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殷郊所說,武王連忙拱手說道:“小臣怎敢欺淩殿下千歲,二殿下之事也非小臣所為,今日小臣自當...”


    薑子牙連忙拉住武王:“殷郊對天發誓,今日自當受梨鋤之厄,不可放過。”


    武王歎道:“孤豈敢有逆天命。但請相父置一王帳,安排侍女服侍殷郊殿下沐浴更衣,換上王服,方不失成湯體麵。”


    薑子牙點點頭:“隻要今日讓殷郊受了梨鋤之厄,其他並無不可。”


    薑子牙一揮手,便有兵士上前設置好王帳,正好今日武王親來守旗,隨侍人員就在後方不遠處侯著,得薑子牙令,便上前將王帳內布置好,又留下兩名侍女侍候。


    殷郊進了王帳,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換上王服後,對侍女們說道:“你們替我點上檀香,我要靜坐禱告,一柱香之後,自會出來。”


    侍女們連忙行了一禮,退出王帳,告之薑子牙。


    薑子牙暗喜,連連下令調動人馬,務必要將殷郊的退路全部堵住,不給他留下任何逃生機會。


    王帳之中,殷郊取出一直藏在懷中的一個包裹,正是初遇申公豹時申公豹走前留給他的:“不想我今日窮途末路,隻能指望這東海長青殿所留這一線生機了。”


    包裹裏原來有四件東西,其中一個是信函,殷郊看過後就已經按信函裏的要求將信函燒掉了。


    另外三件東西,分別是一個人形玩偶、一個歸去來器、一個木牌。


    那個人形玩偶,高不到一尺,三頭六臂七眼,長得卻是與殷郊無二,捏上去的感覺也與真人無異。


    那個歸去來器,卻比一般的歸去來器要小很多,裏麵的儲物空間也很小,僅有三尺空間,如果一個人抱著膝蓋,剛好可以裝進去,隻是這個歸去來器不知是用什麽材料所做,看上去甚是堅固,用神識也無法探識。


    殷郊脫下全身的衣服,放在一個角落,自己的三個嘴巴各咬住一根木棍,一隻手舉起方天畫戟,一戟就將左邊的那個腦袋砍了下來。


    左邊這顆頭剛被砍下來,就被那個人偶給吸去,一陣黃光閃過,人偶變大到殷郊的一半身高,已經能夠站立,殷郊的斷頸處卻是一滴鮮血都沒有流出。


    殷郊毫不遲疑,手起戟落,連著將自己右邊的那個腦袋、多出來的四條手臂都砍了下來,又用手將自己腦袋上的那第三隻眼睛都給挖了出來。


    那個人偶越長越大,最後已經和之前三頭六臂的殷郊一模一樣。


    殷郊又取出三滴心頭血,滴在木牌上,將自己神魂的七成割了出來,也寄托到木牌上。


    做完這一切,殷郊緩緩坐下,身形漸漸縮小,變成了生出三頭六臂之前的那個大殿下:“我是成湯大殿下,不是妖怪,老師,我今日割頭斷臂挖眼,所有法寶也都還給你,從今往後,我再非你桃源洞中人。”


    殷郊變迴原來的人形後,最後三成神魂飛出,飛入那個人形玩偶中,人形玩偶緩緩睜開七眼,伸手一招,將木牌和殷郊的肉身都收入歸去來器中。


    歸去來器緩緩的沉入地下,任誰用神識探查,都查不到地下有何異物。


    王帳中現在的這個殷郊,緩緩的穿上王服,收好法寶,抓緊方天畫戟,大步走出王帳,翻身上馬,一隻手掌朝著王帳一擊,一股火焰冒起,王帳霎那間化作衝天火炬。


    “吾乃成湯大殿下殷郊,薑子牙,你在哪裏設好埋伏,就指個方向,吾自會前去。”殷郊縱馬搖戟,高聲大喝,仿若四周圍著自己的那數萬人馬,隻不過是土雞瓦狗。


    薑子牙騎在四不相上,拱手說道:“殿下,北麵有路。”


    殷郊大笑一聲,催騎望北而去,果然沒有兵馬阻攔,隻在其身後、左右緊緊跟著,不讓他往其他方向走去。


    殷郊一路往北,山徑越來越窄,殷郊就下馬,對戰馬歎道:“自從我出山以來,你一路負我,今日且自去,勿陪我赴死。”


    戰馬長嘶不止,雙目淚流。


    殷郊下馬步行,沿著山路一路前行,走到半山,前方卻沒了山路,隻有一座峭壁攔住去路。


    殷郊冷笑一聲,取出番天印,也不祭起,就抓著番天印朝峭壁砸去。


    番天印還未砸到峭壁,就聽見一聲響,峭壁向兩邊分開,現出一條路來。


    殷郊麵上含笑,邁步走上山路,走了許久,到了山頂,山路僅容殷郊側身經過,殷郊的頭露在山頂上,身子還夾在兩麵山崖裏。


    就在此時,殷郊聽到頭頂上燃燈道人大喝一聲:“合。”


    話音剛落,兩麵山崖便往裏一擠,將殷郊的身子夾在山內,頭在山外,動彈不得。


    燃燈將山合上,擠住殷郊,四路人馬一齊上山,武王也來到山頂上,看見殷郊這等模樣,連忙滾鞍下馬,跪於塵埃,大唿:“千歲!小臣姬發,奉法克守臣節,並不敢欺君枉上。相父今日令殿下如此,使孤有萬年汙名。”


    薑子牙上前扶起武王,笑道:“殷郊違逆天命,大數如此,怎能脫逃。大王要盡人臣之道,行禮以盡主公之德可也。”


    武王連忙起身,對眾仙們行禮道:“相父今日把儲君夾在山中,大罪俱在我姬發了。望列位老師大開惻隱,憐念姬發,放了殿下罷!”


    燃燈道人笑道:“賢王不知天數。殷郊違逆天命,怎能逃脫,大王盡過君臣之禮便罷了。大王又不可逆天行事。”


    如此三番兩次完,武王撮土焚香,跪拜在地,稱臣泣訴道:“臣非不救殿下,奈眾老師要順守天命,實非臣之罪也。”


    拜完,燃燈就請武王下山,命廣成子推犁上山。


    殷郊被夾在山上,動彈不得,隻能冷眼看著武王作戲,又見自己的老師含淚推犁上山,便大叫道:“廣成子,今日就由你來犁我,勿使他人,以了斷我倆師徒緣份。”


    廣成子含淚道:“孽徒,若非你逆天而行,又豈會受今日犁鋤之厄。”


    眾仙們紛紛勸道:“天意如此,師兄就親自犁了他吧。”


    廣成子隻得含淚親手犁了殷郊,殷郊一道靈魂直接往封神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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