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微山頂,君維蒙和白蘭州擺了一桌好菜,兩個人邊吃邊喝酒。


    “你們這靈泉真神奇,有它的存在,這裏居然一點都不冷。”


    白蘭州喝了口酒,用手拄著自己的下巴,“嗯,你待了這麽久,喜歡這裏嗎?”


    “喜歡,我想在你們這裏定居。”


    “那歡迎你啊,我可真是三生有幸,能有朋友和我一起住在這邊。”


    此時,君維蒙沒再說話,他垂眸盯著自己的酒杯。


    耳邊傳來泉水流動的聲音,一片樹葉悠悠的從樹上落下。


    白蘭州的目光落在山泉中央的位置,歎息道:“也不知道小禦什麽時候能醒,葉家小子從她出事以後,瘦了許多。”


    最近我確實沒有心情打理自己,雖然不至於每日渾渾噩噩,但是偶爾也會發呆。


    我沒想到這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裏。


    君維蒙的眼睛半閉半睜的“嗯”了一聲。


    他似乎有些醉了。


    白蘭州放下手中的酒杯,好心勸說:“醉了就迴去休息吧,我守在這就行。”


    卻不料,聽到這個話之後,君維蒙搖頭拒絕:“不,我陪你一起待在這裏。”


    他倒是不在意露宿,反正這裏也不冷。


    白蘭州見他執意如此,也沒有繼續勸說,隻是從附近的儲物箱裏取出一條薄毛毯搭在君維蒙的身上。


    “以防你凍著,還是先披著這個睡吧。”


    “好,謝謝。”


    我早就在山上搭了兩張簡易的床,君維蒙隨便選了一個,躺在上麵。


    “你要是困的話,你就叫我,可千萬別一個人挺著。”


    白蘭州忍不住笑出聲說:“你啊,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還記掛著我呢,趕緊睡吧。”


    他的酒量極好,喝這些根本無傷大雅,更何況他要守著白禦,不可能去睡覺。


    “誰?”


    他察覺到窺探的視線,敏銳的看過去,結果那裏什麽都沒有。


    白蘭州往那邊走了兩步,手指夾著銀針,警惕著也許會出現的敵人。


    結果,什麽人都沒有。


    他忍不住蹙起了眉頭,自言自語的說:“剛剛應該不是我的錯覺才對。”


    .


    宮佑一拳打中那個小鬼,那小鬼在原地瞬間碎裂消失。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師父,我現在都這麽厲害了嗎?”


    狐二在旁邊鼓掌,“宮佑真厲害,一拳就把對方打到灰飛煙滅。”


    顧南安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跟著狐二誇獎道:“不愧是宮先生啊,我在你身邊有滿滿的安全感呢。”


    我無奈的按了按額頭,解釋道:“那不是小鬼的真身,你沒發現它是碎裂之後消失的嗎?那是紙傀。”


    宮佑捏住自己的拳頭,忿忿不平地說:“什麽?紙傀?對方竟然是這麽陰毒的人。”


    顧南安跟著重複了一遍,“紙傀,那是什麽?”


    狐二也期待的望著我,希望我能給個解釋。


    我拎起今天買的東西,轉身往山上走,邊走邊說:“讓他給你解釋吧。”


    對方使出這個手段來試探,結果失敗,我們這也算是打草驚蛇。


    我眯起眼睛,心裏暗想:“也不知道下次對方會怎麽做。”


    顧南安和狐二兩個人跟在宮佑的身邊,聽他科普。


    宮佑非常了解這方麵的術法,畢竟他本人也在驅使屍傀。


    狐二聽他說完之後,問道:“那麽,也就是說,那隻小鬼已經死了,對嗎?”


    宮佑點頭說:“對,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應該是去抓住他,而不能打死他。”


    很快我們就走到山上,宮佑把東西全部堆在院子裏的石桌上。


    “哎呦,早知道就不買這麽多東西了,好沉啊。”


    狐二從裏麵扒拉出來一個袋子,往屋裏跑去,“剩下交給你們啦,我去找主人。”


    顧南安疑惑地望著我,“胡小姐的主人是誰啊?我好像沒有見到其他人,而且,為什麽她要管其他人叫主人?”


    宮佑果斷的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我理解他想說的話。


    於是,我麵色不變地開口說:“她的主人是趙小姐,兩個人喜歡玩角色扮演而已。”


    “哦。”顧南安露出微妙的表情,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沒再繼續追問。


    新年當天,我給宮佑和狐二分別準備了紅包,葉啟則是給所有人,包括顧南安,都封了一份壓歲錢。


    顧南安收到時,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謝謝葉道長,新年快樂。”


    葉啟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是個好人,放心,你會有好報的。”


    我們幾個偶爾會聊天,從顧南安的隻字片語中,我能猜出來他為別人付出了多少。


    宮佑也很喜歡和他相處,我並不幹涉兩個人交朋友。


    紫雲觀有結界,有人想要害他也進不來。


    他的事我並不準備接手,到時候交給宮佑就好。


    我看著門外正在貼福字的幾個人,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是高了還是低了的,我想起白禦,有些走神。


    還不知道她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早上我給白叔打電話,他跟我提起,感覺到有人在窺探,所以他和君叔兩個人一直都沒有離開山頂。


    君維蒙從他口中得知消息的時候,還特意在附近布置了陷阱。


    我心裏有些不安,但我這裏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沒辦法立刻迴去。


    “師父?師父!”


    “嗯?”


    我迴過神看向身旁的人,問道:“你剛才是在叫我嗎?怎麽了?”


    宮佑擦著手上的漿糊說:“師父,我想問問咱們晚上幾點包餃子,菜的話是做八個好呢還是做六個好呢?”


    “你看著辦吧,對了,山上不準燃放煙花爆竹。”


    “啊?”宮佑瞪大了雙眼。


    他扯著我的袖子說:“為什麽不能放呀?可是我都買了。”


    我指著附近的樹木說:“林間縱火不安全,不知道嗎?”


    他垂下頭像個失落的小狗一樣。


    我見到他這樣有些不忍心,“要不你就去清理塊一處空地,最多隻能放個鞭炮啊。”


    這要是在山上放煙花,不出一天警察叔叔就得找上門。


    我可不想大過年的還要去警察局撈人。


    這時,狐二抱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堆東西,跑了過來。


    “老大!我們去玩摔炮吧,很有趣的。”


    趙雯玲換了一身白色貂皮大衣,施施然地站在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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