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平靜的楚茵茵向前靠了靠,伸開雙臂把家文抱在自己懷裏,仿佛是他在生病一樣。

    爬在楚茵茵肩頭的家文仿佛嬰兒般,低聲哭了起來。

    “茵茵,茵茵,對不起,對不起,罵我——罵我混蛋吧——你就痛快地罵吧——隻有聽到那樣的聲音——才是以前的茵茵——才是真正的你啊——”哽咽的哭聲在房間裏迴蕩著。

    “阿古——別——別這樣,我好好的,為什麽要傷心呢?”

    “茵——茵茵,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他爬在自己的肩上哭了,這該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這樣放開的哭吧!兩個月前,自己還在懷疑自己和他的愛情,隻是兒時的過家家,可是這一切,在這一刻都不需要再迴答了。他的淚水已經說明一切,還有他那固執地個性。她相信,固執的他一定和自己一樣,從被楚家收養後喜歡上自己,就再沒改變過。

    她想,依自己以前的性子,今天一見到他,肯定會上去打鬧,臭打他一頓。可是,兩個月的思考,以及頻繁的腹痛愈來愈讓她感覺到愛情和親情的重要,所以她不忍在剩下的日子裏,傷害身邊的每一個人,能和身邊的他們安靜地度過可能為數不多的時間,對她而言,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她告誡自己,收起自己以前的野性子,不讓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惹得別人生氣,或者其他讓自己內疚和讓別人難過的事情中度過。

    聽媽媽說,楚茵茵每天都呆在房間裏電腦前寫自己和她的故事,而不願出去,更不願去醫院做一個係統的檢查,看是不是真的得病了,家文心裏不猶地又難過起來。

    傍晚的時間,天氣隨著天色的漸漸變晚,而清涼了許多。

    家文不忍心看著楚茵茵再整天呆在房間裏,想讓她出去走走,可她不肯。看著家文的臉色隨即又失落起來,她隻好上前主動拉著他的手。

    “好啦,別生氣啦,我們出去,”她聲音低低的,再沒有昔日的瘋勁。

    聽著,家文的心裏酸酸的。

    “真的?”家文天真地像個小孩子,盡管心裏還在為她變化而傷心著。

    “嗯,”楚茵茵的聲音依然那樣的低,樣子也顯得弱不禁風的樣子。

    出門剛好趕上去華陽一中方向的公交車。

    “阿古,我們再坐一次去一中的公交車,像以前那樣好嗎?”楚茵茵低聲問道。

    “嗯,”家文對她點了點頭,然後拉著她上了公交車。

    家文向車廂前麵的售票機裏扔了兩枚硬幣,可正趕下班時間,沒有多少空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子,然後擦了擦讓她坐下,可她坐了沒多久,就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了身邊的人。她說她想和他再像五年前那樣站會,眼睛裏含著不容他拒絕的眼神。

    家文找了個靠的地方,一隻手扶著座椅,另一隻手把楚茵茵攬在懷裏。

    這樣的情景六年前就曾發生過。那天早上,因為頭天晚上被楚茵茵臭打一頓的陸家文站在公交車上,和今天同樣的地方,不同的是,那時是這個丫頭主動上前,把她的臉快要貼到自己耳朵上站著的,而自己裝作為頭天晚上的事生氣,不理她。她還轉過身去,嚇唬那些盯著自己和她看的小孩子們,說要是他們再看,就把他們眼睛挖出來。

    想著想著,家文笑了,低頭看現在的她,她也在笑。

    “茵茵,想起了嗎?”

    “嗯。”

    到了一中門口時,他們下了車。校園裏沒了那麽多的學生,雜草呈現出瘋長的勢頭,其他都還基本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五年過去了,除了新添了幾棟教學樓之外,一切的房舍都還是昔日那幅值得他們永遠留戀的麵孔。

    兩個人在幾間曾經上過課的教室外走了走,彼此笑了笑,便向操場走去。

    “茵茵,我們去操場約會好嗎?”

    “約會?”楚茵茵微微一笑,驚訝地看著家文,可聲音還是那麽低。

    她知道,他想讓自己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別人有的,他一個都不讓自己少。

    兩個人繞著操場走了不到半圈,楚茵茵有點累,陸家文便扶她在台階上坐下了。

    “阿古,還記得那時的事嗎?”楚茵茵轉過臉,低聲對家文說道。

    家文點了點頭,茵茵,我怎麽會不記得呢?我是不願與你相認過,可是曾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不管是悲傷的,還是快樂的,我都會永遠記著。那些記憶,從來不需要想起,也永遠不會忘記。

    “還記得,那時,看到人家約會,每天一下晚自習,或者課外時間,你都鬧著要我出來,來這個大操場和你手拉著手地約會。可是,我害羞不肯,迴家到家裏,你就不再理我,”家文說著把楚茵茵摟在懷裏,兩個人就那麽坐著說著,仰望著看操場上空慢慢掛上的夜幕。

    家文轉過臉來,想親吻正安靜地看著遠方的楚茵茵,可她突然低下頭去。

    “茵茵,怎麽啦?”他很快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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