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則天的讚賞,嬴政心裏沒有任何高興可言,反而,更有幾分厭惡。


    武則天的臉上,上一秒還是喜笑顏開,下一秒又立刻恢複冰冷。充分讓嬴政知道了什麽叫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亂世之中,沒人能求得快活一生,你隻有兩條路,要麽服從我,要麽去死,選擇吧。”


    當她說完這話時,強橫的帝王威壓再次施展,並緊緊地盯著嬴政的臉色。


    嬴政風輕雲淡地笑了笑,靠著椅子,接著說:“我選第三條路,合作。”


    “跟朕合作,憑什麽?”武則天冷笑了一聲。


    “憑我有這個實力,”嬴政直截了當地迴答道,“不然,陛下怎會親自駕臨居庸關?”


    當這話說出口時,武則天青睞的眼神又一次望向了他。大勇若怯,大智如愚。難得跟如此聰明的人打交道,於是又將他高看了三分。


    其實,嬴政早已知道武則天來者不善。之前,他利用捷報幫花木蘭“將功補過”,意在掩蓋自身的光芒;但應該是哪裏出了紕漏,武則天嗅到了什麽,特意駕臨居庸關。


    表麵上是為了給花木蘭賜婚,實際上就是來試探嬴政的實力和立場。


    《鬼穀子》一書中講,與人談判,不能輕易答應人的要求,更不能順著對方的思路走,要將真話藏於假話中,讓對方摸不清虛實。


    而且,如果嬴政沒有猜錯,另一個房間,上官婉兒也會撒嬌似的跟花木蘭套親近,並在事後比對口供是否一致。


    可惜兩人從來就沒有商量過,要撒出怎樣的謊言。嬴政推斷,花木蘭必然是閃爍其詞,或者隻說出隻言片語的真話,諸如:我隻知道他是秦人,他曾拜師稷下等等。所以,嬴政必須說得能契合花木蘭的“供詞”。


    更何況,武則天身藏一法寶,可判斷一個人前三個迴答的真假。


    一個人,能在大敵當前挺身而出,又在百萬獸潮中臨危不懼,這需要何等的膽識和氣魄;而以一人之力,橫掃十萬魔種,又需要何等恐怖的實力;創造烽火接力的戰術,以十五萬人馬對抗三百萬,並大獲全勝,又需要何等的智慧。


    這三樣,足以證明,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絕對地不平凡。


    當然,如果嬴政在武則天麵前盡數賣弄自己的功勳,反倒會讓武則天察覺到他有利可圖;如果嬴政主動說了一大堆自己的身世故事,反而讓武則天心生警惕;如果武則天招納嬴政,他就直接答應,就會讓武則天看輕了他。


    所以,嬴政的表現,都是恰到好處。


    士的傲氣和神秘,會讓君王不敢殺,或是舍不得殺。


    比如在秦惠王麵前直身不跪的張儀。


    比如在秦昭王麵前完璧歸趙的藺相如。


    比如在秦王政麵前敢血濺五步的唐雎。


    武則天對寒門出身的士,更是器重有加,才有了北門學士的地位。而嬴政就是拿捏住了這一點,讓武則天不敢動手。


    這下,武則天終究是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走了幾步,背對著嬴政,讓他看不到自己的神情。“很好,朕確實很中意你,說說,如何合作?”


    “我幫陛下駐守長城,確保北方無憂。陛下許我自由,並給我提供嬴政、羋月和徐福的消息,如何?”


    “你是第一個敢做朕生意的人。”武則天雙手背後,喃喃道。


    看著武則天的背影,嬴政竭力隱藏自己的殺機。他知道,武則天看不透他的實力,是因為魅影麵具。而武則天卻沒有此類法寶,他卻難以看透武則天的實力。


    畢竟繼承了原始人的財富,加上全大陸的進貢資源,這種女人,根本不是自己能一擊殺死的。


    但願,阿珂沒有蠢到過來刺殺她。


    此時此刻,被困在這屋子中,他真的有點擔心高漸離和阿珂了,他們可萬萬不能暴露。


    “能有如此實力,恐怕不是一個簡單的血地秦人吧?”武則天轉過身來,“你可還有什麽瞞著朕的身份?”


    嬴政抬頭斜視著她。“我的老師,是稷下學院的鬼穀子。”


    什麽?


    武則天聽了此言,心裏大為觸動。她也聽說過鬼穀子,曾去稷下求過賢,稷下三賢者果然騙了朕,這群老夫子們。


    能被鬼穀子收為弟子,難怪有如此韜略。


    “素聞鬼穀子經天緯地,今日見其弟子,果然非同尋常。”此時的武則天,終是不敢小看他,話語之間,也顯得恭敬了幾分。


    “淫熊先生,如何看待前幾日的魔種大規模南侵?”不知不覺中,武則天已從一開始的試探,變成了請教。


    “眾生畏果,菩薩畏因。魔種與我們的戰爭,已存在好久了,戰爭一直連綿不斷。隻不過最近這些年,都不敢有大的動作。而前幾日的大南侵,應該跟原始人的遺留有關。”


    武則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英雄等級突然爆炸式地提升,水晶突然允許購買裝備。這些實力的提升,魔種一定立刻察覺到了,也無法視而不見,便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


    可在這次戰爭之前,由於長期的小打小鬧,人們差點相信了五階以上魔種滅絕的假象。等新生英雄有的突破五階以上時,都以為魔種的末日到了,可魔種爆發出的實力,卻更讓人們吃驚。


    這時,大唐的謀士團隊,共同分析得出一個結論:原始人曾跟魔種簽訂過一個協議,規定壓製新生人等級,同時規定魔種不得出現五階以上魔獸進攻長城。


    而能做到強迫魔種簽訂協議的,也就隻有神秘的十二奇跡了。


    “那依先生所見,是有人打開了十二奇跡?”武則天問道。


    嬴政鎮定地點了點頭。


    “此事是好是壞?”武則天追問道,畢竟,之前的和平日子,大家也過久了。而諸侯國尚未統一戰線,很難齊心抗擊魔種。


    “好壞參半,但這必然發生,”嬴政換了口氣,繼續說道,“因為,和平不是自我壓製換來的,隻有自身強大,才能贏得真正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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