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迴到流雲小築後,李菱才猛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超強的仇家在宗門外呢。


    怎麽辦?難道要告訴師父,自己有仇人在外麵,所以暫時不能出去?那自己是不是就永遠呆在宗門之內,一輩子不出去?


    李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既然自己遲早是要出去的,現在出去雖然有危險,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作為一名逆天而行的修士,先存了畏懼,貪生怕死之心,又如何和天抗爭?


    將心一橫,李菱決定明天還是去報名,聽候差遣。


    不過,也不能就這樣貿貿然的出去,不怕死不代表傻乎乎的橫衝直撞,和自己打不過的敵人硬碰硬,總得做點準備才行。阮大長老是結丹期的修士,自己若是用法術易容,隻怕根本就瞞不過結丹期修士的法眼。若是弄個隔絕神識探查的麵紗罩上呢,反而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想來想去,李菱想到了前世的化妝術,修士對於有靈力波動的東西更敏感,普通的化妝術,因為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反倒更有效。


    想到就做,李菱身形一動,直接飛出了流雲小築,向宗門坊市而去。她現在要去買一套男式外衫,來個女扮男裝。


    在坊市服裝店內,買了一套最便宜的男式衣衫,再急匆匆的迴到自己的小院。


    先將衣服換上,然後梳了一個男式的發髻,用靈力凝聚出一麵水鏡,看著鏡中那張秀氣的容顏,苦笑著搖了搖頭。


    想裝男人,就必須徹底改頭換麵。


    眉毛太纖細?那就燒一根木炭做眉筆,把它加粗。皮膚太白嫩細膩?那就塗點藥汁將它變得蠟黃一些,嘴唇太女性化?那就剪點頭發做個假胡須黏上,遮蓋住。


    一切都忙活完畢後,再次看到水鏡中那個膚色蠟黃,眉毛黑·粗,上下顎都有胡須的臉龐,李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隻要阮大長老不仔細辨別氣息,想必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個這樣容貌的男人,會是自己。


    為了檢驗效果,李菱決定去試一試。


    流雲小築的蓮池旁,聶心蓮盯著蓮池中那靈氣盎然,嬌豔潔白的蓮花,想著心事。


    這些年來,壓抑著兒女之情,努力修煉,修為是提升上來了,可是,想要讓薑澤愛上自己,或者是同意迎娶自己,和自己成為雙修伴侶,似乎依然是那麽遙不可及。


    若是能像二師兄那樣結丹成功,成為結丹期修士後再表白,不知道薑澤會是什麽反應呢?


    正想著自己結丹後去表白的情景,突然感應到有人過來了。神識一掃,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築基後期,樣貌難看的男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轉過身子,柳眉一豎,厲聲怒斥道:“你是何人?竟然擅闖流雲小築!”


    李菱頓時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到聶心蓮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變為驚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聶心蓮無語的瞪著笑得開心之極的李菱,實在不知該說她什麽好了。


    李菱笑道:“聶師姐,我這樣子可以吧?是不是看不出原來的我了?”


    聶心蓮道:“明天就要去和魔修戰鬥了,你還真是夠無聊,夠沒心沒肺的,還能瘋玩,變成個醜男人來玩。”


    李菱也不理會她的冷言冷語,依然問道:“你還是說說,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看不出我是個女人了?”


    聶心蓮白了她一眼,“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隻是你變成個醜男人有什麽好?將自己弄成這幅摸樣,難道魔修就會對你手下留情?”


    李菱笑道:“我這不是為了防備魔修,是防備一個很厲害的仇人,行了,不打擾師姐你了,我走了。”


    說完,轉身飛走。


    聶心蓮張口欲叫住她,有心想問問她仇人到底有多厲害,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將那個人情還掉,見她已經跑遠,撇了撇嘴,將李菱的事扔到腦後,繼續去煩惱自己的心事。


    翌日,李菱,聶心蓮,藍良,一起去往任務大殿報名。


    李菱此刻自然是那副男人裝扮,讓藍良第一眼也沒能認出來,待得發現眼前之人是李菱後,忍不住笑道:“小師妹,別的女修都是盡力將自己裝扮得漂亮,你倒好,反而打扮成一個男人,女扮男裝也就罷了,還弄得這麽醜,哈哈哈。”


    李菱見藍良第一眼也沒能認出自己,心中很是高興,忍不住開玩笑道:“我這樣打扮,就是想著魔修說不定見我醜,都不願搭理我,找別人打架去了,特別是找你這種長得帥的。”


    兩人在一旁說笑,聶心蓮忍不住翻著白眼道:“你要出醜我不管,隻是你別當著外人麵,說你是流雲峰弟子,流雲峰丟不起這人。”


    聶心蓮原本就不喜歡她,以前一直壓製著,現在見李菱這幅怪摸樣,實在忍不住了。


    見她說的難聽,饒是李菱夠沒心沒肺的,也來氣了,“我弄得越醜,豈不是越能襯托師姐你的美麗,你還應當感謝我呢,再說了,丟醜也是我個人,關流雲峰什麽事。”


    兩人鬥嘴間,已經輪到他們三人登記了。登記的修士隻管登記名字,是哪個山峰的,倒是根本沒注意李菱是個女人。反正來登記的修士都有發放新的身份玉牌,好統一指揮,同時還有傳訊功能。


    登記完後,三個人被分在同一個小組,一個小組二十人,由一個築基大圓滿的的修士帶隊,飛出了上靈宗。


    等一出上靈宗的山門,李菱就放開神識,四處亂掃,很是擔心碰到阮一雄。當然,她現在是白擔心了,阮一雄如今還落在紅袍老怪手裏呢。


    上靈宗領地的北麵是靈虛門,西麵則是魔靈宗。因為和魔靈宗接壤的區域都是靈氣非常稀薄的光禿禿的丘陵地帶,因此之前兩宗之間倒是很少有紛爭。這一次,李菱這個小組要去的地方,就是兩宗接壤的丘陵地帶,號稱鳥不拉屎的禿山。上靈宗的高層經過商議,決定在禿山這裏布設一個簡單的防禦地帶,阻攔從此進入上靈宗領地的魔修。


    當然,這個防禦線,可不僅僅隻有李菱他們一個小組。


    當李菱聽帶隊的那名築基大圓滿的師兄說這裏至少有兩名結丹大圓滿,五六名結丹修士坐鎮時,一直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一點。


    不管怎樣,隻要阮大長老不偷偷將自己捆走,想必在這裏坐鎮的結丹期師叔們,是不會讓他明目張膽的抓走自己的。


    魔靈宗禁地一指峰,是紅袍老怪的修煉之地。作為魔靈宗元嬰後期的老祖,自然占據著最好靈氣最濃的山峰作為修煉場所。


    此刻,在一指峰山腹內的一間密室裏,紅袍老怪看著靈力被製,動彈不得的阮一雄,嘴邊浮現起邪惡的微笑。


    “唉!你說你咋就剛好遇到老祖我了呢?原本老祖我想去上靈宗玩玩,順便劫個上靈宗結丹大圓滿的弟子迴來試驗試驗我的秘術,偏偏你就站在那裏等著我。”


    阮一雄眼中流露出驚恐絕望的目光,腸子都要悔青了。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自然能猜得到,紅袍老怪口中的秘術,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淪為他的試驗對象,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


    早知道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自己怎麽也不會去上靈宗的山門前守候那個死丫頭。若是沒碰到這個死丫頭,自己仍然在四處遊曆,尋找突破到元嬰期的天道感悟,又怎麽會摻合到這兩個宗門的爭鬥中呢?


    唉!這死丫頭真是自己阮家的克星啊,


    紅袍老怪拍了拍阮一雄的臉頰,嘻嘻一笑,“能作為老祖我的秘術試驗第一人,你該感到榮幸才對。”


    看到阮一雄的目光中流露的驚恐,怨毒,他反而更開心,就好像一隻貓在看老鼠臨死之前的表演。


    待到阮一雄目光中流露出的隻有哀求之意後,紅袍老怪覺得沒意思了,盤腿坐到蒲團上,寧心靜氣,開始實施秘術。


    一道法訣打在阮一雄身上,控製著阮一雄,平躺著緩緩向他飛來。


    手指翻飛,一道道如符文一般的法訣,沒入到阮一雄的腦海中。


    阮一雄漸漸閉上眼睛似熟睡了一般。


    紅袍老怪將雙手按在阮一雄的天靈蓋上,閉上雙目。


    阮一雄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臉龐開始猙獰扭曲。


    紅袍老怪將一縷神識探入到阮一雄的識海,開始壓製他的神識,順便打上自己的神識烙印。


    阮一雄的神識自然不甘心被外來的入侵者打壓,拚命反抗。在這裏,他是主場作戰,且是全部的神識作戰,而紅袍老怪雖然是元嬰後期的神識,可他隻有一縷神識進來,自然就弱了太多。


    隻是,每當阮一雄的神識奮力反抗時,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個符文就如絲網般,將他的神識死命壓製住。


    阮一雄的眼神時而清醒,時而迷茫,臉龐時而猙獰扭曲,時而平靜無波。


    紅袍老怪額際漸漸有汗滴滲出,顯見這個秘術,他也很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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