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悄悄向孩童體內輸入了一股微弱的內力。


    內力遊走周身,寧正發現孩童體內幾處竅穴都有受損的跡象。


    確認是受傷所致,寧正冷冷的說道。


    “你孩子這傷是怎麽來的?”


    冰冷的語氣一下子把貝老爺想說的話堵在喉嚨裏,急的滿頭是汗的貝老爺急忙迴想自己兒子生病時發生了什麽。


    “這小老兒確實不知啊,我兒是一年前的夜裏突然感覺身體發冷,我才令管家去找大夫前來,......”


    收迴內力並鬆開手,寧正臉上的表情從冰冷變成了譏諷。


    “關乎你兒子的性命你還要說謊?這小娃娃的傷明明是被人用陰寒掌力所傷,紫宮、神封、巨闕、氣衝等竅穴都有隱隱發寒的跡象,這豈是所謂風寒所能導致?要是世上有這麽厲害的風寒那都待在家裏等死算了。”


    貝老爺顧不得反駁寧正,聽到自己兒子是被人所傷他臉色巨變。


    “什麽?我兒是被人用陰寒掌力所傷!我貝某人這些年雖不能說一心向善,但卻沒為禍鄉裏,究竟是什麽人竟如此對我兒下此狠手!”


    不想聽對方裝模作樣的話寧正提醒道。


    “貝老爺能積讚下如此大的家業,想必這些年沒少‘努力’吧!”


    腦中不斷閃過一道道身影,貝老爺開始自言自語。


    “難道是他?不對不可能是他,他貴為一幫之主,又是我的義弟怎會對對我兒動手。那難道是他?也不應該我們之間並沒矛盾啊!......”


    聽著貝老爺的自言自語寧正出聲對管家說道。


    “管家,勞煩你將貴府小少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說一下,我記一下。”


    朝著自己老爺的方向看了眼,發現對方還在自言自語,管家就將自家小少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訴給了寧正。


    從管家口中聽到小男孩的名字,寧正有些懷疑的念了一遍。


    “貝海石?”


    長樂賭坊這個略有深意的名字,加上貝姓這個比較少見的姓氏,使得寧正本就對他們之間的聯係有所懷疑;


    現在在知道小男孩的名字後,他已經九成九確定了長樂賭坊不隻是長樂賭坊,它很有可能是《俠客行》中最為有名的那個幫派的一處產業。


    ‘如果長樂賭坊是由貝家掌控的一處長樂幫的產業,那麽他們為什麽要在銀子上留下能找到貝府的信息呢?這是賭坊坊主的一種保命手段,還是什麽他們已經有了背刺貝府的想法?’


    不明白自己少爺的名字有什麽奇怪的,管家有些疑惑的問道。


    “賈大夫我們少爺的名字有什麽問題?”


    迴過神來,寧正第一次在貝府內露出了笑容。


    “這名字挺好,海之廣大,石之恆固,這應該是個有福的好名字。”


    因為人皮麵具的緣故,這個笑容顯得有些詭異。


    《俠客行》中說貝海石久病成醫,這便與這同名的孩童貝海石對上了。


    而且其最拿手的功夫五行六合掌,也是一套極有門道的拳掌功夫。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


    《皇帝內經》中按五行特性分別將其納於五髒,


    五髒中肺屬金、腎屬水、心屬火、肝屬木、脾屬土。


    說起五行,華山上流傳最早的一套拳法就和五行有關,拳法的名字叫做五行拳,此拳乃是華山.哪都有我先生.陳摶老祖傳出。


    這門拳法的威力雖不算大,但卻有著調理身體強化五髒的功效。


    至於六合的解釋則有許多,其中比較被人承認的則是四種。


    一是玄學命理的六合,以生肖和合為基;


    二是方位六合,指的是東南西北上下;


    三是人體的六合,說的是手、足、肘、膝、肩、胯;


    至於最後一種則是武學六合,分別是內三合的心、意、氣,外三合的手腳、肘膝、肩胯。


    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手與腳合,肘與膝合,肩與胯合;內外合一,即為六合。


    無論是哪一種六合,能讓貝海石的功夫在江湖上聞名,都能說明其中有些玄妙之處。


    知道麵前的孩子極有可能是貝海石後,寧正對救不救變的更加的猶豫。


    剛見一麵孩子的好壞自然無法分辨,可從《俠客行》中貝海石能成為長樂幫這個燒殺搶掠幫派幕後操縱者來看,在家學淵源的情況下他極有可能變壞。


    就在寧正想著該不該救這個孩子的時候,一直在自言自語的貝老爺走到了寧正麵前有些忐忑的問道。


    “賈大夫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兒子?”


    聽到姓貝的這話,寧正就能確定對方指定沒少幹壞事。


    不過為了知道對方做過的壞事,他倒也沒有正氣凜然的拒絕。


    “??這是救你兒子的命,你和我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好笑嗎?”


    沒有答應就是拒絕和沒有拒絕就是答應,雖然隻是兩個字換了位置的不同,但卻表明了兩種孑然相反的態度。


    一個準備把對方當猴耍,一個把對方當救命稻草。


    認為寧正答應下來的貝老爺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哎,說來都怪我,差不多是三十多年前,那時二十多歲的我得了功名,不過知道自己才學有限便升起了做生意的心思,......。”


    由於時間過於久遠,所以期間發生的事情也非常的多。


    作為與貝府榮辱與共的管家當貝老爺說起從前的瞬間,就將所有無關人員趕出了屋子,讓人在門外守好後,他自己則去照顧起躺在床上的小貝海石。


    通過貝淵講述,寧正知道了貝家與長樂幫之間的關係。


    在三十多年前長樂幫還隻是一個地痞組成的小幫會,隻有他們的幫主憑借一點外家功夫在地方行兇,至於那時的貝淵則剛剛獲得了秀才功名。


    考了數次才成了一個不值錢的秀才,這使得貝淵明白自己一輩子難有考取舉人的機會,所以他便把目光專向了做生意上麵。


    做生意需要本金,而剛結束讀書的他是沒有什麽錢的,所以便需要選擇一份能賺錢的工作。


    適合讀書人的工作不少,可已經成了秀才的人一般是不會去做太過低賤的工作。


    給縣令當師爺,縣令因為他的年輕而沒有看上;


    給大戶人家當教書先生,大戶人家認為秀才的水平不夠;


    最終他隻能選了一個靠業績吃飯的工作,而這個工作就是他表麵上做了三十多年的職業訟師。


    因為訟師這份工作,貝淵與長樂幫創幫的幫主常行樂結識。


    訟師和混混之間因何會有交集,這完全不用想都能猜到。


    說起來那常行樂雖然是個混混,但卻並不自大,他知道隻憑借自己沒法將幫會搞成當地最大。


    在其因惹禍入了縣牢,便開始自己琢磨幫會的問題。


    當他被手下花錢請貝淵給撈了出來後,他就把貝淵給拉進了幫會,並讓其當了幫會的二把手替自己出謀劃策。


    讀書貝淵雖然不太行,在他在訟師這個行當中卻極其厲害。


    尤擅詭辯的他這些年幾乎成了商州最好的訟師。


    不過因為目標明確,所以貝淵幾乎是誰掏錢掏的多就幫誰。


    當然有權的人找上門他也會幫忙,畢竟有權的人雖然不能給他送上足夠多的真金白銀,卻可以使他獲得賺取真金白銀的路子。


    那以長樂為名的長樂賭坊,便是他早年間幫助過當時還是洛南縣縣令的商州知州的傑作。


    三十多年來他和常行樂一文一武,將當初隻是混混幫派的長樂幫經營的有聲有色。


    雖然目前長樂幫在江湖上仍舊不算什麽有名的幫會,但這主要是兩位幫主有自知之明不敢在江湖上冒頭。


    隨著發展多年,近年來年紀越來越大的常行樂,早已不再滿足成為一個小地方的最大的幫會,所以他開始尋找天下間沒有大幫派選擇的地方,他準備在自己死前找個地方讓長樂幫真正的紮根進去。


    經過數年的尋找,就在去年年初常行樂終於找到了一個極有發展潛力,而且還沒有大幫派選擇的地方。


    那個地方在南方,甚至是遠在千裏之外的江南。


    其實一開始常行樂看中的是其旁邊的一個府,可惜那個府作為陪都不適合他們這種性質有明顯問題的幫派,所以他便選擇了旁邊的鎮江府。


    作為長樂幫兩位幫主之一,貝淵對於常行樂的選擇並不感冒,甚至因為多年在商州的經營,使得他對對方的這個選擇有些厭惡。


    躲在暗處的貝淵屬於影子幫主,所以在幫內除了那些高層外,普通幫眾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因此使得他的權利欲比起對金錢的欲望來說並不算重,


    比起所謂的幫主他更想夠在一個熟悉且安全的地方當個富家翁。


    況且三十多年的交情,貝淵豈能不知常行樂的為人。


    隨著年齡的增大,貝淵發現常行樂對權利的欲望也越來越強,而有自知之明的他則越發的退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樂幫作惡做的多了,竟然使得貝淵和常行樂兩人遭報應一般多年無子。


    多年來兩人一直在找求子的方法,最終不知是不是老天覺得常行樂更壞,在幾年前竟然讓兩人中年紀更大的貝淵老來得子用以刺激常行樂。


    最讓常行樂無法接受的則是,懷了孩子的還是貝淵那當時已經年逾五旬老妻。


    老蚌含珠之事當年在山陽縣也是揚了名了,不過好不容易老來有孕,貝淵夫妻也都顧不得被人笑話,畢竟在他們看來這種是天大的喜事,讓人家笑話也就笑話了。


    納了十幾房小妾依舊沒孩子,常行樂知道老蚌含珠的事情後整個人嫉妒的發狂,為此他甚至變態到找了好幾個與貝淵老妻差不多年齡的婦人,與她們瘋狂歡好企圖她們能向貝淵的老妻一樣老來有孕。


    可惜老天像是懲罰他創建長樂幫為害一方一樣,忍著難受做了好幾年依舊沒有絲毫成果。


    去年貝淵兒子生日的時候,常行樂出奇的親自上門跟他們一家一起慶祝,當時貝淵還有些奇怪對方為何會如此。


    現在經過仔細迴想,貝淵越來越覺得對方不對勁。


    常行樂看他妻兒的時候那種眼神中透露著詭異與異樣,


    那詭異中滿是瘋狂與嫉妒,而那異樣他隻有在對方算計別人的時候才見過。


    每個人講述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時總會將自己摘的相對幹淨,知道貝淵說的話隻能聽一半,所以寧正出聲說道。


    “照貝老爺你這麽說,你懷疑動手的人是你的那位‘好兄弟’?不過要是你這些年做過這些事,那這一切怎麽看也都是你應有的報應,若是如此老夫我倒是不好插手。”


    寶貝兒子是貝淵的命,為此他可以放棄其他的一切,現在他才明白當年加入長樂幫是多麽錯誤的決定。


    盯著語氣並不堅定的寧正,貝淵開始許諾加保證。


    “賈大夫你是個大夫,還請你發發慈悲吧,若是能治好我兒的傷,小老兒願掏一半身家。我還可以向你保證,今後長樂幫之事與我再無關係,今後餘生定然日日行善夜夜念佛。”


    怎麽處理一個極具潛力但為禍一方的幫派是一個難題,若其是一個人數不多的幫派寧正會選擇將其全部滅掉。


    可知道長樂幫幫眾的數量後他就熄了這個想法,畢竟哪怕上千隻豬要殺也要費不少日子,況且他們還是分散各地,真下起手來沒個一兩年的時間根本殺不幹淨,而且殺如此多的人想不被人注意到實在太難。


    所以比起費勁去將他們一個個殺死,還是選擇將他們集合到一起,然後再讓他們一個個因意外而死,才是相對簡單一點的辦法。


    琢磨好該怎麽整治長樂幫所有人後,寧正出聲對貝淵說道。


    “你退出長樂幫並不能贖罪,甚至還會害的你貝府被人滅掉。


    這長樂幫壞事做盡若是沒人管理想必危害更大,如果你真的想改過自新也不是不能給你給機會。


    這樣吧,隻要你能將這為禍為惡的長樂幫變成守護一方的良善幫派,我不光將你兒的傷治好,還傳他一身武功使他以後不再受這傷病的遺禍。”


    不笨的貝淵聽懂了寧正的話,可讓他改變已將總舵搬到千裏之外的長樂幫他也是力有未逮。


    “這,常行樂他現在坐鎮鎮江總舵,這哪怕小老兒想去做也無能為力啊,我隻能管得了在商州的百來人。”


    寧正遲早要去應天府的取建文寶藏,而鎮江府就挨著應天府,所以他去的時候會順便解決掉長樂幫中為惡最深的那批人。


    “總舵的事你們不必擔心,過段時間我會派人去鎮江府。你隻要想辦法在我派人送信過來後去鎮江接手長樂幫即可,至於現在你可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把他們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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