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不知自己走了狗屎運,躲過一劫的李菱,此刻正在上靈宗的坊市裏樂嗬嗬的買賣東西。


    將自己用不著的魔修法寶,其他物件等,一股腦的全賣給了宗門裏的迴收處,然後去采購自己需要的煉製符文子彈的原材料。


    這一次和魔修的戰鬥讓她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想到身手比自己好,還受了重傷的五師兄,還有那些隕落的同門,讓她深深感覺到了戰鬥的殘酷。如果自己不多做點準備,也許哪一天,殞命的就是自己的了。


    除了大量采購煉製符文子彈的原材料外,她還買了一些畫符的獸血獸皮。雖然她沒有畫符的天分,但這些年來,她也一直沒丟掉製符,雖然畫符的成功率不是很高,但算起來,總還是比自己花錢買符籙要劃算一些。特別是畫爆裂符,因為要煉製符文子彈的緣故,她硬是靠著鐵杵磨成針的毅力,將爆裂符畫的行雲流水了。


    隻是符文子彈上一直刻畫的都是隻需要起到引爆作用的低階爆裂符,但為了以後靈力微衝的更新換代著想,她還是一直在練習畫中階的爆裂符。所以這一次,她決定采購一些製符的原材料,多畫一些中階的防禦符,爆裂符防身。


    有了這樣的打算,李菱將身上一半的靈石全部都用來購買材料,然後迴到流雲峰,開始了重複修煉,畫符,煉製符文子彈的單調枯燥日子。


    且說阮一雄呆在禿山防線的這一個月,那還真是度日如年。尋找結嬰感悟什麽的,那都是狗屁話,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是在琢磨怎麽抓住李菱,抓住後又要怎樣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而魔靈宗的紅袍老怪,因為有了阮一雄這麽個當眼睛的傀儡,禿山防線上的一切布防,在魔靈宗麵前也就沒了任何作用了。魔靈宗在這一個月裏,不僅越過禿山防線進入上靈宗的管轄地大肆搞破壞,還在和上靈宗的戰鬥中,一直都占據上風。


    作為禿山防線的總指揮,李長青這一個月可謂是焦頭爛額。魔修總是能利用防線上的漏洞搞破壞,而且在和魔靈宗的戰鬥中,對方也總是挑自己的薄弱環節下手,等自己這邊支援的人趕過去時,對方卻已經大獲全勝的撤退了。


    他不是沒懷疑過自己這邊是不是出了內奸,可是,這裏的布防,除了他們這些結丹期的長老知道外,築基修士根本就不清楚。而上靈宗的所有結丹修士,可都是發過靈魂誓言的,包括新成為客卿長老的阮一雄,加入宗門也是需要發下靈魂誓言的。如果是他們中的任何人將這裏的布防情況透露給了魔靈宗,那行為就已經是屬於做了對上靈宗不利的事,背叛了上靈宗,那麽,靈魂誓言就會應驗的。


    可是,這裏所有的結丹修士都好好的,沒有任何異常。這一切,真是讓李長青想不通了。


    當然,李長青是萬萬沒想到,阮一雄並不是主動將這裏的情況透露給魔靈宗,而是紅袍老怪通過秘術,透過阮一雄的眼睛耳朵而得到的。就是阮一雄自己,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成了一個鏡子或者是傳聲筒,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做了對上靈宗不利的事情,靈魂誓言當然不會觸發了。


    好不容易呆滿了一個月,阮一雄覺得自己也算是對宗主滄衡有個交代了,和李長青打了一聲招唿,就迫不及待飛迴了上靈宗。他畢竟隻是客卿長老,這樣的任務,還真不需要征調他來做。


    迴到上靈宗的阮一雄,立刻迫不及待的找人打聽李菱。得知李菱迴來後,買了一些材料,迴了流雲峰後就一直很少出現,心裏鬱悶的要死。流雲峰有陣法守護,他對陣法不精通,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抓走李菱,那是做夢。可若是弄出了動靜,他一個客卿長老,在宗門裏強行抓走別的結丹真人的弟子,那是怎麽都說不過去的。更何況李菱的師父薑澤可是一位陣法大師,在宗門裏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而且他和李菱的仇怨,又不能公開出來。來到這中原修仙界後,他自然也將十萬大山中的小地界和中原修仙界的關係給打聽清楚了。十萬大山中的人類小地界,不過是很久以前中原修仙界的一個放逐懲罰修士的囚籠罷了。他若是解釋了和李菱的仇怨,那他的來曆,勢必也要曝光。且不說中原修士肯定看不起他的出身,就是他隱瞞了原本是小地界元符宗長老的身份,再加入別的宗門,這也會讓人懷疑他別有用心的。有了這樣的掣肘,他行事就不得不有所顧忌了。


    於是阮一雄隻好再次用守株待兔的方式,守在流雲峰附近,等著李菱出來。


    如此一守,就是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沒守的不耐煩,可魔靈宗的紅袍老怪不耐煩了。在阮一雄身上實施秘術,紅袍老怪也是第一次試驗成功。當時他想著吧,在上靈宗多了一個由自己控製的結丹修士傀儡,那可就是等於在上靈宗安了一雙眼睛,必要時還有了一個人.肉.炸彈,關鍵時刻就讓他自爆偷襲一個上靈宗的元嬰修士,打擊上靈宗的士氣。


    可自從嚐到了阮一雄在禿山防線帶來的好處後,現在阮一雄在一個毫無用處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個月,這就讓這老怪有點不耐煩了。


    紅袍老怪一不耐煩,自然就要折騰阮一雄了。他在魔靈宗發動秘術後,原本在流雲峰附近一個山頭上打坐監視李菱的阮一雄,隻覺得頭腦一陣眩暈疼痛,竟然咕嚕嚕的從山頭上往下滾落。


    好在山上到處是樹木石頭,滾了不過幾十米遠,就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給擋住了。當然,以阮一雄現在的身體,他就是直接滾落到山腳,也不會摔死。


    阮一雄卡在石頭縫那兒,好一會兒眩暈和頭痛才過去。隻是,雖然不眩暈和頭痛了,他卻也還有些迷糊,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為啥要來這個靈氣普普通通的山頭打坐,隱隱覺得自己其實應該盡量呆在上靈宗宗主滄衡的身邊才對。


    於是,被紅袍老怪控製的他,不由自主的放棄了監視李菱的行動,轉而迴去想辦法接近滄衡。


    在流雲峰閉門不出的李菱,自然不知道紅袍老怪無意中幫了她一個大忙。


    此時,在玄雲城的一間酒樓雅座房間裏,一名結丹修士正在給妖族碧鱗一族的老祖碧雲詳細講述十幾年前的在此城發生的有關司馬風的一切事情。這名修士是一名陣法大師,當時是作為評判出席了陣法比賽的活動。隻要是喜歡研究陣法的修士,又有誰會不知道陣法屆大名鼎鼎的天才陣法宗師司馬風呢。當時司馬風出現在玄雲城時,這名修士自然也是激動萬分,對司馬風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是萬分關注的。


    聽這名修士講述完司馬風當時出現在玄雲城的點點滴滴後,碧雲心中的愛慕更加強烈了。隻有這樣的天才修士,隻有這樣狂放不羈的人物,才是值得她碧雲喜歡的啊。


    她迫不及待的問道:“後來呢,司馬風在這裏出現後,後來又在哪裏出現過沒?”


    結丹修士搖頭道:“自從這次現身後,就再沒有司馬前輩的消息了,往後又舉行的陣法比賽,也沒見司馬前輩再露麵過。”


    碧雲眉頭一皺,問道:“你提到的,那個代表司馬風和史牧宇的弟子比試的那個女子,和司馬風到底是什麽關係?”


    結丹修士道:“那個女修士其實是上靈宗的弟子,但她又稱唿司馬前輩為師叔,聽司馬前輩的話語,好像他就是隨便指點過那個女修士,並不算正式的弟子,具體是什麽關係,這個晚輩也不大清楚。”


    碧雲手一翻,手中就出現了一株珍稀的藥草,“你去幫我查清楚一下,當時代表司馬風比試的那名上靈宗女弟子叫什麽名字,她的具體身份,查清楚後,告訴我,這株藥草就是你的了。”


    廣袤的十萬大山裏自然是有不少人類需求的珍稀藥材的,妖獸雖然不會像人類一樣,懂得煉丹,但它們同樣知道靈藥的作用。隻不過這些妖獸發現靈藥後,基本上都是生吃,然後憑借妖獸強橫的身體把藥性煉化掉。


    碧雲作為一個化形後期的妖族老祖,手中自然不乏好的靈藥草,隨便拿出一株來,就能讓人類修士眼紅。


    此時,這名結丹修士正驚喜的看著碧雲手中的靈藥草,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說道:“前輩此話當真?”


    不是他膽大,敢去質疑一名元嬰修士的話,實在是碧雲要他辦的事太簡單了,那名上靈宗女弟子當時也是參加比賽的選手,他隻要去查一下當時比賽的名單,自然就能知道一切信息了。


    碧雲冷哼一聲,“我一個元嬰老祖,還會騙你不成。”


    “是,是,是晚輩說錯話了,前輩在此稍等,晚輩馬上就去查清楚。”


    說完,有些留戀的看了碧雲手中的靈藥草一眼,然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纏繞在碧雲手腕上的小蛇小翠說道:“老祖,是不是找到上靈宗的那名女弟子,就能找到司馬風了啊?”


    碧雲端起桌子上的靈茶飲了一口,語氣輕快道:“那名女弟子既然管司馬風叫師叔,想必是很熟悉司馬風的,找到她,自然也就能更快找到司馬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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