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道長點了點頭,從雲雅的手上接過小金桔和蟠桃苗,叫上敖蓮一起往觀中蓮花池走去。


    卻見蓮花池上清霧繚繞,池中靈土黝黑如珍珠,池中靈水汨汨如珠鏈,池中原本奄奄一息的殘荷現在都傲然挺立,荷葉翠綠如玉。


    長青道長站在蓮花池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恍若喝了瓊漿玉液,透體舒暢。


    敖蓮開心的叫道:“師父,蓮花池子裏的土都變成上品靈土了,水也變成上品靈水了,這顆小金桔和那九顆蟠桃苗現在也都可以種下了。”


    話音剛落,敖蓮就化身白龍,在蓮花池上盤旋九圈,鑽入鶴池裏不肯出來了。


    珠樓玉閣互飛動,


    翠樹荷葉密作行。


    款款好風搖菡萏,


    依依流水帶青鷺。


    片刻之後,鶴池中泉眼旁一棟玉閣緩緩成形,正是晶瑩剔透型有格,珍奇薈萃神龍閣,卻是敖蓮不知何時已經從殿中玉石裏挑走了一部分,打造了這座微型龍宮。


    長青道長微微一笑,至少敖蓮在假公濟私的時候還是沒有忘了自己的本質工作的,在蓮花池緊貼著鶴居石的那兩片蓮花瓣上,又各自多出了一塊上品靈田,田中盡是黑珍珠般的靈土,土壤濕潤,剛剛用上品靈水澆灌過。


    長青道長招手取來朱大的九尺釘耙,在一塊靈田上挖了一個坑,小心的將玉盆裏的小金桔連樹帶土一起放入坑中,將坑填平,用靈水將玉盆清洗幹淨,正想交給雲雅收著,玉盆卻已經飛入鶴池中的小龍宮裏。


    “師父,反正這玉盆您已經沒用了,就先借給我,我正好用來打造成我的龍榻啊。”敖蓮縮在龍宮裏開心的叫著。


    孫行程化形以後,做事就積極多了,這一會功夫,就已經將另一塊上品靈田挖好九個坑,將那九顆蟠桃苗小心的移植到靈田裏,也都將水澆透。


    長青道長拍拍手,完美,現在就隻剩下那一葫蘆去殼的靈米還沒有用上了。


    這次這一葫蘆去殼靈米又在上清殿受天地靈氣的浸潤,應該靈效更好,是時候請花嬸上來吃靈米粥了。


    讓雲雅通知花嬸上來吃晚飯,長青道長突然想到軒轅妭為小碧岑準備的菩提子,現在上品靈土、上品靈水都有了,可以把菩提子種下去了。


    招了招手,敖蓮依依不舍得告別自己的龍宮和玉床,飛到師父的肩膀上。


    長青道長將菩提子取了出來,放在掌心裏給敖蓮看。


    敖蓮感應了下,嚇得差點驚叫出來,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悄悄的在師父的神識中說道:“師父,這應該是世間第一棵菩提樹產下的第一批菩提子之一,您是從哪裏得來的?”


    長青道長也在神識中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敖蓮。


    一聽這事和小碧岑調養身體有關,敖蓮就嚴肅了起來,沉思半天,說道:“師父,觀裏最適合種菩提樹的地方就是上清殿後麵和巨石之間那一塊了。


    長青道長點點頭,扛著朱大的九齒釘耙,和敖蓮一起繞到上清殿後麵,長青道長先挖了一個大坑,敖蓮施法從蓮花池中取來一些上品靈土填入,長青道人小心的將菩提子埋了進去。


    種好菩提子,長青道長又強忍住不舍將自己私藏起來的最後一塊靈石取出,敖蓮忍著笑,又逼著師父取出幾塊靈力充沛的玉石,和靈石一起布置了一個聚靈陣。


    剛迴到觀裏,長青道長就聽到花嬸爽朗的笑聲。


    “雲雅,奶奶告訴你,小暑食新,咱們正好將這靈米當作舊米,和今年新收上來的普通米混在一起煮,奶奶看下,就三七開吧,靈米先少放點,試試效果,奶奶怕小碧岑身體虛不受補,直接吃靈米會承受不了......”


    喝著清香淡雅,粒粒晶瑩似玉石的靈米粥,吃著花嬸帶上來煮的三寶菜,觀中一家人齊齊整整的,開開心心的聚了一餐,這次不但五鬼坐上桌,就連朱道友也一起上桌吃得開開心心的。


    吃完飯,花嬸沒有馬上離開,破天荒的拉著長青道長到茶室泡茶。


    喝了幾杯桂花靈茶,花嬸直直的看著長青道長;“春,你又要下山了吧。”


    長青道長默默的點點頭。


    “春,這次如果能不去,最好別去,不知為什麽,嬸這幾天心口都疼得很。”花嬸的眼睛都有些紅了,長青道長活了快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花嬸失去笑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春,你已經為村裏做得夠多的了,累了你就多歇歇,有危險的地方千萬別去。”花嬸拉著長青道長,一直絮絮叨叨。


    長青道長答應了無數遍,自己絕對不會冒任何危險的,如果形勢不對一定是跑為上策,好不容易才把花嬸勸下山。


    送花嬸迴到村裏,長青道長在萬仙陣呆了一會,又去坐在小學的工地上呆呆的看著已經快要封頂的教學樓,待村裏各家各戶的燈都逐一熄滅了,特別是花嬸家的燈也滅了,這才默默的起身往出村方向走去。


    這次不止是花嬸,長青道長心中也一直縈繞著不安,所以這次就不帶眾小們下山了,如果真有危險,就衝著貧道來吧。


    一路走著,一路思索著五劍仙和軒轅妭對雲雅、瓊霞、碧岑的奇怪態度,似乎不止是碧岑,就連雲雅和瓊霞的身體也都有些隱患,碧岑的身體恐怕也不隻是白血病那麽簡單。


    自己也隱約感覺到三小的來曆似乎是不那麽簡單,可不管怎麽樣,她們都是自己的徒弟,不管有什麽對頭,衝著自己來就是。


    不知不覺間,知而不守,先存後亡,虛心凝神,不著色相,不落空亡,虛靈不昧,存養寂照,長青道長又陷入了凝神守穴的狀態之中。


    隻是長青道長這一次沒有再托著破碗了,也沒有將道袍變幻為破舊道袍,但也沒有啟動道袍的自淨和修複功能,就當作普通衣服般穿著全套道袍,手持舊拂塵,恍恍惚惚的往鄂、豫兩省界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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