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楚安言也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兩個人早早地就醒了,至於原因,被餓醒的……


    陸延晟低下頭,親了親楚安言的額頭:“早安。”


    “早。”楚安言也笑著迴,隨後又側起身,在陸延晟的額頭上也落下一吻。陸延晟笑了笑,才說:“起來吧,我帶你去吃早飯。”


    “嗯。”楚安言笑著點了點頭,才從床上半坐起身,而陸延晟已經掀開被子,翻身而下。


    昨天晚上,陸延晟是身無一物,楚安言睡醒了,哪裏還記得這件事,視線輕輕地落在陸延晟的身上,這會她坐在床上,陸延晟站著,所以她平視的視線正好落在了某一處,而都說男人早上都……楚安言的臉明顯地一紅,轉過頭不敢再看陸延晟。


    陸延晟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很快就去了浴室洗漱,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休閑裝。看著陸延晟渾身上下穿得好好的模樣,楚安言忽然覺得,她還是比較喜歡看自家男神什麽都不穿的時候,捂臉,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色了,怎麽辦。


    楚安言此刻完全不敢再看陸延晟了,她就怕自己一個獸性沒控製住,就衝上去把陸延晟的衣服全扒了。不過估計楚美人也隻有扒衣服的獸性了,上男神的獸性還是有待加強。


    楚安言的動作很快,也沒化妝,清水掛湯麵,等到洗漱完,就和陸延晟手牽手地出了客棧。


    兩個人起得早,此刻路上也沒有什麽人,隻有一些當地的店家,大多都已經是中年人。


    今天的天氣不是太好,沒有太陽,此刻還下著小雨,可是楚安言卻覺得此刻十分地有意境。


    陸延晟一手攬著楚安言的腰,一手撐著傘,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走在一條條的小巷裏。雨水順著傘麵,輕輕地沿著傘麵滴落,濺在青石板上積起的小水汪上,濺起了一圈圈漣漪。


    街上有冒著熱氣的早餐,兩個人就這麽走著,走得有些累了,就找了一家早餐店。


    簡單的豆漿油條,楚安言卻覺得這是自己這麽多年來吃過最好吃的早餐。早上的寒意,在喝了豆漿之後,渾身就升起了一股暖意,從胃裏開始,開始暖熱了整個身子。


    因為豆漿喝得急,楚安言的嘴角留了一些豆漿的殘渣,陸延晟看到後,抽了一張紙巾,伸過手,溫柔又帶著小心翼翼,輕輕地拭去楚安言嘴角的汙漬。


    這家店的老板是一對老夫妻,老奶奶此刻就坐在店麵上,老爺爺則是在後麵的廚房做早餐。老奶奶年紀有些大了,眼睛也有些花,她微微地眯起雙眼,將楚安言和陸延晟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看在了眼裏,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


    很多,街上人開始慢慢多了起來,陸延晟替楚安言圍好了圍巾,又給自己偽裝完畢,確定不會被人認出來,兩個人才站起身。


    陸延晟拉著楚安言到了店門口結賬,老奶奶接過陸延晟的錢,仔仔細細地數著金額,確定無誤了之後才遞給陸延晟。完了又從小抽屜裏拿出兩個同心結,遞給楚安言,笑著說:“這些小東西是我女兒無聊的時候編得,你們拿著留個紀念吧。”


    楚安言笑著接過,柔柔地道了一聲謝。


    老奶奶目送著兩人出了店,這才慢慢地收迴視線,轉身,望向正在廚房忙碌的老頭子,嘴角掛著最簡單也最平凡最難得的微笑。


    烏鎮分為東柵和西柵,西柵的遊客要多一些,陸延晟也就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東柵。


    說是旅遊,其實兩個人就是在街上隨意的閑逛,沒有忙碌,就說著一些簡單不過的話題,走過一條條街。偶爾看到一些店鋪,楚安言也會拽著陸延晟進去看,就像是所有一般情侶那樣。


    兩個人起得早,在東柵也逛了一個早上,等到午飯時間的時候,陸延晟就帶著楚安言迴了酒店。他們兩個人可不敢在隨隨便便一家飯店裏就脫下了偽裝吃飯。


    而且越晚,街上的人就開始越多,就算是東柵,也有不少遊客,為了避免被認出來,兩個人意見十分相符,打道迴府。


    兩個人在客棧叫了外賣,吃完外賣後,陸延晟去老板那裏借了幾本書,一套茶具。


    兩個人坐在陽台上,一人一本書,陸延晟親自泡了一杯茶,沒有太過浪漫的行為,就是這麽平靜如水的相處,卻讓楚安言覺得已經萬分滿足。


    陸延晟雖然在看書,可是每當楚安言杯子裏的茶喝完時,陸延晟就會替她添上,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足以讓楚安言對這個叫做陸延晟的男人更加沉淪。


    外麵還在下著小雨,雨聲稀稀疏疏,別有一番意境。雨聲順著陽台滴落,發出一聲“滴答、滴答”的聲音,清脆而悠遠。


    這般寂靜而又悠閑的日子,楚安言從未經曆過,也從未想過自己的性子會在這麽一個安靜的小雨午後,一本書,一杯茶,就能怡然自得。可是此刻,她卻格外珍惜這樣的時光。


    寒風吹來的時候,楚安言無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楚安言自己沒有注意到,可是陸延晟察覺了。他將手頭的書放下,轉身進了屋,再出來時,手上就多了一張毛毯,溫柔地蓋在楚安言的身上。


    看著陸延晟的溫柔,楚安言鼻頭微酸。


    “陸延晟。”楚安言喊他,陸延晟將毛毯蓋好,抬眸,望向楚安言,輕輕地“嗯?”了一身。


    陸延晟半彎著身子,楚安言雖然坐著,但也足夠夠到陸延晟,看到陸延晟抬頭向自己看過來,楚安言一伸手,就勾住了陸延晟的脖子,笑意連連地說:“陸延晟,你這樣我會離不開你的。”


    陸延晟笑著伸手刮楚安言的鼻子:“看來我還不夠努力,你竟然還想著離開我。”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對我更好一點。”楚安言順著陸延晟的話頭說,而心裏已經是甜成了一片。陸延晟能這麽對她,楚安言就已經很滿足了,她一直覺得,和陸延晟在一起是一件很遙遠的事,可是現在她做到了,而且陸延晟對她那麽好,那麽溫柔。


    她想,她中了一種毒,一種名叫陸延晟的毒,無藥可救。就算有救,她也甘願沉淪,在他的溫柔鄉中沉淪,她甘之如飴。


    兩個人就在陽台裏看了一晚上的書,等到了晚上,陸延晟看著人少了一點,才帶著楚安言去外麵逛了一圈。


    其實,烏鎮的景色究竟怎麽樣,楚安言根本就不關心,她隻是開心,能夠和陸延晟走在一起。兩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沒有刻意去尋找,就那麽隨意地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傳來一陣老電影的聲音。


    是在放之前抗戰時期的老電影,附近做了很多人,似乎十分熱鬧。陸延晟和楚安言就遠遠地站著,因為隔著遠,看不到電影的劇情,不過楚安言對抗戰片也沒興趣,也隻是來湊個熱鬧而已。


    “那時候拍戲是什麽樣子的?”楚安言突然好奇地問。


    陸延晟想了想,雖然他出道早,但也並非是最早那批明星,到了他這個時候,娛樂圈其實已經發展得不錯。“我們難以想象的辛苦吧。”陸延晟迴。當年的老電影,雖然沒有過高的技術,卻是成為了很多人心裏的經典,那時候的演員,講究的是演技,而並非是什麽臉,也不是到處充斥著潛規則。


    楚安言聽了進去,想到了她爸媽對她說的話,情緒一下子就低了下去:“我爸媽不想讓我再拍戲了。”


    “嗯?”陸延晟並不驚訝,“你喜歡演員這個職業嗎?”


    楚安言突然有些愣住了,這個話題,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從進這個圈子,她的目標就是陸延晟,喜歡演員這個職業嗎?喜歡演戲嗎?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


    陸延晟笑著伸手揉了揉楚安言的頭發:“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你家小區門口。漂亮的人總是會讓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你這麽特別的人。”


    楚安言有些疑惑地望向陸延晟,這些她本來初二那天想要問陸延晟,不過最後沒有問成,沒有想到陸延晟此刻會突然地提出來。


    “後來,我在粉絲會裏看到了你,知道了你叫楚安言,我記得你在生日會上給我送過花,在很多個活動下麵,我看到你舉著燈牌替我呐喊。後來,我在劇組看到了你。安言,我喜歡的是楚安言這個人,無關其他。不管你當初進娛樂圈是為了什麽,我隻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不管你之後會有什麽變化,你依舊是楚安言。”陸延晟的話淡淡的,卻一句句,讓楚安言足以刻骨銘心。


    原來,陸延晟早就知道,她進娛樂圈的目的隻是為了他。而她也真的害怕,一旦沒有了這重光環,再次變為一個普通人的時候,還能不能足夠站在陸延晟的身邊。


    “陸延晟。”楚安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撲進陸延晟的懷裏。


    她想,她真的中毒已深,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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