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寧正所說,寧中則感到有些疑惑。


    “要是真像正兒你所說的,那為什麽自林遠圖之後,林仲雄和林震南父子的武功會這麽普通?”


    嶽不群對此也有些想不明白,一個天下第一怎麽連自己兒子都教不出來。


    “說起來南少林雖然不如少林寺武學昌盛,但怎麽也是世上少有的大門大派,若是家中有此傳承斷不會衰弱至此!這其中定然有咱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早就琢磨出類似於‘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的解釋,寧正便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師父、師娘,徒兒有一個猜測,


    您們說會不會那位林老前輩,當年在南少林內練的武功是門童子功,所以他才沒法將其傳給自己的兒子孫子!”


    佛道兩教中都有童子功的存在,而且還都門內是比較高深的武學。


    距離此時最近也是最知名的童子功大成者,是武當派的開山祖師張三豐張真人。


    張三豐在金書中的地位十分超然,哪怕將十四天書中的所有高手統一排名,也很少有人將其排出前十。


    而作為當了一輩子處男的張真人,本身也是童子功的修行者,當然很難說他這個處男是不是自願當的。


    成親並有女兒的嶽不群沒練過童子功,自然他對於童子功的了解十分有限,可哪怕這如此他還是知道童子功一般破功後都會停滯不前。


    感覺有孩子的林遠圖沒有修煉童子功,嶽不群便否定了寧正的說法。


    “童子功?若是童子功的話,那林遠圖成親後應該武功停滯不前,可從他之後橫行江湖三十載來看,怎麽也不像修煉了童子功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寧中則卻感覺寧正說的有些道理。


    “正兒所說的倒也不無可能,如果林遠圖還俗之時歲數已大,那麽難說當時他的武功已經有所成。


    聽說練童子功之人若是武功大成,那麽破不破功對其的影響並不大。”


    腦子靈活的寧正,不斷想著如何令自己師父認同自己的猜想。


    “林遠圖、林仲雄、林震南,辟邪劍法!......”


    不斷小聲念著三人的名字,寧正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師父、師娘,我現在敢肯定林遠圖所練必是童子功!”


    寧正的言辭鑿鑿,令幾人把目光看向了寧正。


    寧中則雖然感覺寧正說的可能存在,但她卻沒想到寧正會忽然變得如此肯定。


    “??正兒,你怎麽忽然間如此確定?”


    “師父、師娘,剛剛咱們一直在討論林遠圖前輩,卻忽略了他兒子的名字。”


    距離寧正最近的嶽靈珊,聽到自己的師兄這麽說,急忙好奇的問道。


    “正哥,林仲雄這個名字很普通啊,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呀?”


    “林仲雄,仲雄,仲,雄,仲!”


    念了數遍林仲雄的名字,嶽不群忽然明白了寧正所說。


    “仲有著四種解釋,分別是居中,秋季的第二個月,在弟兄排行裏代表第二,以及仲姓。


    這林遠圖隻有一個兒子,正常來說沒理由給兒子起仲這個正常是給二兒子用的字,要是林仲雄真的不是林遠圖的孩子,那麽正兒你所說的林遠圖所練是童子功的可能就變得極大!”


    在沒有更多信息之前,寧正這個具有誘導性的說法,得到了嶽不群和寧中則的信任。


    結合之前讓寧正下山驅趕林中雙煞之事,嶽不群感覺自己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這件事情目前咱們所能知曉的便隻有這麽多,如果我所料不差,餘滄海定是想要為師報仇了!


    我說為什麽那林中雙煞會突然出現在咱們陝西地界,看來餘滄海就是想讓他們在陝西搗亂,好令咱們不能注意到他們有大批弟子借道!”


    如果隻是去福建,自然不需要經過陝西。


    可想要徹底為師報仇,那麽指定不能隻去圍堵福威鏢局的老巢,必定要將福威鏢局位於十省的分局全部拔插。


    不然要是走漏了風聲,定然會引起各地武林正道的關注,保不齊有那個愣頭青會衝上來給福威鏢局幫忙出頭。


    而且福威鏢局雖然比青城派弱很多,可福威鏢局在福州地頭上怎麽也是地頭蛇級別的。


    如果他們派一堆門人弟子前去,定然會引起福建武林的注意。


    到時候誰也不能保證沒人給林震南通風報信,要是被林震南一家給潤了,那青城派橫跨數省的行動就徹底報廢。


    準備去福州的寧正見自己師父順著自己的想法走後,他就立即接話道。


    “如果林家後人真的沒有練就高深武功,那麽以青城派的威勢,福威鏢局或許危在旦夕!”


    急性子的令狐衝聽完嶽不群和寧正道話後,即刻捂著自己那被餘滄海踹過的屁股走向嶽不群。


    “師父,福威鏢局麵臨如此危險,那我們要不要去通知福威鏢局的人,讓他們有個準備?”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猶豫了一會嶽不群才緩緩說道。


    “這件事是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的私人恩怨,我們身為外人,不應該加以幹涉,這件事還是慢慢從長計議吧。”


    此時華山派處在最緊要的關頭,


    寧正正在修煉《紫霞神功》以期早日入門,而他自己也要勤修《伯通武經》上的武學以圖更進一步。


    況且有著嵩山派帶來的壓力,他們做事必須萬分小心,不能在此時貿然露頭。


    除此之外,


    還有一個重要的的原因,那就是在嶽不群看來,整個華山派中除了他自己外,就沒人是餘滄海的對手。


    他作為華山掌門需要帶著門人趕往衡陽,去參加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


    那麽能派去的都是弟子這一輩的,對上極有可能下狠手的餘滄海那簡直和送死沒什麽兩樣。


    覺得嶽不群此時說的話,和曾經教導弟子時講的不一樣,令狐衝當即開口。


    “不對呀,但是師父你!”


    哪怕要派弟子去福州,嶽不群心中的人員也不是令狐衝,所以他便對令狐衝說道。


    “不用說了,現在師父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被嶽不群的話所吸引,令狐衝好奇的看向自己的師父。


    “重要任務?”


    原本嶽不群打算自己去衡陽的時候一並準備,但現在寧正、令狐衝和勞德諾三人全部迴來,他這個當師父的自然要端起掌門的架子,令弟子先行一步送禮上門。


    “下個月十五,是你劉正風師叔金盆洗手大典,你帶著德諾、白羅代為師送一份厚禮過去。”


    聽到先去衡陽的機會被嶽不群給了令狐衝,嶽靈珊急忙對自己爹爹說道。


    “爹,要不這件事還是讓我和師兄去吧,大師兄這傷還沒好,不如就留在山上養傷吧!”


    嶽靈珊和寧正說說笑笑的樣子刺到了令狐衝,感覺心中別扭的他立刻主動請纓。


    “師父放心吧弟子沒受什麽傷,這次還是讓弟子帶著三師弟和九師弟一起去吧。”


    見令狐衝不讓,嶽靈珊生氣的哼了一聲,便伸手拉了拉寧正道衣袖。


    給了嶽靈珊一個放心的眼神,寧正小聲對說道。


    “放心吧師妹,咱們這次有更好玩的去處了!”


    “正哥你說的是去福州!”


    看到寧正略微點頭,她便不在爭奪去衡陽送禮。


    “女孩子家家胡鬧什麽”,對女兒教訓了一句,嶽不群才又對著令狐衝說道。“記住‘沿途閑事莫理,眾地莫企’,這次別向上次那樣!”


    自我感覺爭迴了一點麵子,令狐衝麵露喜色。


    “是,師父!”


    沒等令狐衝向著寧正和嶽靈珊炫耀,嶽不群就繼續說道。


    “好了,沒事你就先出去吧,等明天你就和德諾、白羅啟程去衡陽吧!”


    “是,師父。師父師娘,弟子告辭。”


    天上地下一秒間,


    原本還麵露喜色的令狐衝聽到師父的話,又注意到寧正那搖頭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當即心情就低落了下來。


    猶如鬥敗了的公雞,令狐衝耷拉著腦袋向外走去。


    “師父、師娘,水燒好了!”


    走出正氣堂的令狐衝碰到提著燒水壺迴來的勞德諾,感覺自己離開期間發生了什麽的勞德諾急忙衝令狐衝問道。


    “誒,大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心情不好的令狐衝沒多說,迴答完毫無意義的三個字後,接著向外走去。


    “沒什麽。”


    一腦袋問好的勞德諾走進正氣堂,將水倒進茶壺,才一臉茫然的看向嶽不群。


    “這!師父、師娘,大師兄這是怎麽了?”


    對勞德諾說了兩句,嶽不群便令他離開。


    “德諾明天,你跟你大師兄和九師弟去一趟衡陽,......。”


    當正氣堂內的外人離開,寧正對自己的師父師娘說起思過崖上的石洞。


    “師父、師娘,弟子在前兩日在思過崖的山洞發現了一條石洞,......。”


    近乎七八十年前的事情,嶽不群和寧中則了解的不多,僅能從寧正的話語去揣測當年發生的事情。


    “想來那思過崖應該就是數十年前,咱們五嶽前輩與魔教之人決戰之所,看來是需要去親眼看一看了。”


    說幹就幹,四人急忙從正氣堂離開,向著思過崖走去。


    由於風清揚的痕跡全部抹除幹淨,寧正倒也不擔心自己的師父誤會。


    從風清揚提到嶽不群時表情的古怪,以及兩人喝多時風清揚口中的說出的嶽姓師妹,很難令寧正不懷疑自己師父在其中做了什麽。


    說起華山派中的諸姓,當以風、蔡、嶽三姓最為主。


    其中風姓乃是華山派創派祖師風仲行的姓氏,其中風清揚就是風祖師的後人;


    而蔡姓則和創出玉女十九劍的那位蔡姓女俠有關,並且蔡姓中有一人當過華山掌門,最後一個比較有名的蔡姓華山弟子便是創立華山派劍宗的蔡子峰;


    至於嶽姓則是三姓在華山派出現最晚的一個,之前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直到創立華山派氣宗的嶽肅出現他們的地位才有開始上升。


    可惜當嶽姓之人當上華山掌門,華山派早已沒了劍氣之爭,同樣還變得衰弱不堪。


    至於這個嶽姓掌門是誰,估計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此時華山派的掌門嶽不群。


    數百平米的石洞頗為壯觀,那一門門五嶽劍法也令人瞠目結舌。


    至於那破解了一門門五嶽劍法的怪招,更是令嶽不群和寧中則兩人一時間失神呆愣在原地。


    收獲祖傳劍法的興奮,門派全部劍法被破的失落,兩種孑然相反的情緒令兩人世界觀差點崩塌。


    勉強迴過神來,嶽不群開始強化自己的認知,好令自己不會被不該有的情緒擊垮。


    “這魔教中人竟能破了咱們五嶽各派的劍招,果然師父當時說的是對的!


    華山弟子應該將練氣放在首位,以保持以氣禦劍不墜邪道。


    不然若是像劍宗那般隻顧著劍招的精妙,那麽他們將來也會被這魔教之人破的幹淨。”


    誰讓石壁上刻的是破盡五嶽劍法,而不是破盡五嶽內功,這自然令修煉內功的氣宗之人心情要稍稍好一點。


    一邊想著要將此事講與已經過世的師父念叨念叨,


    一邊嶽不群開始仔細查看起石壁上的劍法。


    看五嶽劍法就必需看破五嶽劍法的招式,


    這前一秒感受劍招精妙,下一秒就發覺劍招被迫的感覺,令嶽不群和寧中則十分難受。


    強行適應了一會後,兩人才慢慢能忍受住這種難受。


    幸好夫妻倆都是氣宗,這要是擱在普通的劍宗弟子身上,那麽這種矛盾感會更加的強烈。


    甚至劍宗弟如果心智不夠堅定,那麽有可能部分頭鐵的弟子會活活崩潰。


    晃了晃發脹的腦袋,嶽不群長出了口氣。


    這能極大加強劍宗之人劍術的劍法,令參與過比劍的嶽不群感到極其慶幸。


    “唿,這上麵的劍法真是精妙異常,如果當年劍氣比劍時劍宗所學的是這些劍法,那麽氣宗或許很難勝過劍宗。”


    對於丈夫說的話寧中則非常認同,練劍二十多年的她能看出劍宗之人掌握這些劍法後的實力能增長多少。


    “是啊,如果當時讓劍宗之人得了這石壁上的劍法,恐怕敗的就是咱們!


    真不知該慶幸當時當時他們沒有找到這些劍法,還是該可惜咱們現在才找到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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