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麵等待許久,白蘭州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他對著我歎了口氣說:“小禦的情況非常不好,我勉強保住她的生機,但這生機能維持多久誰也說不好。”


    我急忙開口問:“那她醒了嗎?”


    白蘭州搖頭迴道:“沒有,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也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


    葉啟走過來,“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維持住她的生機?”


    白蘭州沒多加思考就說道:“東微山上有一處靈泉,那裏靈氣充沛,要是把小禦安頓在那裏的話,也許會有轉機。”


    我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我知道那處靈泉,但東微山那邊不算安全,把她放在那裏我不安心。”


    白蘭州說:“沒事,這次我和你一起迴去,我還是會迴到自己的住處,若是有事我會及時聯係你。”


    君維蒙拉住白蘭州,小聲說:“你們那裏接受外人嗎?我也想去那裏定居。”


    “這……”


    白蘭州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說。


    東微山根本沒有主事人,隻是有些處理不了的會去找白寒鬆,問他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經過上次的劫難,現在白寒鬆已經去世,山上也沒有多少人。


    白蘭州瞅到君維蒙期待的眼神,不確定的說:“應該可以吧,要不你到時候去看看?”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迴屋多準備一些東西。


    事不宜遲,需要盡快出發。


    東微山上還是我布置的陣法,我們進去以後一個人都沒遇到。


    我也不管有沒有人,帶著白禦直奔山頂而去。


    白蘭州無奈的領著君維蒙去他的住處落腳。


    靈泉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白禦維持原型,我用溫水給她擦洗了一遍身子。


    隨後我又在避水珠上鑽了個孔,用我親手搓的法繩穿過去,戴在白禦的脖子上。


    她的唿吸特別淺,還有些時有時無的。


    我用真氣凝聚出一個護罩包裹住白禦的身體。


    因為並不清楚她什麽時候會醒,所以我特意放了避水珠,到時候等她醒來也不會嗆到水。


    我摟著護罩,帶著它潛進水裏。


    抵達水底之後,我在它的周圍布下三重七殺陣。


    這個陣法針對的是外來的活物,陣中的人想出來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隻要想進入陣法的範圍就會被絞殺。


    我的目光落在白禦的身上,久久沒有迴神。


    “小白,我在等你,你可一定要醒過來,我們還沒有舉辦婚禮。”


    .


    鬼市中,有個女人跪在地上低著頭不吭聲。


    前方的男人正把手裏的杯子砸到地上。


    “你說什麽?!”


    右側還有個小女孩站在那裏,她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說:“您別生氣,也許事情沒有那麽嚴重呢?”


    男人眼底的情緒一陣翻湧,其中混雜著生氣、懊悔等等。


    他努力按壓下自己的情緒,“等葉朝離開的時候,和我報備。”


    女人這才出聲,恭敬的迴應道:“是。”


    男人揮手說:“都退下吧。”


    女人和小孩走出去,女人露出無奈的表情,“這到底是什麽事啊,尊上怎麽發了這麽大的火?”


    小女孩語氣平穩的開口:“在意吧,要是你喜歡的人出事,你也會這樣。”


    女人捂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那還是不要有喜歡的人吧,我已經是鬼了,並不想談戀愛。”


    她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小雨,等迴來的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


    “好,謝謝豔姐。”


    .


    我把白禦的住處打掃出來,每天都上去陪她。


    有時候我會沉進水裏麵去看她,有時候我會在岸上練劍。


    一晃已經過去兩個月,眼瞅就要到過年的時間。


    葉啟特意打電話給我,問我要不要迴去過年。


    我不舍得離開白禦,但紫雲觀有祭祖的習俗,無論如何我都得迴去一趟。


    君叔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他沒有離開,一直住在白蘭州那裏。


    我去找他們商量今年過年有什麽打算。


    順便和他們提了我的情況。


    君維蒙笑著說:“就這件事讓你愁成這個樣子啊?你安心迴去,這裏有我們兩個在,到時候在過年那幾天,我們兩個會去山頂待著,直到你迴來怎麽樣?”


    我這才把心放迴肚子裏,“謝謝君叔、白叔。”


    宮佑最近頻繁的給我打電話,追問我迴家的日期。


    說到底也是我這個人不稱職,自從收了他為徒,我這一天天地在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去教他。


    雖說宮佑到現在都沒有學會我傳授的劍法,但我還是有些自責。


    不過,還好師父留在山上,偶爾會對他指點一下。


    唐禦已經離開紫雲觀,他過年需要迴家看望父母。


    我聽宮佑悄悄的和我說:“師父,唐旭離開以後。狐二的心情不大好。”


    “……”


    他要是能把這種熱愛八卦的激情用在習武練習術法上該有多好啊。


    定好了迴去的日子,最近這些天我索性直接住在山頂,沒有迴屋。


    白禦一如既往的沉睡,她始終都沒有醒過來。


    這段時間有出關的白仙來看望過白禦,他們都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後來從他們口中我才知道,白蘭州是他們中最厲害的一位。


    協會那邊始終沒有動靜,但我之前聽說會長針對血屍王發了通緝令。


    對於玄門來說,通緝令是不死不休的,隻要對方一天不死,這個通緝令就永遠不會撤銷。


    我估計血屍王現在也不算好過,就是不知道他藏到哪裏去了。


    而被我心心念念的血屍王此刻正躺在一棵大樹上。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嘴裏嘟囔著:“我應該不會著涼才對,那個龜兒子在背後罵我?”


    小黑貓窩在他的腿上,聽到之後抬眸關切的望過去:“主人,會不會是那些臭道士?最近好多人在追殺我們。”


    它咬牙切齒的說:“當時就不應該放過那個天師,這些人肯定是他找來的。”


    堯行順著它的毛,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就算他不想殺我,玄門那些人也想除掉我。”


    小黑貓癟了癟嘴說:“為什麽啊?”


    “當然是因為我的身份,他們怕我害人,所以想從根源上處理問題。”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哢吧”。


    堯行沉聲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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