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能找到的借口,很快想到什麽的林震南對自己的妻子問道。


    “夫人,你今年三十九歲了吧?”


    王夫人聽後輕輕啐了一聲,才對著不正經的丈夫答道。


    “呸!老爺這時候還來問我的年紀?我是屬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幾歲!”


    見妻子誤會,林震南當即解釋道。


    “我準備發帖子出去,說是給夫人你做四十歲的大生日……”


    沒反應過來的王夫人麵露疑惑。


    “為甚麽好端端給我添上一歲年紀?我難道老得不夠快麽?”


    搖了搖頭的林震南笑了笑。


    “夫人你幾時老了?頭上就連白發也還沒一根。我說給你做生日,那麽請些至親好友、江湖同道,誰也不會起疑。


    等到客人來了,咱們隻揀相好的暗中一說,那便能保鏢局的名頭無損。”


    琢磨了一下,感覺如此確實可行。


    夫妻倆隨後又聊了幾句,林震南便向著帳房走去。


    站在屋頂上的寧正,確定林震南有所行動後,才快速從福威鏢局離開。


    就在嶽靈珊認真盯著福威鏢局的時候,寧正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她身邊。


    “珊妹,可以走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總是令人猝不及防。


    嶽靈珊剛想喊出聲,忽然想到是寧正的聲音,當即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聲音從口中發出。


    過了數息時間,緩過來嶽靈珊用手輕輕擰了寧正一下。


    “正哥,你真是的,怎麽迴來了也不出點動靜,我差點沒忍住喊出聲。”


    與師妹緩緩退去,寧正小聲笑道。


    “嘿嘿,這不是自己行動次數多了,忘記要鬧出動靜了嘛。”


    走在夜幕下的屋頂,精神還很足的嶽靈珊不想就這樣迴客棧。


    “正哥,咱們就這麽迴去?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去呀,我現在一點都不困!”


    一路上風雨兼程沒能領著師妹去什麽地方玩,心中有著虧欠感的寧正想了想說道。


    “去處倒有不少,隻不過這身穿著去哪也不大想話。咱們先迴去換身衣服,然後再領著珊妹你去一處好玩的去處。”


    迴到客棧換好衣服,寧正便帶著嶽靈珊向著閩江所在走去。


    與剛剛一身夜行衣時相比,兩人此時隻有臉上的人皮麵具沒有摘下,其餘與剛剛已經完全不同。


    雖是夜間,但時間尚早,使得街上尚有行人。


    越發靠近閩江所在,附近燈籠亮起的便越多,而燈籠多到一定數量的地方,便開始有了擺攤的小販。


    嶽靈珊在華山之時很少遠行,最遠也隻去過幾次西安府,而那時尚且年幼的她沒有夜遊的條件,所以她也沒機會體會繁華的夜景。


    不停左看看右看看,對所有的一切都感覺新奇。


    “正哥,這福州城可真熱鬧,這個時辰還有這麽多小販。”


    “像這種夜市有不少城裏都有,......”


    停停走走,不時買些小東西,很快兩人便到了目的地閩江邊。


    此時閩江之上有著不知多少條船,其中大小各異樣式不一。


    靠近岸邊的多是一些小船,大船隻有那麽三艘。


    其中一艘大船花花綠綠,上麵被燈籠照亮的地方擺著許多三尺左右的木牌,每個木牌上都寫著女子的小名或花名,像什麽珍珍、蓮蓮、杜鵑、牡丹比比皆是。


    不時有男人被接上大船,隨後沒過多久便會有一艘小船靠近大船,之後那被接上船的男人就會和一名頭被喜帕蓋住的人走上小船。


    因為看不到喜帕下的麵孔,寧正也沒法保證蓋著喜帕的人是男是女。


    隻不過根據身高,可以大致猜測出男女皆有。


    而在這艘花船的右側,則停著一艘要稍小一點的大船,此時船上有三名身穿戲服的角用寧正聽不懂的腔調演著看不懂的戲。


    而距離這兩艘船稍遠的地方,一艘燈火通明的大船上,不時傳來陣陣煙火的香氣。


    色、賞、嚐,人的三種享受,一同出現在一條江上。


    燈紅酒綠,明代的繁華與微頹盡皆顯露。


    哪怕此時還不到‘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程度,但不足百裏的地方前些日子剛遭到倭寇襲擊,而這還在歌舞升平,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沒去過煙花柳巷的嶽靈珊看到那花花綠綠的大船,吃著糖葫蘆的她有些好奇的對著寧正問道。


    “正哥,那花花綠綠的大船是做什麽的?”


    準備和師妹遊船,這時候卻遇見花船,不得不說這是件掃興的事。


    啐了一聲晦氣,寧正才委婉的說道。


    “人來人往,男男女女,這是花柳之船!”


    聽到寧正的話,嶽靈珊當即發出一聲驚唿。


    “啊!”


    發覺周圍人看了過來,嶽靈珊當即捂住自己的嘴,然後小聲對自己師兄說道。


    “正哥,他們怎麽,怎麽將花船停在這麽,這麽萬眾矚目的地方!”


    衝著花船搖了搖頭,寧正領著自己師妹走向一側傳出香氣的大船,路上寧正才將對方把花船停靠於此的原因說了出來。


    “人多之地才能升起爭鬥之心,若是在別處他們得少賺多少銀子。在這地方若是爭奪起來,價格少說得翻三成。”


    小事畢竟是小事,在船上點了些好吃的說說笑笑也就過去。


    吃美食、看雅戲、乘遊船,夜遊閩江兩三個時辰,師兄妹兩人才原路折返。


    福州城中街道縱橫,東一轉,西一彎,走了約有一裏,兩人抵達一座石橋。


    此地距離居住的客棧隻有不足兩裏之遙,精神頭還不錯的嶽靈珊由於還想在外麵待一會,便和寧正在此停了下來。


    上上下下在石橋上走了數遍,這種小孩子才會莫名其妙感覺有趣的事情,此時的嶽靈珊感玩的不亦樂乎。


    被拉著的寧正,腳步雖然跟著自己的師妹,可眼神卻在附近無聊的掃視了起來。


    夜雖然已暗,可單單的月光加上零星亮著的燈籠,卻令周遭的顯得較為清楚。


    南北兩側有兩條巷子,巷口處立著兩座半人高的石碑。


    兩座石碑中,位於北側的上麵寫著背陽巷,而位於南側的上麵則寫著向陽巷。


    看到背陽巷的時候,寧正除了感覺名字不怎麽好以外還沒什麽感覺;


    可看到向陽巷的時候,寧正卻不由得想到了此時自己在的地方。


    福州城、福威鏢局、向陽巷、林家老宅,瞬間思路清晰的寧正不由止住了腳步。


    感覺到寧正停了下來,嶽靈珊便好奇的看向寧正。


    “正哥,怎麽了嗎?”


    迴過神來的寧正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哈哈,沒想到沒去主動尋找,卻讓咱們來到了這個地方!”


    原本準備等天亮才去尋找林家老宅所在,可沒想到竟然因為夜遊閩江,而偶然發現了林家老宅的位置。


    同樣一條路,去的時候因為沒注意而錯過,迴來的時候,卻因自己師妹的一個舉動,令他發現了錯過的東西。


    “珊妹你可真是福星!”


    聽不懂的嶽靈珊滿腦子疑惑。


    “正哥,你說的是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將自己進入福威鏢局後的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寧正小聲對著嶽靈珊講了起來。


    “我在進入福威鏢局時,剛巧聽到林震南和他夫人聊起家傳的辟邪劍法,......”


    關乎天下第一的秘密,沒有那個江湖中人不想知道,哪怕嶽靈珊是個女孩子,可對於這種事情依舊充滿了好奇。


    朝著四周看了看,激動的嶽靈珊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小聲說道。


    “這麽說這向陽巷內藏有關於林家辟邪劍法的秘密?正哥咱們趕緊進去查看一番,我好想知道你和爹娘說的猜測準不準。”


    師妹那忽然變得警惕的樣子,讓寧正感覺既好笑又可愛。


    “應該八九不離十,不過我倒希望是我猜錯了!”


    雖然知道《辟邪劍譜》上寫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可這種事畢竟沒辦法說出口,所以寧正隻好淺說了一句後,領著師妹走進向陽巷。


    順著巷子往裏走,一直走到盡頭碰到一堵高牆,就在嶽靈珊有些疑惑的時候,寧正拉著她的手縱身躍過高牆,落在了一處院落之中。


    院落黑門白牆,牆頭盤著一株老藤,屋內窗戶緊閉沒有一絲光亮。


    四下打量毫無發現,嶽靈珊忍不住小聲嘀咕。


    “這林家老宅沒什麽特別的嘛,難道真的會把辟邪劍法的秘密藏在這裏嗎?”


    走到距離最近的屋門處,借著月光看向門鎖。


    從鎖上的灰來來看,這林家老宅少說得有半年沒人來過。


    或許對林震南來說,這林家老宅隻有在每年特定的日子來上那麽一兩趟。


    檢查了一下門鎖,發現隻是普通之物,寧正便找嶽靈珊借了一支簪子,在對著鎖孔試了幾次後,門鎖應聲而開。


    打開門等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兩人才走了進去。


    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那張《達摩麵壁圖》,寧正就拿著一盞燭台從屋子走了出去。


    跟著寧正走出來的嶽靈珊,見寧正隻是轉了一圈,連翻都沒翻就從屋子走出來,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正哥,咱們不在屋內翻找一下嗎?”


    記得《辟邪劍譜》被放在有《達摩麵壁圖》的地方,這間屋內沒有寧正自然沒有浪費功夫翻找。


    一邊走向下一間屋子,寧正一邊對自己師妹解釋道。


    “以林遠圖的聰明才智,是不會將秘密放在沒有提示的地方。”


    一間間屋子查看,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位於院落西北角的一間屋子前。


    一如之前開鎖、等待、進入,這次借著燭台上蠟燭發出的光亮,瞬間就讓寧正看到了懸著的一幅水墨畫。


    水墨畫畫的是《達摩麵壁圖》,而從屋內的布置來看應該是一座佛堂。


    佛堂內頗為簡陋,除了居中掛著的那幅水墨畫,就隻在靠西的地方有著一些打坐參禪的用具。


    極舊的蒲團,與之相配的桌子,而桌子上則放著木魚、鍾磬,還有一疊疊佛經。


    走到桌子旁,嶽靈珊拿起了佛經。


    雖然對經書上的內容無感,可總歸《金剛經》、《楞嚴經》之類經書的名字總是聽過,所以嶽靈珊看到封皮上所寫的幾個大字便對寧正說道。


    “正哥,你得到消息果然沒錯,這林遠圖果然曾經是個當和尚的!”


    由於第一印象,嶽靈珊並沒有考慮其他,直接認同了寧正之前的說辭。


    一邊翻看佛經,一邊將自己的猜測對寧正說出。


    “達摩老祖乃是是武學之祖,而這林遠圖又是個和尚。正哥你說那個林遠圖,會不會將辟邪劍法的秘密寫在了這佛經之上。”


    寧正盯著《達摩麵壁圖》,聽到嶽靈珊的猜測笑了起來。


    “哈哈,珊妹這你就想多了,那林遠圖自從還俗已經不在是和尚,從情感上來說他是不會如此行事的。”


    這有著指向性的《達摩麵壁圖》與一般的《達摩麵壁圖》不同,


    正常的《達摩麵壁圖》中達摩的手不是放在身前,就是被身上穿著的衣服蓋住;


    而這林家老宅中的《達摩麵壁圖》中的達摩卻兩手一前一後,左手放在背後似是捏著一個劍訣,右手食指指向屋頂一處。


    知道《辟邪劍譜》放在達摩右手手指之處,寧正便讓師妹離開屋子。


    “珊妹,你先退出屋子!”


    雖然不知道寧正要做什麽,可嶽靈珊還是乖乖退出了屋子。


    見屋內沒人直接躍起,右手對準了圖中達摩食指所指之處,擊向屋頂。


    伴隨著蓬的一聲,寧正快速落下,而泥沙灰塵也簌簌而落。


    揮動衣袖蕩開灰塵,同時向後連退數步。


    與此同時一團紅色的東西開始從屋頂洞中飄了下來,寧正不用細看便知是和尚所穿的袈裟。


    伸手接住袈裟,嶽靈珊這時也走了進來。


    望著那紅色的袈裟,她好奇的問道。


    “這,正哥,你這是怎麽發現在這裏的!”


    將屋內的泥沙灰塵和碎瓦從屋內清理出去,寧正才對著嶽靈珊解釋了起來。


    “是這《達摩麵壁圖》的原因,那林遠圖這畫有些畫蛇添足了,正常來說《達摩麵壁圖》中達摩老祖的手都是......”


    《辟邪劍譜》獲得的十分輕鬆,可善後卻令兩人費了好一番功夫。


    哪怕林震南一家一年也來不了這林家老宅兩次,可屋頂的洞還是過於明顯,如果不處理好很容易被人發現。


    哪怕讓對方知道了也無妨,可短時間內還是不能讓其發現,不然極有可能讓林震南誤會,以為一切都是針對《辟邪劍譜》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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