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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伺候!”蘇荃終於來了興,單宮女很快磨好了墨,她提起來洋洋灑灑就將這一篇《十香院詞》寫了一遍。


    她雖然算不上書林聖手,但是字依然是娟秀中透著幾分英氣,英氣中又流露出一絲絲嫵媚,一旁的單宮女看得大聲稱好。


    蘇荃心血來潮,並沒有將放下,而是走遊龍,又自己寫下了一首詩:“宮中隻數趙家妝,敗雨殘雲誤君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


    單宮女看得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娘娘文采可比那位南朝的忒裏蹇高明多了,對方用詞流於低俗,娘娘遣詞明顯要高雅得多。”


    “你也不用拍本宮馬屁,真論文采,我們這些契丹人又哪裏比得上他們那些南朝人,不過詩詞終究隻是小道,征戰沙場才是我們契丹人擅長的。”蘇荃抿嘴一笑,望著自己寫的詩,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英武的身影。


    “娘娘說的是。”單宮女一副受教的模樣。


    “你先退下吧。”蘇荃顯然沒功夫和她在這兒耗了,已經等不及迴到宋青書懷抱了。


    “是~”單宮女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她剛剛出去關好門,蘇荃已經迫不及待拿著自己寫的那首詩撲到了裏屋宋青書的懷中:“宋郎,這是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宋青書拿過來一看,可惜他本就不是文壇中人,看了一半天也看不出其中的好壞,“說起來我反倒覺得宋朝皇後寫的那篇更有意思些。”


    對於男人來說,南宋皇後那首充滿粉色曖-昧氣息的詩顯然更有看點一些。


    蘇荃瞬間撅起了嘴:“這可是人家專門為了你寫的!”


    “專門為我寫的?”宋青書拿起詞來重新看了一遍,可惜依然雲裏霧裏。


    看著他迷惑的表情,蘇荃就知道他沒有看懂,隻好替他解釋起來:“‘宮中隻數趙家妝’的‘趙’字,還有這一句的‘惟’,這裏的‘一’,這首詩裏藏著你的名字。”


    宋青書鬱悶道:“趙惟一明明不是我的名字。”


    “誰讓你宋青書的名字太顯眼了呢,我可不敢直接藏在這詩中,容易被人看出來。”蘇荃同樣鬱悶,“我不管,反正你現在就是趙惟一。”


    “好好好,趙惟一就趙惟一。”宋青書也明白將自己真實名字藏在這裏麵風險實在太大,稍微不注意,蘇荃好不容易在這邊打開的局麵就付諸流水了。


    接下來幾天,宋青書經常白天在沈璧君那裏保護,半夜則去找蘇荃,可謂是過的神仙般的日子。


    且說這天正在沈璧君這兒和她聊天,忽然宋青書臉色一變,直接對沈璧君使了個眼色,然後恭恭敬敬站了起來,仿佛是正兒八經的伶人在接受後妃的指示。


    沈璧君先是一愣,不過看到一大堆侍衛徑直走了進來,方才恍然。


    待看清楚領頭的居然是蕭十一郎,沈璧君臉色一變,以為對方是衝著她來的,下意識後退一步:“你想幹什麽?”


    蕭十一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對上次搶婚對方拒絕有些耿耿於懷,不過當著這麽多大內侍衛的麵他自然不方便表現出什麽。


    他看了沈璧君一眼,眼神忽然轉向了一旁的宋青書,手一揮,厲聲說道:“給我拿下!”


    宋青書一下子愣住了,他本來站在一旁打算看一場狗血劇的,誰知道蕭十一郎居然把目標轉向了自己。


    正愣神這會兒功夫,周圍的侍衛已經抽出刀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


    宋青書尚且還能鎮定,沈璧君卻已經花容失色,下意識以為自己和他的關係曝光了。不過如今對方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急忙問道:“蕭十一郎,你這是什麽意思?”


    場中不少侍衛驚異地打量著二人,聽她這口氣感覺兩人之間關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啊。不過在皇宮中的哪個不是人精,因此也沒誰說什麽。


    “迴稟娘娘,趙惟一涉及淫-亂後宮,因此需要被投入天牢接受調查。”蕭十一郎解釋道。


    “淫-亂後宮?”沈璧君一張俏臉瞬間紅了,以為說的是和自己,不由得又羞又怒,“胡說八道。”


    蕭十一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壓低聲音告訴她:“有人舉報趙惟一最近經常出入皇後娘娘的宮闈。”


    “啊?”沈璧君頓時傻眼了,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趙惟一和皇後娘娘有什麽關係。


    兩人對話聲音雖小,但又豈能瞞過宋青書的耳目,他聽得暗暗心驚,自己和蘇荃的事情怎麽曝光了?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每次去她寢宮都是小心了又小心,絕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以他的武功若是連這都確定不了,完全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此時禦書房內,耶律洪基正一臉陰沉地看著手中的《十香院詞》,自然認得出這是皇後的記,裏麵那些曖-昧粉色的詞語如今看著是那麽刺眼。


    耶律洪基越看越怒,氣得將手中的紙狠狠扔到了地上,瞪著跪在地上的單宮女怒道:“說,究竟是怎麽迴事?”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被戴帽子的恥辱,他平日裏越寵愛皇後,這種憤怒也就越發強烈。


    單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欺瞞皇上,昨日趙惟一公稱有懿德皇後旨,將他召入彈箏。當時皇後將禦製《迴心院》曲十首,令趙惟一作調。”


    “從早晨到晚後,調成,皇後向簾下看,隨即隔著簾子與趙惟一對彈。到了晚上,命令點亮燭火,傳命令趙唯一脫掉官服,身著綠巾、金抹額、窄袖紫羅衫、珠帶烏靴......”


    聽到這裏,耶律洪基雙眼直跳,顯然想到妻子讓另外的男人在麵前脫衣裳,他就覺得自己頭上仿佛頂著了一片草原。


    單宮女悄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皇後則穿著紫金百鳳衫、杏黃金縷裙、頭戴百寶花簪、腳穿紅鳳花靴,令趙惟一重新擱置內帳,對彈琵琶。”


    她說得如此詳細,連每一處細節都還原的清清楚楚,讓耶律洪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可這種感覺想必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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