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歡樂祥和的火舞會因為狐妖的闖入鬧得人仰馬翻。


    醒神丸隻能化解異香之毒,一旦有人中了狐妖的媚術,就是再高明的醫師一時也束手無策。還沒走出廣場,就看到地上躺了不少修士,石崇和薑衡早就沒工夫打架了,各自忙著派人處置昏迷的修士。


    穆世瀾一眼看到曾兆書居然也被抬走了,這家夥到底幹了什麽,盡給她惹麻煩!她立刻追了過去,夕輝也隨後跟上。


    “穆仙子,你來得正好。快看看這些人,他們都中了狐妖的媚術,全都昏迷不醒,現在該怎麽辦?”石崇讓所有人先停了下來。


    “把他留下來。”穆世瀾指了指曾兆書,“其他人你們先帶迴去,稍後我再想辦法。”


    石崇對穆世瀾的醫術深信不疑,相信她定能想出辦法來,他點了點頭,帶其他人離開。


    穆世瀾記得,上次她中了狐妖王的媚術,後來是夕輝用至純清氣化解的。她的目光才看向夕輝,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夕輝顯然明白她想說什麽,卻並沒有馬上救曾兆書,而是沉默著把曾兆書扶起來,隨即禦起蓮綻,當先飛走,穆世瀾趕忙跟了過去。


    迴到住處,兩人合力把曾兆書放到床上躺好,穆世瀾給他把了脈,果然脈息紊亂,靈氣如被壓製了一般,和她那日被狐妖王迷惑的症狀相似。現在她顧不上思考別的,隻想快點讓曾兆書醒過來,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你去外麵守著。等會兒再進來。”夕輝用手指撥了撥曾兆書的眼皮,頭也不抬地說道。


    “嗯。你小心點,別弄傷了他。”穆世瀾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夕輝背對著她點了點頭,穆世瀾這才走到外麵把門關上。


    等到門再次打開,穆世瀾以為曾兆書已經醒了,急忙奔到床頭,卻見他還睡得昏沉。隻聽夕輝道:“若要醒過來,恐怕要到明天了。”


    “為何那麽久?我上次不是很快就醒了?”穆世瀾感到詫異。


    “他和你的情況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不就是中了司香的媚術麽?”


    “他好像……不願那麽快醒過來。”夕輝說完了這一句,意味深長地看了穆世瀾一眼,隨即負手而去,“至於是什麽原因,等他醒了,你問問就知道了。我去找石崇。看看其他人的情況。”


    “喂,吃貨,做什麽美夢呢,快醒醒!”穆世瀾在曾兆書的腦袋上拍了n次都沒反應隻得作罷。


    夕輝是天亮時才迴來的,說那些中了媚術的修士已經在他的救治下都蘇醒了,不過他並未告訴他們是利用了至純清氣,隻說是用了一種封印在符籙上的清心之氣化解的。


    為了證明他沒有說謊。還拿出了事先用至純清氣煉製好的“清心符”,引得不少修士爭相購買。夕輝居然大方地開了價,以每張5000塊下品靈石賣掉了10張清心符,一晚上就賺了5萬塊。直到他說全賣完了,修士們這才放他迴來了。


    天生擁有至純清氣就是不一樣,想必隻要夕輝不斷修煉,體內就會源源不斷地產生新的至純清氣,不用擔心用光了。要是曾兆書知道,夕輝居然利用至純清氣煉符賺靈石,估計會抓狂。


    “你還有清心符嗎?”穆世瀾也眼饞了。若能弄到清心符。就可以用至純清氣對付狐妖的媚術了。


    “想要的話容易,我現在煉幾張。”夕輝邊說邊拿出了一疊符紙來,隻見他手指拈著一縷白光飛快畫符,連符筆都不用就煉出了一張清心符。


    “我不會白要的,你給我打個八折,哦不,七折好了。”穆世瀾笑盈盈地說。


    “要買就全價,憑什麽給你打折?那我不如賣給別人。”夕輝疊好8張清心符。淡淡地道。


    明知道他是故意氣她的,穆世瀾還是沒忍住火氣,“是你說,我們去了聖火廟之後。要一同對抗阻攔之人。你我既然已經聯手合作了,當然要互相照顧一下,你打個折會少塊肉嗎?到時若是我又中了司香的詭計,你一雙手救得過來嗎?”


    夕輝以拳抵住嘴唇,忍笑忍得辛苦,等穆世瀾說完之後,他已將那一遝清心符放進了她手裏,“先拿去用,算是你欠我的,以後算總賬。”不等她迴答,他推門迴自己的房間了。


    “幾張符而已,又不是欠你很多!”穆世瀾翻著白眼腹誹。


    果然到了第二天中午,曾兆書才慢悠悠地蘇醒過來,他摸著昏沉沉的腦袋看向四周,看到穆世瀾就坐在床邊盯著他瞧,嚇得他條件反射似地直往床裏縮,還一臉防備地拍出了白木扇擋在身前,大聲道:“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你!殺了你!”


    無緣無故地他幹嘛要殺了自己?難道是……穆世瀾突然明白了什麽,她雙手掐訣,用雪鎖封靈控製住了曾兆書,曾兆書識得這個法術,果然沒再反抗,而是呆呆地望著穆世瀾,穆世瀾使勁地搖晃他的肩膀,“喂,你醒醒!我是小七,不是狐妖!狐妖已經跑了!”


    曾兆書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我這是怎麽了?”


    穆世瀾歎了口氣:“昨晚我們參加火舞會,你中了狐妖的媚術。你是怎麽迴事?怎麽這樣不小心。”


    曾兆書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屋子裏再沒有別人,他壓低了聲音,“小七,你知不知道,有個男的,不,有隻狐妖,他變成你的模樣,我差點……”


    “你做什麽了?”穆世瀾越聽越滲得慌。這小子該不會真把施展了幻術的狐妖當成了自己吧?想想也覺得很有可能,上一次她不也差點被狐妖王迷惑了,雖然後來識破了,但還是沒能逃過對方的媚術。司香還真是無孔不入,他大約是看出她和曾兆書關係不一般,遂利用這一點從曾兆書身上下手,隻是這一次司香又有什麽目的?


    “沒,沒什麽。”曾兆書移開視線,拿扇子拚命地扇風,“小七,好熱,好渴,我想喝水。”


    “快說,到底怎麽迴事?”穆世瀾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杯端給了他,不許他轉移話題。


    曾兆書一口氣連喝了三杯,才滿臉歉疚地道:“小七,我要是說了,你別罵我。”


    “那要看是什麽事。”穆世瀾定了定心。若狐妖王隻是閑著無聊,試探他們之間的感情,倒也不必在意。


    “我,我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說了什麽?”穆世瀾緊張起來。


    “我說了高辛,還有密信的事。”曾兆書才說完,就看到穆世瀾臉色大變,嚇得他立刻站起來,“我知錯了,你等著,我保證,這次出去,我一定找到他。”


    “迴來!”見曾兆書兔子一樣往外竄,穆世瀾撫了撫額頭,“你這樣再跑出去,又中了司香的媚術怎麽辦?這裏有4張清心符,可以化解媚術作用,若是再發現不對勁,就用它來對付狐妖,不要再傻乎乎地上當了!還有這瓶醒神丸,也帶上吧,小心別再中了異香。”


    “清心符?”曾兆書這時才想起了什麽,“對了,是誰把我救醒的?”他把符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卻沒看出什麽名堂來。


    “你先別管那麽多,拿去用就是。”穆世瀾懶得解釋。相信他用了之後就會明白。


    曾兆書雖然覺得奇怪,卻沒再多說什麽。此刻,他已經不知該怎樣麵對穆世瀾。隻要一看到穆世瀾的臉,就會想到昨晚的事。一想到他居然沒有識破狐妖的幻術,不但沒有拆穿對方的真麵目,還對那個假“穆世瀾”意亂情迷,他就羞愧得無地自容,更是難以啟齒當時發生的事。


    隻是,昨晚若真的是穆世瀾本人,她會接受他的心意麽?也許,都是自己的妄想罷。曾兆書覺得眼睛酸澀得難受,他收起了清心符和醒神丸,禦起白木扇從房間裏直接飛了出去。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完成小七交代的事情。


    穆世瀾覺得曾兆書的背影好像落荒而逃。


    夕輝說曾兆書不願醒來,難道還沉浸在狐妖王布下的媚術裏?再聯係曾兆書方才那副又窘又慌張的模樣,穆世瀾已經猜到了幾分,他該不會把狐妖王當成自己表白了?想到這裏,她心中一沉。


    她不是傻子,怎可能感受不到曾兆書有意無意的關懷體貼,隻是她早就關上了心門,寧願獨行,也不要再為愛情受傷。


    但願他永遠不要說破,這份友情才可以長久。


    就在曾兆書走後不久,穆世瀾收到石霆的傳信符,請她和夕輝前去議事。


    神木寨主石霆、九天寨主盧頡、大地寨主薑綸齊聚一堂,三寨大族年輕一輩裏的精英如石崇、薑衡等人也都到了。說起昨晚狐妖闖入火舞會一事,盧頡氣憤不已,薑綸連連歎氣,石霆在大廳裏來迴踱步,人人臉上都帶著幾分鬱色。


    穆世瀾二人到了之後,才聽說原來大地寨的寶物“玉熾霞衣”被狐妖王搶走了,寨中還有不少人中了媚術。三位寨主請他二人過來就是商量如何對付狐妖王。


    關於黎族三火的傳聞,石霆主動講述了一遍,穆世瀾早聽夕輝說過也就不稀奇,如今再迴想,狐妖王先是搶走通天神木,接著搶走玉熾霞衣,下一個目標必是九天寨的天雷地錘。


    “那隻臭狐狸是想得到三道器,繼承神火之魂的力量!這次我們絕不能讓他得逞。”盧頡哼道。


    “你還是守好天雷地錘,別讓它也落入司香的手裏。”薑綸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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