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那七步成詩的呂楊?”儒師眼神一亮,上下打量呂楊一眼,笑道:“甚好,果然是少年英才,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沒學過洗劍術也沒有關係,這洗劍術其實很簡單,你看好了,這是法門!”


    儒師衣袖一揮,一股浩然正氣湧出,在呂楊書案上凝聚成一篇數百字的洗劍術法門,其中口訣和要領,一步步,一層層,由淺入深,將初品洗劍術講得明白透徹。


    “你自己研究一下吧,不過你的劍器還沒有洗過,若是用自身雋永之氣來洗劍,對你來說比較吃力!”儒師說著。


    “謝過先生,學生知道了,學生當勉力而為!”呂楊研究了一下洗劍術,再和四周同窗千篇一律的洗劍手法一一對照,立刻就明白了洗劍的奧妙。


    呂楊一手握劍,一手撫劍,雋永之氣湧入劍器,緩緩滲透劍器,劍器頓時有小半截發出乳白色的光華,大半截沒有任何變化,顯然是自己的雋永之氣太稀薄,沒有能夠灌透劍器。


    呂楊心念一動,加大雋永之氣的灌注力度,頓時雋永之氣又滲透了半指,呂楊憋得滿臉通紅,感覺劍器之內有什麽東西正在阻礙自己的雋永之氣透過,無論怎麽催發雋永之氣,再也難以寸進。


    一旁的顧風正在洗劍,他瞥了一眼,對呂楊小聲道:“兄長,下迴買一柄洗過的君子劍,那樣的劍才會文氣貫通,再稍微洗幾遍,就能心有靈犀了!”


    “原來如此!”呂楊明白過來,敢情大夥都買已經用雋永之氣洗煉過的劍是為了省時省力,而自己的劍器,不但沒有洗過,劍體還比時下流行的君子劍要沉、寬,且長,無論從那個方麵來看都不利於洗煉,怪不得這樣的劍不受歡迎了。


    呂楊搖搖頭,也不氣餒,按照洗劍術,一遍遍的洗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儒師喊停,呂楊才發覺自己的劍器還洗不到一半。


    “罷了罷了,也不急在一時半刻,迴去後再加班加點,估計也就花個兩三天,必然能夠將這柄劍通體上下洗透一遍!”呂楊將劍器放到書案旁。


    儒師咳嗽一聲,道:“都很好,洗劍的要訣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就是勤加練習,將手中劍日日洗煉,終有一日,劍器就會和你心有靈犀了,這是聖道劍術的基礎!現在我再教你們一門新的劍術技巧——凝劍氣!”


    儒師並起食中兩指,抬手往虛空一指,兩道金黃色的劍氣從指間迸射出來,然後劍氣一分為二,如同遊魚一般在學生們的頭頂上飛舞不休。意念一動,劍氣如有靈智,倏忽間返迴儒師身邊,鑽入儒師體內,消失不見。


    “看清楚了?”儒師揚聲問道。


    “看清了……”書堂頓時亂騷動起來,學生們都興奮了,他們不少人早就羨慕高級班的師兄能夠修煉出各種劍氣,要知道劍氣乃是聖道中人最青睞的殺敵製勝之力,和君子劍配合起來,護身、克敵,往往能夠所向披靡。


    至於說其他的扇術、弓術、尺術和琴術,哪裏有劍術來得威風?


    聖道射藝五術,以劍術為第一,以琴術、尺術最玄妙難練,弓術和扇術倒是容易修煉,但是能修煉到極致很難。


    “好了,這是凝劍氣的要訣,大家都看好了,記在腦海裏!”儒師衣袖再度一揮,浩然正氣湧出,凝聚成一篇凝煉劍氣要訣,一個個浩然正氣凝煉的文字懸在講台前,足夠讓所有人都看清楚。


    有的學生自覺腦子笨,連忙用筆照著書寫一遍,然後將要訣收入神庭,這才鬆了口氣。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呂楊也不敢怠慢,將凝劍氣的要訣用文氣抄一遍,然後收入神庭。


    “甚好,既然記好了,那就散學吧!”儒師將要訣收迴,然後悠然離開書堂。


    整個書堂頓時一聲歡唿,學生們立刻雀躍起來,走廊外的書童們也都紛紛跑進書堂,伺候自己的主子。


    “二哥,散學了咱們迴家還是去玩耍?”呂蒹葭小跑過來。


    “現在可沒有空去玩耍!”呂楊現在事情很多,而且他還要教妹妹存神冥思之法,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玩。


    “兄長,既然蒹葭妹妹想要去玩耍,不如這樣,我們隻到附近的山林打獵怎麽樣?”顧風笑著。


    “時間有些緊,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太陽落山,到時候不好打獵了,再說這一來一迴也要浪費不少時間!”呂楊搖頭。


    “那怎麽辦,咱們說好要去打獵的,我和俞明連弓箭都買了!”顧風失望道。


    “這樣吧,先去我的書齋,然後再去附近的山林打獵吧,這一來一迴也不用太久!”呂楊看了一下課程表,發覺明天一天沒有課,正好有大把的時間。


    白龍潭書院的丁科學生,一般都是上一兩天課,然後停一兩天,為的就是讓學生們有足夠的時間自行修行。


    聖道修行,同樣遵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原則,書院裏教的畢竟隻是法門,修業說到底還要靠積累,譬如剛才儒師教的洗劍術和凝劍氣,都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儒師將法門傳下來,學生們則可以自行修煉了。


    起點都是一樣,就看學生們如何修行了,那個學生道業如何,日後自知。像呂楊這樣的,洗劍大概要好幾天才能將劍器洗一遍,往後更是要天天堅持不懈的洗劍才能和劍心生感應。


    實際上所有學生都一樣,隻是大多數學生都直接買洗煉好的君子劍,隻要自己再多洗幾次,就能和劍心生感應,得心應手了。


    還有凝劍氣,這可是比洗劍要難很多的劍術技藝,大概需要十天半個月堅持不懈的修煉,才能順利將體內的雋永之氣分化出一部分,凝聚成淩厲無比的劍氣,護持己身。


    文氣一般都是比較溫和的,克敵效果往往比不上劍氣,若想要凝聚出霸道淩厲的劍氣,還需要在平時有法門的錘煉,如此才能凝聚出劍氣來,到了使用的時候,就能隨時隨地將劍氣放出克敵了。


    若是不事先凝聚出劍氣,關鍵時刻可沒有劍氣克敵,隻能使用文氣,但是文氣的克敵效果遜色很多,若是危險來臨,隻怕會壞了性命,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咱們正好認一認門,我聽說你和你的老師黃儒師住在一起,是不是這樣?”俞明笑道。


    “沒錯,我老師的別院就在南明湖上遊瀟水支流旁邊,不算遠,那邊也有不少深山老林,正好可以打些野兔和獐子!”


    呂楊轉頭對正在收拾東西的李明月道:“明月兄,你去不去,咱們一會兒可以射殺野兔和獐子,若是順利,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趕迴我老師的別院休息!”


    李明月和觀硯這些日子天天吃饅頭,早就麵有菜色了,一聽說要去打獵,觀硯一雙水靈靈無辜的大眼睛立刻望向自己的主子。


    “好吧,那就去吧!”李明月點頭,俞明和顧風頓時露出詫異之色。


    顧風和俞明在書堂外的馬廄牽來好幾匹馬,呂楊選了一匹馬,接過俞明遞上來的弓箭,然後跨馬而上,拉住妹妹呂蒹葭一起坐到馬背上。


    顧風和俞明也是大笑一聲,翻上馬背,背上掛著強弓和箭壺,腰間懸著君子劍,兩名書童也翻身上了高頭大馬。


    觀硯也整理了一下行囊,將劍器和弓箭都掛在馬鞍旁,上馬後拉了李明月一把,兩人共乘一騎。


    一行人浩浩蕩蕩騎馬到了黃家別院,六匹高頭大馬拴在院中,正在溪邊洗衣裳的奶娘吳氏小跑上來:“呂公子,你們帶著弓和劍,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要去山上打獵!”呂蒹葭樂嗬嗬笑道。


    “沒錯,奶娘,我們準備一些東西,馬上就出發,不知道師姐和師妹在家嗎?”呂楊詢問。


    “在的在的,我去叫兩位小娘子!”吳氏喊了一聲,別院內響起閨房的門打開的聲音,然後便看到黃道蘊和黃乙乙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兩人身穿一身鵝黃色儒衣,和以往身穿白衣又有不同,顯得親近許多。


    隨同呂楊一起來的顧風、俞明和李明月連忙揖禮,對他們而言,黃道蘊和黃乙乙是前輩,因為她們都是書院的秀生,因為黃儒師的關係,她們掛在乙科班,一般都不去上課,隻跟在黃儒師身邊修行就足夠了。


    “師弟,你們要去山上打獵?”黃道蘊詫異。


    “嗯,師姐和師妹不如一起去吧,我們打算去前麵的山林打些野兔和獐子,若是順利,天黑就能迴來!”呂楊笑道。


    黃道蘊正要拒絕,不想黃乙乙已經跑出來,興奮道:“那好,算我一個,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去打過獵,今天正好去玩一玩!”


    “那你有沒有弓,若是有就去拿一把!”呂楊連忙說著


    黃乙乙連忙跑進屋裏,取出兩把弓和箭壺,一把遞給黃道蘊,一把自己拿著。黃道蘊也是從來沒有去打過獵,以前常聽說對麵的荒山野嶺深處有兇猛的野獸,經常有村民上山不知所蹤,估計都是被野獸吃了。


    眼前一行這麽多人去打獵,道業太低,若是碰上兇猛的野獸隻怕有危險,沒有辦法,黃道蘊想了想隻得跟去。


    “那師姐先準備一下,我也要帶些東西!”呂楊招唿眾人,然後進入別院廚房,讓吳氏幫著弄些水壺、繩索、火匣子以及匕首、細鹽、辣椒、薑末等物。


    黃道蘊從馬廄中牽出一匹健馬來,黃乙乙接過韁繩立刻跳上馬背,顧風和俞明紛紛跑上去巴結這位黃儒師的小千金。


    “純陽居?”李明月站在精舍前,抬頭看著精舍前的匾額,匾額上的字乃是呂楊親手書寫的,是黃羲之字體,蒼勁有力,有一種獨特的風骨。


    “呂兄,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嗎?”李明月轉頭問道。


    “嗬嗬,是我的住處,這是老師叫人修建的,還不錯吧!”呂楊笑著,將用到的東西打包,放在馬背上。


    “是不錯!”李明月似乎十分羨慕呂楊擁有這樣的精舍。


    “上馬吧,抓緊時間,咱們要出發了!”呂楊揮手道,眾人紛紛上馬,沿著溪邊的小橋往小溪對岸去。


    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在院外柴扉停下,一個中年人走了下來,看到呂楊等人要策馬而去,心中急切,連忙揚聲叫道:“等一等,呂公子,請等一等!”


    眾人詫異,紛紛轉頭,俞明看到來人,不由打馬上前,詫異道:“爹,你來這裏做什麽?”


    呂楊恍然大悟,原來這中年人是俞明的老爹,也就是俞家書齋的老板,敢情這個節骨眼,他是來找自己商談出書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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