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菱的前世,那可是穿比基尼泳裝都能大方示人的社會,對於自己現在的穿著,那可真是保守的不能再保守了。裙子雖然掀起來了,可裏麵是到腳踝的長褲啊,風師叔怎麽就那般的大驚小怪呢?


    橫看豎看,他也不像那些迂腐古板的老頭子啊!李菱覺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風師叔了。


    其實司馬風也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以前見過一些大膽的女修,那穿著才叫暴露,都是隻穿著胴體若隱若現的紗衣,胸前還露出大半白花花的高聳肉包。那時候的他見了,也沒覺得對方太隨便。大抵是那些人和他無關,他也懶得多看一眼,別人就算是不穿衣服他也都無所謂吧。


    嗯,李菱還要叫自己一聲師叔呢,自己人,自己當然要嚴格管教她,自己是為了她好,免得她以後在別的男人麵前也太隨便了。


    司馬風如此安慰自己。


    於是司馬風兜著野果子,李菱抱著香爐,倆人再次沿著溪流,繼續向下遊行走。


    也許是因為先前的親密接觸,讓兩人之間,多少有了一點不自然,一路上,他不說話,李菱也是沉默的趕路。


    司馬風不喜歡沉默的李菱,想了想,便逗她開口,“李菱,你給我講講你沒進元符宗之前的經曆吧。對了,我記得你曾經說,你當散修時,有個師父呢,你那個師父好像還被帶臭氣的妖獸給傷了,你去問道館尋找解藥,正好碰到我在。後來呢,你築基後,煉製出解藥了嗎?”


    被他一提,李菱也想起了遠在十萬大山中小地界裏的風師父。唉,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師父他老人家築基了沒,現在還好嗎?


    “解藥煉製出來了,我師父身上的臭氣也祛除了,對了,我那個師父因為姓風,我叫他風師父呢,一個風師父,一個風師叔,我還真是和風有緣。”


    李菱嗬嗬笑著,想起風師父,臉上流露出孺慕,思戀的神情。


    司馬風看了她一眼,說道:“看你似乎很想念你那個風師父。”


    李菱神色有些悵然,“我師父他老人家對我可好呢,要是沒有他,我現在還不知是什麽樣子呢。”


    若不是風師父一心一意的賺靈石培養她,若不是風師父打聽來消息,在四大宗門招弟子時將她送去,也許現在的她,還是一個在最底層掙紮的散修,可能連築基都難。


    “那就講講你和風師父的故事吧。”司馬風現在是真的很想知道李菱和她師父的故事了,他想要了解這丫頭以前的一切經曆,也更能仔細的了解身邊這個人。


    李菱想了想,便將這具身體的原主鄭菱兒的孤兒身世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從鄆城遇到風師父,風師父強行收徒講起。


    現在迴想起來,那時候和風師父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充滿了溫馨,哪怕是被風師父硬賴上來要給自己做師父,現在迴想起來,都覺得溫暖。


    陷入了迴憶中的李菱,在司馬風的引導下,將後來在元符宗的修煉生活也一一說了。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周欣雅,想到幫自己煉丹的那個一心想把自己當親妹子照顧的王新大哥,唉!那兒還有好多自己惦記的人呢,隻是可惜,不知道這輩子自己和他們還有沒有再見麵的機會。


    李菱講完了在小地界的經曆,忍不住又吐糟道:“都說冤家路窄,還真是沒錯,中原修仙界如此之大,可那阮大長老偏偏就和我相遇了,如今他又不知怎地進了我們上靈宗,我以後還不知咋辦呢?”


    司馬風並不知道她被碧雲帶走時,就是因為上了阮大長老的當,被騙出了宗門。隻不過關鍵時刻被碧雲救了。說起來,碧雲對她也算是有恩,雖然碧雲並不是出於好心才救的她。


    於是李菱又將遭遇阮大長老的事又講了一遍。


    司馬風見她擔憂,大包大攬道:“不就是個結丹期的家夥嗎,包在師叔身上,等出去了,師叔幫你收拾他。”


    想要小丫頭的命,還得看他同不同意呢。以後,小丫頭就是他罩著的人了。


    李菱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司馬風納入羽翼之下了,雖然司馬風以前對李菱也有幾分關心,但更多的還是放任自流,沒放在心上。


    想到風師叔給自己的玉墜曾經救過自己一次,隻是有些損壞了。李菱用一隻手抱著香爐,另一隻手伸進脖子裏,拽出那個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墜。


    “風師叔,你看,你給我的玉墜,就是那次被阮大長老和兩個結丹魔修圍攻時,給損壞了,也不知還能不能修好。”


    司馬風見李菱把玉墜貼身戴著,心情頓時愉悅起來,隻是看到玉墜上的裂紋時,心底又升起了一點點愧疚。其實他身上的寶物眾多,這個玉墜隻是一個很一般的防禦法寶,他當時對李菱雖然有一點照顧之心,但也隻是一點點,若是他稍微上心一點點,但不至於給個這麽普通的防禦法寶。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雖然過得瀟灑,無牽無掛,但也同樣失去了人與人之間那種親情,友情,愛情。


    剛才聽李菱講述她和那個風師父之間的經曆時,他從李菱的話語中,感覺到了濃烈的親情,那些都是他在修仙界不曾感受過的。


    司馬風甚至在想,若是自己對李菱稍微好一點,她是不是也會將自己放在心底,深深的想念,說起他時是濃濃的思慕之情?


    “這個玉墜損壞了就扔掉算了,等離開這裏後,我給點好的防禦法寶給你。”


    李菱一聽,頓時高興了,“真的嗎?要是有好的防禦法寶,有時候就等於多了一條命呢,先謝謝師叔你了。”隻是,想到目前的處境,李菱又泄氣了,“唉!還不知我們能不能從這裏出去呢。”


    司馬風安慰道:“放心吧,你至少也還有一百多歲的壽元呢,至於我就更多了,我不相信,一百多年的時間,我們還找不到出去的辦法。”


    其實,能不能出去,司馬風心裏也沒底,但他總不能現在就絕望吧。如果他都泄氣了,那李菱豈不是更沒信心了。


    倆人一路邊走邊聊,彼此都感覺更親近了幾分。


    要說司馬風以前也不是沒和人組隊探險,或者結伴同行過,但也許是防備心太重,因此他對誰也不會有親近之感。但李菱就不同了,雖然他們兩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但因為司馬風第一次見李菱時,她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合了他的眼緣,因而對她有了一點照顧指點之心。再到這一次倆人的共患難,更是讓司馬風對李菱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而不管是親情,還是友情,愛情,感情這東西,原本就沒道理可講,哪怕冷心冷情如司馬風,也在不知不覺中對李菱付出了真心。


    一口氣又行走了約莫兩三個時辰,司馬風見李菱露出了幾分疲累,於是說道:“找地方弄點吃的,休息一下吧。”


    李菱自然是點頭說好。


    檢查了一下香爐裏麵的炭火,雖然鋪在底下的木屑已經燒完了,但還有很多紅紅的火星,引燃絨草還是很容易的。


    司馬風在溪流邊找了個幹淨的石頭,將用衣袍兜著的野果放在上麵,然後說道:“你就在這裏歇歇,不用去抓魚了,我去打點野獸迴來。”


    感受到司馬風的關心和照顧,李菱心裏暖暖的,當即說道:“要是不好打獵,就還是我來捕魚吧。”


    一路行來,也見過一些來溪水邊飲水的野獸,隻是他們警覺性都很高,看到人就飛快的跑了。李菱覺得,要是沒有弓箭,獵叉什麽的,想要赤手空拳的捕獲到野獸,太難了。


    司馬風一昂頭,“你還真當你師叔我這麽沒用啊,連個野獸都抓不到?等著吧,保證讓你有肉吃。”


    見他又恢複了那傲嬌,自信的模樣,李菱笑著點頭,“好,等著師叔你的肉吃。”雖然不知道司馬風用什麽法子來捕獵,但她就是相信他不會說大話,他說能抓到野獸,就一定能抓到野獸。


    想當初在元符宗時,司馬風說他懂得陣法,還說連以陣法聞名的淩雲閣,他也沒放在眼裏,那時候李菱還在心裏鄙視他,認為他吹牛。可當她來到中原修仙界,知道了中原修仙界的修仙水平,知道了司馬風是陣法宗師後,她才知道,風師叔不僅沒吹牛,還謙虛了。


    司馬風的確想到了一個打獵的法子,他撿了兩塊比拳頭大點的石頭,拿在手中,然後去尋找獵物。


    很快的,他就在林子中發現了一隻小野豬。小心的靠近了一些,就在野豬發現他的蹤跡


    ,想要逃竄時,司馬風將手中的石塊用力砸向豬腦袋。


    石塊正中野豬的腦門,野豬叫喚一聲,倒在地上。司馬風走過去,提起拳頭又在豬腦袋上補了一拳,這才放心的提起野豬後腿,往溪邊而去。


    靈力神識被壓製了又如何,他的身體還是元嬰修士的身體,不管是力氣,還是肢體協調能力,肯定比同樣是修士身體的李菱還要強上太多。


    剛開始成為凡人時,因為不習慣,他顯得有些笨手笨腳,無所適從。但一旦他適應了不使用靈力過凡人生活,他自然有自信自己能做得很好。因為他是司馬風,驕傲的,聰明的司馬風,他又怎能真的讓個女人來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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