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準備,再來一遍。”顧衣也沒多為難她,畢竟是新人,和影帝視後對戲,緊張也是在所難免。


    楚安言微微做了一個深唿吸,而此刻沈月已經走上前,笑著拍了拍楚安言的肩,笑著說:“別緊張,放輕鬆點。”


    楚安言很快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走到了客棧外麵,做準備。怎麽可能不緊張,她本來就不懂拍戲,雖然在b組幾天,稍微了解了點,但是了解的也是麵無表情的當花瓶,可是在男神麵前,她真的沒有辦法做到心如止水的麵無表情。看到男神,她沒直接撲上去就已經很克製了,怎麽還可以要求她麵無表情呢,臣妾做不到啊。


    楚安言心中腹誹,可一聽顧衣已經喊她,忙整了整情緒,便就起身,往裏走去。


    作為一個忠實粉絲,雖然陸延晟沒有明確表示過,不過楚安言還是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陸延晟很討厭沒有演技的人。然而她現在就是被男神討厭的那一類人,她想給男神留個好印象怎麽就這麽難呢?


    “卡!”楚安言還沒來得及說第一句台詞,顧衣就喊:“眼神!情緒!孤衡幾乎可以說是禾汐的師傅,是禾汐最為倚靠的人,見到這樣的人,你還能搞出一副麵無表情?”


    楚安言默,她現在唯一會演的就是麵無表情,再高難度就真的是很高難度了。但是顯然,顧衣是不會滿足於她的麵無表情的。從麵無表情,到喜悅,到震驚,到愛慕,楚安言把能想到能表現的幾乎都已經絞盡腦汁地演出來了,然而得到的就是顧衣的“卡”“卡”“卡”。


    實在是ng的太多次,顧衣都看不下去了,把楚安言扔到一邊,決定先怕其他的戲份。


    楚安言欲哭無淚,她現在開始有點後悔,為什麽要來這個劇組了,簡直就是找虐,還讓她在自家男神麵前丟進了臉。


    說到男神,楚安言往陸延晟看去。


    陸延晟已經走到了休息區,阿祁在和他說些什麽,陸延晟蹙了蹙眉,隨後楚安言就看到陸延晟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走……了……緊接著,陸延晟的團隊也都迅速的離開了劇組,可她明明記得接下來還有陸大男神的戲。男神不會是被她氣走了吧?男神那最後一眼,嗷嗚,楚安言現在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是因為男神最後離開的身影傷到了楚安言,晚上迴到酒店之後,楚安言破天荒地對著劇本好好地研究了一下禾汐的感情脈絡,又找來自家助理來對戲。


    然而,連著對了好幾次,楚安言都沒有找到感覺,在試第八次的時候,楚安言的脾氣也上來了,將劇本狠狠地砸在床上:“不對了。”


    徐琪一愣,看著楚安言冷下來的麵色,微微的打了個寒顫。別看她平時很好相處的樣子,生氣起來,也是挺嚇人的。“那個楚姐,我覺得你對的挺好的……”


    楚安言抿了抿嘴,也知道不應該當著徐琪麵發脾氣,很快冷靜了下來,說:“你迴去吧,我再自己想想。”


    徐琪有些擔心地說:“不如我們去找傅姐吧?”


    楚安言搖了搖頭:“沒事,你迴去吧。”傅語的演技也算不上多好,而且她也不想麻煩她,更何況這事,還是得靠自己領悟。


    徐琪離開後,楚安言走到陽台上。這會,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天已經都黑了,但是放眼望去,燈光充斥在黑夜中,照亮了大半個天空。


    楚安言忽然就覺得心裏有些煩躁。腦海裏迴想起白天片場的情形,陸延晟看了她一眼後離開的背影,就像一根刺,梗在她的心裏,卡著她十分難受。


    而此刻,安靜的酒店房間,將她的煩躁一點點地放大,充斥著她整個腦海,楚安言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有種想要瘋的衝動。她實在不想待在這個安靜的房間中。


    楚安言隨手拿過一邊的包,然後就跑出了酒店。


    楚安言沒有目的性地亂逛著,這會很多街上的店鋪已經開始整理,準備下班,也還有許多夜宵的大排檔,這時候才開始熱鬧起來,她就穿梭在這條忙碌的街上。


    “爸爸,我困了,我們什麽時候能迴家啊?”楚安言忽然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視線微微往聲源處看去。


    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這會正拉著一個男人的手,微微晃動著,臉上帶著困意,男人有些愧疚地彎下頭,摸了摸男孩的頭。


    楚安言沒繼續關注他們,隻是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這時候,街上的人還很多,忙著關店的,也有這會出來吃夜宵的,楚安言低頭笑笑,很簡單很普通的生活,她也是其中的一員。


    微笑低頭的瞬間,楚安言的笑意卻微微頓了頓,隨後驀地迴頭,望向了剛才的那對父子,此刻男孩的媽媽已經出來,抱著男孩哄他睡覺,而爸爸則在一邊忙碌著,他的動作似乎比剛才更快了點。


    楚安言開始轉頭,觀察著四周人的交流和動靜。


    情侶,朋友,父子,母女,老板和客人,各色各樣的角色之間接觸的有所不同,表達出的感情不同,雖然她從不認識他們,可是從他們的神情上,她卻能夠依稀分辨出他們的關係,這個不是演技,而是因為人熟悉之後,自然而然表現出來的感情,或許隻是小小的一個動作,一個微微勾起的弧度,從中就能看出很多很多。


    那麽禾汐和孤衡呢?孤衡可以說是禾汐的師傅,禾汐的性子偏冷,除了殺人,她生命中就隻剩下了孤衡。正是因為在乎,所以她真心地為孤衡著想,但是那份感情,不是情侶之間,而是親人。


    對,親人。楚安言的眸子微微一亮,對禾汐來說,孤衡更多的是一個親人,一個世間上僅剩的親人,但是什麽關係呢?楚安言迅速地觀察著周圍,是父子,還是父女,一字之差,同樣是親情,卻依舊有區別存在。


    楚安言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她想,她大概能明白禾汐了。


    她猛地轉身,跑迴酒店,找出了很多講述父子父女之間的電影電視情節,然後對演員的臉部表情進行計算。


    等到第二天,徐琪來喊楚安言起床的時候,隻看到房間裏扔滿了一堆紙,而紙上寫滿了徐琪完全看不懂的公式,以及長得可怕的數字。


    到了片場之後,顧衣先給楚安言講了下戲,又讓她試了幾遍,確定ok了,這才開拍。


    禾汐進了客棧,很快便對上了孤衡的眸子,她的眼角微微一彎,弧度控製得很好,大約是在2o在樣子,可以讓人看出她高興,但是上揚的又不是十分明顯,不過很快嘴角的弧度又恢複成了麵無表情,她看似淡淡地瞥了在場的人一眼,隻是眸中卻有了打量,當視線落及劉繁意時,她的眉目微不可見地蹙了蹙,蹙眉的程度,也是經過了一係列的計算,眉間距離在原距離上減少1mm,同時眉毛高度也微微落低0.8mm左右,不會太過明顯。做完這一切,她走向孤衡,清冷地開口喊道:“師兄。”


    孤衡淡淡地應了一聲,“有事?”


    禾汐點了點頭,孤衡微一思索,便就起身:“出去說。”說著,便率先往客棧外走去,禾汐很快也跟了上去,似乎完全無視了在場的眾人。


    “卡!”顧衣喊了一聲,隨後又在鏡頭內看了一遍,笑著說:“過了。”


    聽到這句話,楚安言就差沒跳起來再放幾個鞭炮了,要知道過這一場戲有多不容易。然而其實顧衣對這場戲並不是很滿意,楚安言的感情表現地有些奇怪。禾汐看到孤衡時,的確是開心的,楚安言也演出來了,看到劉繁意,會有些擔憂,這一點她也演出來,明明都是對的,可是顧衣總覺得感情上還是有點奇怪,大概是楚安言的眼睛裏沒有戲吧。但是作為一個新人來說,能演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不錯了,一晚上進步能這麽大,顯然也是下了功夫,對一個絲毫沒有經驗的新人來說,楚安言這會的表現也算得上是可圈可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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