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項羽說完這番話,帳外不緊不慢地響起三聲鼓掌。


    虞姬聽到帳外有人叫好,細聲喊道:“什麽人敢偷聽帳內談話?”


    營帳門簾掀開,一個紫衣龍袍男子踱步進來,此人身材魁梧,麵色冷峻,還掛著一種看起來很假的皮笑。


    隻見他深深鞠一躬道:“並非愚兄偷聽,實在是項老弟的高談闊論,如雷貫耳,讓愚兄佩服。”


    這世上能跟項羽稱兄道弟還謙謙有禮的,就隻有漢王劉邦了。


    韓信順理成章地避在一旁,也不對劉邦敬禮,反而斜眼看著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有話快說,我沒空陪你嘮嗑。”項羽沒好氣地罵道。要不是泉水稀缺,楚軍怎麽會和漢軍共用一個泉水。不然,哪裏輪得到你這個小人在我眼前晃蕩。


    對於如此無禮的迴答,劉邦重複顯示了他的流氓肚量。他陪著笑臉繼續說:“當下有一時機,可拿下秦國。不知老弟可否助愚兄一臂之力?”


    哦?有時機?項羽一絲嘲笑露在臉上。秦王發布了閉城令,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凡近者殺無赦。現在說什麽有時機,真當我項羽是四肢發達嗎?


    項羽不願搭理,韓信也不願搭理,但虞姬不同。此女心思細膩,考量劉邦來此必有目的,於是說:“有何時機?請沛公莫要賣關子了。”


    劉邦訕訕一笑,再拜道:“愚兄為老弟引薦一人。”


    此時,三人都看著營帳的門聯,不知劉邦賣的是什麽藥。但卻看營帳拉開,一個人出現在帳外。


    此人,黃袍白發,貌若好女,單片眼鏡顯得一股書生之氣。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子房先生,這是唱哪出啊?”項羽雖然對劉邦沒什麽好感,可是對劉邦帳下的謀士張良,可是好感倍增。但張良已見過多次,這算哪門子引薦。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卻發現張良並不進入帳內,反而畢恭畢敬地撩開營帳,轉向身後恭敬地說道:“老師請。”


    原來引薦的,是張良的老師!


    隻見一人全身披著黑色鬥篷,緩步進入帳內,也不說話。當他進入帳內後,張良才隨其後進入。


    項羽三人皆是麵麵相覷,隻因為來的人也太過神秘了。鬥篷將此人全身遮住,一身黑色,也看不見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特征。


    “項王,這是臣的老師,黃石公。”張良一作揖,向項羽介紹道。


    張良的老師,那必是才能均在張良之上。項羽立刻,請黃石公上座。可黃石公卻擺了擺手。


    “老夫此次前來,是有要事告知項王。”不待項羽詢問,黃石公已經自顧自地說:“現在秦國國力空虛,秦王嬴政和樂師高漸離均不在城內,秦國刺客阿珂已死。目前守城的就隻有殺神白起和神醫扁鵲兩人。還請項王莫失良機啊!”


    項羽三人聽後,均是一片震驚。早就聽說秦國日漸衰弱,卻不知竟已衰弱至此。兩個英雄守城,這隨隨便便都能被人偷襲,全軍覆沒了啊!


    隻有韓信在驚訝一小會,便能恢複冷靜,他立刻反問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此話一出,項羽才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覺得韓信說得不無道理。此人身份存疑,而且給的情報又無法證實,確實是有諸多疑點的。


    黑袍老者咳咳一笑,不置可否。隨即,他竟然轉身,緩緩踱步而出。


    “老夫言盡於此,戰或不戰,諸位拿主意吧。”


    黑袍老者出帳,張良緊接著相送。


    韓信給項羽使了一個詢問的眼色,項羽立刻點了點頭,於是韓信也出了營帳。


    當然,這一切劉邦都看在眼裏。他立刻對項羽說:“大哥,愚弟不才,願親率漢軍探個虛實。還請大哥在營中安坐,等我捷報傳來。”


    項羽看著劉邦那張謙卑的臉,輕蔑一笑。先入關中者王之,原來劉邦是這打算。


    此時虞姬最為機靈,保不齊是劉邦的激將法,好讓項羽出兵,於是趕忙道:“沛公出兵,我家阿籍必會為沛公搖旗呐喊,擊鼓助威!”


    言下之意便是,你去打吧,我絕不幫忙。


    ……


    卻說韓信跟著張良和黃石公出去後,心裏卻在仔細琢磨。


    對於張良的老師,韓信多少了解過一些。當年張良和倉海君刺秦失敗後,逃往下邳。見到了下邳神人黃石公。而黃石公當時故意把鞋子扔到橋下,讓張良去撿,並親自給他穿鞋。因見張良品行俱佳,贈予《太公兵法》和《黃石攻略》。張良日夜習讀,才有了王者之師的世譽。


    但如此說來,黃石公在當年都已經一百來歲了,和韓信的老師尉繚子一樣,都是跨世紀的老怪物。


    在這個世界,張良都能見到黃石公,自己能不能見到尉繚子呢?


    韓信想想還是搖了搖頭,尉繚子畢竟是大秦的太尉,即便在王者大陸出現,也一定會在秦國的陣營。


    韓信在暗處觀察著張良和黃石公的動向。發現張良始終畢恭畢敬,這種姿態不可能是故作演戲,倒像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見到黃石公辭別了張良,獨自一人出了軍營,向山路走去。


    韓信卻是為黃石公如此舉動,佩服不已。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啊!隻身前來,隻身而返。


    於是,韓信迅速跟上,熟練的追查動作,對於他這個楚國的無雙刺客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隻是他感覺到,這黃石公像是會縮地成寸一樣,無論他怎麽跟著,都離對方越來越遠。


    一定有什麽古怪。韓信心裏嘀咕道。


    於是,他使出了當時刺秦用的招數——背水衝鋒。


    連續的三段跳躍,使他立馬縮短了與黃石公的距離,眼看就要跳到其背後,卻見黃石公突然毫無征兆的停住了。


    韓信趕忙止步,正欲開口詢問。卻隻聽對方講了一句話,瞬間腦子裏翻江倒海。


    “韓信呐,為師教給你的《治軍十二條》,這其中的正反經驗,你可有好好習讀?”


    “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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