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看著歐陽辰水,突然間就笑了,“好,我同意。”


    笑的很燦爛,沒有夾雜著一點心計,在這小小的死巷當中,驚豔了歐陽辰水的雙眼,他頭一次覺得,女人也並不是那麽肮髒。


    一炷香的時間,歐陽辰水才迴過神,雙頰泛紅,可惜被綠色的水泡藏住了羞意,他正色的輕輕咳了兩聲,問,“你說真的?”


    陳諾笑著揚起眉,打趣的反問,“不然還能有假的不成?”


    歐陽辰水突然喚出那名丟了文書的侍女,“四月,你出來一下。”


    身著淡黃色紗黃的女子從轎子背後,顫抖著身形快步走上來,強裝穩定,“小主子,您叫我有什麽事?”


    歐陽辰水若有所思的含笑看了她兩眼,輕輕的說,“現在你家主子不需要你了,所以……去死吧。”


    誰也不知道歐陽辰水怎麽出手的,前一秒還在嬉笑的人,轉身就狠毒相向。


    名叫四月的女子睜著死不瞑目的雙眼,黑色的鮮血從她的口中留下來。“咚”的一聲,踉蹌跪倒在地上,以一種謝罪的姿勢死去!


    轎子後麵的三個侍女驚恐卻不敢出聲,抖動的肩膀還是暴露她們的情緒。


    處理完手下的人,歐陽辰水再一次看向陳諾,神聲嚴肅了幾分,“即便是這樣,你也要跟著我嗎?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是的。”陳諾半垂下眼瞼低低輕笑,“我們是一樣的人。”


    有趣,有趣!一向隻有人看不起他,或者畏懼他的。不怕死,又無知的人也有很多,希望她不要成為其中一個。歐陽辰水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你和我一起坐轎子,不用跟後麵的幾個女人一樣行走。”


    陳諾應了,默默地上了他的轎子。


    四頭妖獸抗議般的撒著蹄子,不許陳諾的久坐,陳諾沒有客氣,四根銀針直接紮在他們的骨頭縫隙之中,慢慢的研磨,直到妖獸安靜下來。


    期間歐陽辰水一直在看著她的表現,對於妖獸的舉動並沒有阻攔。陳諾能征服妖獸,在他的意料之外。


    四頭妖獸運氣妖力,淩空而飛。


    轎子很平穩,陳諾掀開車簾,才看見三名侍女在禦劍而飛幫扶的抬著。


    “你身上的靈力很奇怪,路上隨便一個小童都比你的好,明明看上去弱的不可思議,卻似乎要比一般人要穩定。”歐陽辰水拿著一顆靈果,一邊啃著,一邊詢問陳諾,“是難得一見的五靈根?”


    陳諾緩慢有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難得。”他沒有再同陳諾閑聊,掀開車簾,任憑窗外狂風吹打。


    也就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可以冷靜的麵對自己令人絕望的外貌。


    最初研製毒蠱失敗,直接反噬到身上的皮膚與內髒,後麵長久的泡藥浴,治好了一點點的皮膚,但是最為嚴重的臉部,無法根治,麵對族人和其他外人的指點,他怒起來,見一個殺一個。


    此後無人敢說,但也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痛,現下就連上個街也要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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