溫婉一愣。


    她歎了口氣,“明晚有一場酒會,你下午來找我。”


    “幹什麽?”埃莎嘟囔著說,“我還是很討厭你的,你別以為......”


    “我要擺脫阿爾瓦。”李溫婉說,在埃莎跳腳之前按住了她,“麻煩你給我幫忙了。”


    埃莎呆呆地看著她。


    李溫婉最終沒有喝醉,她的酒量極好,倒是埃莎,混著喝了幾瓶後就開始人事不省,睡著還打著小小的酒嗝。


    有人走了進來,把埃莎帶走了。她就在旁邊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神色不明。


    “你想做什麽?”


    李溫婉收拾殘局的時候,身後走過來一個人。


    她有些詫異地轉過頭,是溫崖。


    “你怎麽下床了?”


    周圍還有人在盯著。


    “放心,躺那麽久了床都下不了才奇怪。”溫崖說,“你和她說什麽了?”


    “你認識她?”李溫婉有些驚訝。


    “該打聽的都差不多弄清楚了,天真得不像是這種地方會長出來的孩子。”溫崖說。


    “阿爾瓦拿她也沒有辦法,那就是個好機會。”李溫婉慢慢地說,“明天,準備離開這裏吧。”


    “親王他們?”


    “他們已經潛入了這裏,隻是沒辦法接頭而已。”李溫婉垂眸,“但機會不可多得,出去以後再想辦法,殿下也不是傻子,不會被困死在這裏。”


    溫崖看了她一會兒,“好。”


    第二天下午,埃莎又偷偷摸摸地過來了。


    她警惕地盯著李溫婉,兇巴巴地問:“你想幹什麽?!”


    “既然送上門來,自然是我想幹什麽幹什麽。”李溫婉微笑著走了過去,在埃莎如臨大敵的狀態下,拿出了化妝用品。


    這裏經常會舉辦酒宴,埃莎也不是第一次參加。


    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有底氣地站在阿爾瓦麵前,理直氣壯地朝這個男人伸出手,像個公主一樣。


    阿爾瓦看見她愣了好一會兒,指尖有些發癢,最終還是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請求一支舞。


    男人很難拒絕金字塔的地位,堆積如山的財富,以及高貴華美的女人。


    李溫婉端著酒杯站在角落裏,並不起眼,靜靜地等待著這場鬧劇的開端。


    “……按照你說的,他就會愛上我嗎?”


    晚宴開始前,埃莎忐忑地問。


    她並不擔心李溫婉會騙她,因為她知道李溫婉並不是屬於這裏的人。


    阿爾瓦永遠都留不住這隻用陽光和金子堆砌出來的雀兒。


    那個同樣溫文爾雅的溫崖才適合李溫婉。


    “不會。”李溫婉最後捋了捋她的長發,“但他會迷戀你。”


    埃莎怔怔地看著她。


    “迷戀也是可以留住一個人的,隻要他的眼睛會留在你身上,你就有足夠的時間把它變成愛。”李溫婉的聲音很動人,說服一個人的時候尤其如此。


    “你想一塊可口的蛋糕,但也可以變成價值連城的珍寶。”


    離開的時候,埃莎突然轉過頭,眼睛亮晶晶地說:“你是不是喜歡溫崖?”


    “他是我的未婚夫。”李溫婉說。


    “不,你就是喜歡他。”埃莎得意地說,“我這方麵看人很準的,你很喜歡他。”


    李溫婉笑容不變,“是的,我很喜歡他。”


    拐角處正要走來的人微微一愣,然後聽見李溫婉繼續說:“但我的喜歡一文不值,也就不足掛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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