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完畢,司馬風揚起手裏的陰陽扇。


    一股柔和至極的清風夾在唿嘯的狂風中吹向雪默。司馬風一動作,雪默就立刻感應到他了。正當她要出手之際,那股清風已經撲麵吹來,無聲無息的越過了她的防護罩。


    雪默頓時一陣恍惚。


    司馬風立刻閃電般的竄到她跟前,飛快的將她手腕上的儲物手鐲給擼了下來,然後飛起一腳,將雪默給踢進了事先準備好的陣法之內。


    這一連串的動作,竟然隻花了一息多點時間。然後他開始飛快的完善陣法,將陣法開啟。


    這個陣法,還不能完全困住雪默,司馬風又開始加固陣法,一層又一層的禁製開始疊加上去。


    五息時間很快就到了,雪默清醒過來,就見自己狼狽的跌在地上。而她苦苦追趕的那個臭小子,正在飛快的布陣。


    雪默想也不想,一掌拍向司馬風。


    奈何,這恨不得將司馬風拍成肉餅的一掌,擊在陣法上,被陣法消融得隻餘光幕蕩漾。


    司馬風根本看都不看陣法中氣得俏臉都扭曲了的雪默,隻是飛快的補充加固著陣法。


    雪默想起自己儲物手鐲中還有一張頂級破陣符,立刻準備取出來用掉。隻是下一息,她就看著空蕩蕩的手腕呆愣了一瞬。


    “啊啊啊....臭小子,我要殺了你,我要你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徹底失去理智的雪默,開始發瘋般攻擊陣法。


    陣法在雪默瘋狂的攻擊下,雖然顫巍巍的晃動,卻沒有半點破碎的痕跡。


    司馬風將外圍陣法也啟動,原本在一個仙尊瘋狂攻擊下顫動的陣法,立刻安穩下來,隻餘光幕蕩漾。


    司馬風又在外圍布置了一個高級幻陣,這裏的一切,再次恢複了原本的樣子,還是那草木鳥獸絕跡的窮山惡水。


    如果不是一個頂尖陣法師來到這裏,誰也不會發現,這裏還有一個陣法,裏麵困著一個仙尊。


    這裏仙靈氣稀薄到近乎於無,哪怕是仙尊,在這裏能溝通利用的法則之力,也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被陣法與外界隔絕了。


    雪默被困在陣法內,沒有儲物手鐲,等於斷了其他的外物幫助手段。等到她狂怒之下不停出手,將仙靈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而這裏又很難補充時,這個陣法,就成了一個真正的牢籠。將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尊,給牢牢困在了裏麵。


    司馬風站在半空,擦了擦並沒有沾染任何灰塵的手,輕哼了一聲,轉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雪默的儲物手鐲,一個活著的仙尊的儲物手鐲,九天玄仙的他也打不開,之所以拿走,自然是為了防止雪默利用外物毀壞陣法。


    至於雪默是不是陣法師,能不能依靠她自身的陣法水平破陣,隻要看雪默方才的表現,司馬風就可以斷定,這女人不懂陣法。很簡單,如果是一個陣法師,被困陣法中後,他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胡亂攻擊,而是要先看看這個陣法是個什麽樣的陣法。


    在這靈氣極其稀薄的窮山惡水裏,沒了外物的輔助,又不懂得陣法,被一個高級複合陣法困住,就算是仙尊又如何。


    雖然損失了五百年壽元,但對於才一千兩百歲左右,就已經是九天玄仙的司馬風來說,這點損失還真不算什麽。


    雲城的陣法師交流大會上,李菱如饑似渴的吸收著仙界的陣法知識。那些陣法師舉辦的公開課,她是一場不落的都聽了。如果是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陣法師在同時授課,她就選擇一個等級高些的陣法師去現場聽。不能親自去聽的,就托人用錄影石錄影後,等迴去後再聽。


    哪怕是五級,六級陣法師的授課,她也都聽了。在她看來,這些能公開授課的陣法師,就算他們的等級不高,但對於一些陣法理論,演算方法,或者布陣手法,都有自身的優點可以參考。


    那些二級,三級,四級,甚至是一級陣法師的授課,她自然更是不能落下。這可都是在省白花花的仙靈石啊。


    要知道,平時為了提高陣法水平,都是花錢請單獨的陣法師授課,而等級越高的陣法師,那講課費,能讓李菱肉痛不已。


    一級陣法師的授課,李菱大部分都聽不懂,但如果能讓錄影的,她也都錄影下來,以後再慢慢學習,慢慢聽。


    和同行交流切磋,看精彩的鬥陣比試,這些李菱都沒有時間去,聽課排在第一位。


    但這樣的日子,在第十二天的時候,被人打斷了。


    這一天,李菱照常準備去聽課。今天有一個四級陣法師講述複合陣法的快速演算方法。李菱對這個很有興趣,如今她的主攻方向,就是複合陣法。


    趙晴偶爾和李菱一起聽課,偶爾跑去和同等級的陣法師交流切磋,遇到有人鬥陣,她還會興致勃勃的去觀看,迴去後再眉飛色舞的講給李菱聽。


    今天,她也和李菱一起去聽這個四級陣法師的講課。但就在快要抵達授課地點的時候,有幾個人攔住了她倆的去路。


    其中一個金仙後期,顴骨突出,眼神淩厲的中年修士望著李菱說道:“你就是李菱?”


    李菱愣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見過對方,也不知對方找自己是何事。對方是金仙後期,因此李菱態度恭敬的迴道:“晚輩正是李菱,不知前輩找我有何事?”


    中年修士打量了一下李菱的修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才地仙中期修為,還是個女修,比賽成績能比三級陣法師還厲害,這分數隻怕是有問題。”


    李菱這才知道,對方來者不善,被人指責自己作弊,心裏自然不會舒服,但她還是忍氣說道:“分數是陣法師公會打的,有沒有問題,前輩該去詢問陣法師公會的那些裁判。”


    趙晴也上前一步,說道:“你是誰?你憑什麽質疑李菱的分數?”


    她也是金仙修士,又是古沅城陣法師公會的副會長了。哪怕古沅城是個偏遠小城,那也是正經的一城公會副會長啊,自然不懼眼前之人,哪怕對方胸前的徽章等級是三級。


    這個三級陣法師再次冷哼了一聲道:“我叫孫留,我懷疑她在比賽中搞鬼作弊了,才能得到高分,否則,她才地仙境界的修為,破陣的分數不可能比我高。至於說我為什麽不去詢問裁判,這麽多人比賽,裁判又哪裏能仔細甄別她有沒有搞鬼。”


    一聽這個名字,趙晴和李菱都反應過來了。這人就是排在三級陣法師最末尾的那人,大概在三級陣法師中最差,難免羞惱,又發現自己前麵竟然還有一個四級陣法師,就更不甘心了,所以今天才來找麻煩。


    趙晴冷笑,“你說搞鬼作弊就搞鬼作弊啊,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讓陣法師公會裁決,沒本事就一邊去。”


    李菱也說道:“我要去聽課了,如果前輩對於我的分數和排名有意見,請去找比賽負責人申訴去。”


    孫留道:“有沒有搞鬼,真實水平如何,直接比試一下就知道了,你敢和我鬥陣嗎?”


    原本隻是八卦心強烈,在附近看看熱鬧的修士,聽到鬥陣兩字,立刻唿啦啦圍攏過來。


    還有人看戲不怕台高的說道:“有沒有作弊,比過就知道啊,快鬥陣吧。”


    有剛經過的修士,還沒弄清原委,但是見挑戰之人是三級,被挑戰之人是四級,忍不住打抱不平的說道:“三級挑戰四級,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孫留立刻對此人怒目而視,“不知道就別瞎開口,她一個才地仙中期的四級陣法師,比賽排名竟然壓過了好幾名三級陣法師,這可能嗎?”


    打抱不平之人是個四級陣法師,也是金仙後期修為,被孫留懟了,也來氣了,譏諷道:“人家是地仙境界,正說明她陣法天賦好,天生就聰明,難道以前那些陣法水平超越了自身等級的修士,都是作弊來的?”


    孫留迴道:“以前有這樣混合比賽嗎?有這樣單獨布陣破陣,隻是靠結果來記錄排名嗎?”


    旁邊圍觀者起哄道:“如果閣下排名比這名女道友差,那就鬥陣好了,如果是高於這個女道友,那鬥陣的確不公平啊。”


    孫留攔住李菱,本來就是要鬥陣的,可別人當眾說他排名比李菱差,還是讓他羞惱萬分,一時間竟然不好承認。


    跟他一起過來的一個修士急忙說道:“孫兄排在這名女道友後麵,那是因為這個女道友的分數可能有問題,不說別的,一個地仙境界修為的四級陣法師,在破除複合陣法時,分數比金仙後期的三級陣法師高,的確是讓人難以置信。所以,我也覺得,還是直接鬥陣,一較高下,豈不是清楚明白。”


    趙晴雖然很愛看鬥陣,也對李菱的實力非常自信,但她畢竟不能替李菱做主,因此隻是看著李菱沒說話。


    那名打抱不平的修士倒是決定挺李菱挺到底了,他拿出有排名信息的玉牌看了看,望著李菱鼓勵道:“李菱是吧?別怕,鬥陣就鬥陣,你比賽贏了他,鬥陣照樣可以贏他。”


    李菱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鬥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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