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上了幾日學,謹言肚子裏麵終於有了一點墨水。隻不過路上還是能夠碰到那個道士,整天灌輸一些她是什麽神仙的概念。


    今天清晨。


    阿娘和阿爹特別溫和的坐在桌子上吃早點,謹言用手端著粥,慢慢吞吞的喝下。並沒有把這幾日道士的話放在心上。


    她一出生都在這裏,有爹爹和娘親。


    名字叫做謹言。


    取這個名字的意思,意味謹言慎行,希望她平安長大。


    那個蠢道士的口中,她的名字叫做陳諾,是天上的一位神仙。這話如果騙騙小孩子也就算了,偏偏是她一個這麽大的孩子。


    也許三四歲的時候,她會相信這件事情。


    隻可惜她現在的年齡大了,讀的書多了,也就不相信這種詭異怪誌。


    神仙這種東西莫過人編造出來的。


    教書的先生說了。


    隻有不學無術的子弟才相信天上有神仙,先生對此嗤之以鼻。謹言也是一樣,下次再見到那個道士,如若再糾纏自己,就要找下人把他打走了。


    竟會哄騙小孩子,她看起來哪裏有那麽好欺負。


    好吧,其實主要的是太煩了,一次次的糾纏,謹言也要麵子的。如果說是漂亮的男孩子還好,天天待在一起,也是能夠賞心悅目。


    可是那麽老的一個老頭子,年齡都跟她父母一樣大了。


    她委實不想要再見到那張臉了。


    “還夠不夠?我讓劉嬸給你再裝一點。每天這麽早去讀書……娘看的特別辛苦。”


    謹言還沒有開口說話,手中的碗就被人接走了,抬起頭是她的娘親,娘親很溫和的給她打了一晚新的稀飯。


    父親默不作聲的吃著,抓緊這最後的速度。


    謹言沒有經曆過男女之情,她以為全天的家的父母都是這樣。就算將來她成親生子,與自己家的夫君也是如此這般相敬如賓。


    ……


    坐著小轎子慢慢悠悠的向皇宮而去。


    果不其然,在半道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道士。


    謹言二話不說,朝著道士的臉上丟了一把瓜子殼。別以為她年紀小不知道。最近外麵丟了很多孩子,之前有一些孩子被找出來了,被查到賣到一些戀童癖的手裏麵。可是還有很多的孩子丟失,那些個孩子的去向,不用想都明白。


    陳諾是第一個走進學堂的,每天都端端正正地坐在第一排。她年齡不是這裏最小的,卻是這裏最刻苦的學生。


    有不少學生都是踩點來。


    先生也不知道陳諾每天都早早的起來溫習課本,隻是知道陳諾每一次,每一天都沒有遲到過。


    明明她的家是離的這裏最遠的。


    這裏麵皮的孩子特別多,可是到了先生的手下,一個都變得很乖巧。


    如果不乖,就要承受教棍的打擊。


    不管他們是皇孫公子,還是有著怎樣高的地位,在帝師這裏全部統統一個樣。


    帝師隻要沒有犯什麽重大性的錯誤,絕對不會累及性命。打這些皇孫公子簡直就是小意思,他還可以幹更過分的事情。


    “太子殿下,麻煩你來解釋一下這篇論語。”


    “子禽問於子貢曰:“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


    太子一臉懵逼,他雖然有十歲,卻是一個不成器的。這些個知識全部都沒有好好學,不學自然無法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謹言腦海中莫名其妙的閃過一句話,懵逼樹下,懵逼果,懵逼樹外,你和我。


    懵逼是何意?


    謹言百思不得其解,她不能夠明白為什麽自己腦海中,突然竄出這麽一句話。


    “太子殿下,您這是第三次了……去門口站著吧。”帝師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他也很希望教會這個太子。


    隻是可惜太子一到他的課上就開始打盹兒,隻要一下課就開始生龍活虎的。


    不是讀書的料,就不知道行兵打戰可不可以?


    人總要會一樣。


    太子對於他的舉動也毫不在意,老老實實的去走到門口牆邊站好。


    某些惡習養成了習慣,也就不在計較。


    早站,晚站都是一樣,太子挺直了身板,想要讓夫子見識下自己的堅持性。


    豈料想夫子看到他的這個動作,眉頭狠狠的打結了起來。就連讀書的力氣都多用上了幾分。


    陳諾看著他的動作,真怕他把那書本給捏碎,要知道這些書都是祖傳的,複印一份很不容易。


    得完全依靠人的手工去寫,有的字體也很珍貴,一旦撕毀其中一本。


    那價格簡直不敢想象。


    陳諾注意到夫子的視線朝著這邊看過來,默默地低下了頭顱。


    時間過得很快,夫子終於講完了所有東西,什麽中庸之道,平衡之術。


    當今天子並不迂腐,他的孩子中有出類拔萃,也有資質愚鈍的。可他偏偏不偏不倚,全部都允許他們學**王之術。


    隻是可惜,目前來說想學的人太少。


    他們根本意識不到。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就算將來彼此擊殺,這些東西都能抱上用場。這些東西全部都可以用來苟命。


    謹言其他東西學的不精,這個倒是學的很精,她一向思想上就與別人不一樣。


    第六感從事特別強烈,又有一些準確。


    幫她避開所有要害,走向吉利的路程。


    夫子在上麵自然看到所有人的小動作,隻不過是裝作沒有看見罷了。


    這一個個在用功的隻有謹言而已。


    其他人不是傳紙條,就是在眉目傳情。這些個小家夥還算機靈,隻要他的視線超過三秒,全部都會收斂或者隱藏自己的性格。


    夫子用手順了順胡子,對著每個人點了點頭,“我現在就教到這兒了,明天可是要來考察你們的,不要鬆懈。”


    除了謹言,全部都趴在自己的桌子上,一臉的無可奈何身如死念。


    看著夫子消失門在盡頭,一群人才報到陳諾的麵前做結果介紹。順便還問了一下,陳諾究竟叫什麽?


    “謹言,我的名字叫做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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