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菱見司馬風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她也懶得多想了,反正自己腦子沒他好,一切都由他做主,自己跟著配合就好了,反正司馬風也不會害自己。


    馬車穿過村莊,穿過小鎮,一直行走了約莫一個半時辰,才到達邊城。和空間外麵的凡人城市一樣,這裏也同樣有高高的城牆,在城門上麵,雕刻著大大的邊城二字。


    城門口有和劉剛等人穿著一致的護衛在盤查。因為是劉剛帶領的人,所以李菱他們的這輛馬車,沒有受到盤查,很順利就入城了。


    進入城中,店鋪林立,人來人往,整個城市繁華熱鬧,絲毫看不出有何異常。若不是李菱遇到過被逼得搬遷到深山老林的桃花村村民,她一定會認為這個邊城很安詳和諧。


    李菱一直撩著車窗簾子,看著外麵的情景。司馬風似乎對這個空間內的凡人世界不好奇了,從上了馬車後,就一直在閉目養神。


    馬車穿過繁華的街道,駛入到處是朱門大戶的有錢有權人居住的區域。又約莫行走了兩刻鍾後,終於到達城主府。


    城主府大門緊閉,門前站立著八個帶刀護衛,給人一種戒備森嚴的感覺。


    劉剛下馬後,飛快的從大門旁的角門向裏跑去。


    李菱見司馬風還沒睜開眼睛,忍不住拽了拽司馬風的衣袖,小聲說道:“師叔,城主府到了。”


    司馬風眼也不睜的說道:“叫哥哥。”


    “什麽?”李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司馬風睜開眼睛,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著李菱,再次說道:“叫哥哥。”


    李菱明白過來,他這是要自己記住他們現在的關係是兄妹,哪怕私底下,也要叫哥哥。李菱暗想,司馬風大概是要自己叫習慣吧,免得不小心喊錯了。


    說實在的,李菱叫他師叔叫習慣了,陡然改口叫哥哥,還真叫不出口。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在演戲,有什麽好叫不出口的。當即嘿嘿笑著,故意嗲聲嗲氣的叫了一聲哥哥。


    司馬風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白了李菱一眼。


    城主府的中堂內,一身灰布長袍,麵容幹瘦的木先生正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撚著胡須,皺著眉頭,滿臉憂愁,在屋內來迴踱步。


    劉剛跑了進來,看到木先生,急忙停住腳步,恭敬的施了一禮,“參見木先生。”


    這木先生是城主府的第一幕僚,深得城主信賴,最近幾年,城主越來越少理事了,這邊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木先生在處理。


    木先生見是一個護衛,收起臉上的情緒,問道:“何事?”


    劉剛忙說道:“屬下等在太古鎮附近巡邏時,發現一男一女,這二人衣著華麗,氣度不凡,隨身還帶著一隻大老虎,屬下猜測這二人應該是從王城過來的,所以就把他們帶到城主府了。”


    木先生不由自主的就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夠煩惱了,還有事情要來煩他。可他不管還不行,城主的脾氣越來越古怪暴躁,連他的諫言也很少聽進去了,要求越來越過分,他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你就沒有盤問過?”木先生不悅的瞪他。


    劉剛忙說道:“屬下有問過,他隻說他姓司馬,其他的不肯說,非是屬下不肯多問,是那司馬公子性子高傲,態度狂妄,似乎大有來頭,屬下也就不敢多問了。”


    木先生仔細迴想了一下,也沒想到有個姓司馬的大家族或者名人,算了,先看看人再說吧。擺了擺手,“行了,把人先帶進來我看看。”


    劉剛猶豫了一下,“那要不要開大門迎接?”


    木先生瞪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迎接,就從側門進來吧。”


    劉剛應聲出去,重新迴到大門口,走到馬車旁,敲了敲馬車的車廂門,態度恭敬的說道:“司馬公子,請下來吧。”


    司馬風這才打開車廂門,率先下了馬車。對還在車裏的李菱說道:“你自己的東西,以後自己拿好。”他指的是麻布袋子裏裝的東西,現在那裏麵除了香爐,就剩一個快用完的火折子和當刀子用的法器簪子了。


    用慣了儲物戒指,現在有點什麽東西都得用手拿著,還真是不習慣。在大山裏是為了照顧李菱,現在不用翻山越嶺了,他自然不會還擰著那麽個醜袋子了。


    李菱偷笑了一下,抓起麻布袋子,已經帶著走了這麽遠的路了,要她現在扔掉,她可舍不得。隻是她還未下來,大貓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


    拉車的馬匹因為車夫忘了蒙麵,看見了大貓,立刻叫喚一聲,就往前跑,馬車夫急忙去控製馬匹。車上的李菱沒注意,差點摔倒。


    司馬風一見,身子一動,就要跳上去救她。李菱自己也是修士,這點小變故自然嚇不著她,一個飛身,就躍下了馬車。


    城主府門前的八個帶刀護衛,原本還昂首挺胸的站在那兒,陡然間看見一頭大老虎從馬車裏跳下來,頓時嚇得驚叫一聲,紛紛躲避,手裏的刀也紛紛出鞘。


    劉剛先前接觸過,知道這老虎很溫順,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嚇死你們了吧,沒見過活的大老虎吧,沒事的,它不咬人。”


    大貓望著亮著大刀的護衛,呲了呲牙。李菱拍了拍大貓的腦袋,示意它安分點。


    城主府的大門依然緊閉,劉剛帶著倆人一虎,從側門進入,穿過中庭,來到中堂。


    木先生此時已經站在中堂的門前,仔細打量前來的司馬風和李菱。當他第一眼看到大貓時,也是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雖然劉剛先前已經說了他們帶著一隻大老虎,但他當時有些心不在焉,也沒往心裏去,這下陡然見到一隻長著長長獠牙,比普通老虎還要嚇人的大老虎,自然不由自主的就產生了畏懼。


    好在他看到老虎似乎很溫順,劉剛在一旁也沒見有多懼怕,這才定下心來,複又上前幾步,去迎接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年輕男女。


    倆人的衣服顏色並不鮮豔,但那布料,卻似乎比絲綢更好,穿在身上,沒有一絲皺褶,莫名的就感覺很奢華。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倆人的鞋子上竟然一點汙漬也沒有,根本就不像是在土路上行走過。


    唯一不和諧的,是那位頭發隨便綁著的姑娘手裏擰著的東西,那竟然是一個粗麻布口袋。


    劉剛在司馬風身邊低聲介紹了一句。“那是木先生,城主大人的幕僚,也是如今的邊城的總管。”


    這時,木先生迎了上來,拱手一禮,“老朽木程,代表城主前來迎接客人,不知公子和這姑娘如何稱唿?”


    司馬風拱了拱手,“司馬風,我妹妹司馬菱。”


    他雖然能對有些凡人客氣,但作為曾經的元嬰大修士,骨子裏還是不肯太低聲下氣的,因此哪怕是此時自身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倚仗,還是連一些自謙的詞語,都無法說出口。


    “原來是司馬公子和司馬小姐,二位裏麵請。”木先生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心裏卻在暗自嘀咕。


    這倆人,做哥哥的確實如劉剛所說,有一點狂妄,做妹妹的一聲不吭,看不出什麽性子。但二人氣度非凡,隱隱有幾分壓迫人,很像那些位高權重的掌權者。


    隻是,王城裏也沒聽說過有姓司馬的,如此出色的年輕人啊。


    三人進入中堂,分賓主坐定,端茶上來的,卻不是侍女,而是小子。李菱想起桃花村的境遇,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年年都有年輕女子進城主府,可現在城主府裏連奉茶的下人,竟然都是小子,難道真是所有進入這裏的年輕姑娘都死了?


    將這疑問放在心裏,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城主府的一切。


    寒暄了兩句後,木先生試探著問道:“司馬公子不是邊城本地人吧?”


    其實這就是一句廢話,邊城境內要是有如此出色的年輕人,他又怎會不知道。境內數得著的那幾個大家族裏的年輕公子小姐,他基本上也都認識。


    司馬風淡淡迴道:“不是。”


    “那司馬公子是來自何處?”


    司馬風端起茶飲了一口,“木先生認為我們來自何處,那就是來自何處。”


    木先生噎了一下,暗自猜測,難道真如自己所想,這倆人來自王城?


    “那.....聽說司馬公子和司馬小姐出現在太古鎮附近,難道你們是從太古山脈穿行過來的?”


    邊城如今和外邊聯通的道路上,都設有關卡,如此出色的人物,如果先前出現過,早就被報上來了,現在突然出現在邊城內地,那就隻能是在大山裏穿行過來的。


    這兩人身邊有個堪稱虎王的大老虎,自然不懼深山老林。


    司馬風在桃花村裏了解過,也知道了自己倆人先前落入的地方,應該就是凡人口中的太古山脈。


    司馬風隻是簡短的嗯了一聲。


    木先生見對方承認了,也覺得理應如此,便又說道:“看司馬公子如此不凡,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隻是不知你們到底是出自王城的哪個家族,到這邊城來,可是有什麽事?”


    他此時已經懷疑,這倆人也許用的是假名,身為城主大人的第一幕僚,王城裏的大家族,位高權重者,他可是都有了解過,哪裏有姓司馬的。


    司馬風說道:“既然是姓司馬,自然是來自司馬家族,至於為何來到這邊城,自然是出門遊曆,走到哪算哪。”


    木先生嘴角抽了抽,對方睜眼說瞎話,他還沒法硬逼著對方說清楚真實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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