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旭魂不附體地過了幾天渾渾噩噩的日子後,接到了律師函。


    程司寒狀告他謀殺。


    方明旭剛開始打算認罪,在律師和妻女的勸解下,也是牽掛妻女,他想要脫身,想盡一切辦法脫身。


    最終,官司以方明旭有精神疾病被判免去刑責,但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就這樣,方明旭在精神病院裏過了三年。


    淩霜聽完方明旭的懺悔,眸光閃動,看向方父的墓碑。


    原來,她的生父還是惦念她的。


    “霜兒。”方明旭低聲道,“爸臨死之前還記掛著你,是我沒盡到責任,你不要記恨他。”


    淩霜隻看著墓碑,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犯下了無法原諒的錯,錯都在我,我也沒資格請你原諒。”方明旭請求道,“我想爸爸在世的話,看到你長得這麽亭亭玉立,肯定很欣慰,你能不能給他舉個躬,也算是對他盡點孝心吧。”


    畢竟這是給了她生命的人,盡管是因為過錯而誕生。


    念著親情,淩霜點了點頭,離開了程司寒兩個身位,走到墓碑的正前方。


    轉身跟方明旭並肩,兄妹倆一起朝著墓碑鞠躬。


    就在起身時,方明旭一個發狠,扣著手銬的雙手從淩霜的頭上套下,用手銬的鏈條卡住淩霜的脖子,往自己身上拉。


    “方明旭!”程司寒反應夠快,也快不過方明旭近距離的出招。


    方明旭狠狠地用手銬卡了卡淩霜的喉嚨,往後退一小步便是上山的步梯,咬牙切齒道:“你別動,你敢動,我就抱著你心愛的女人從這裏滾下去!”


    “讓她真的成為一具屍體!”方明旭的腳已經踩在了階梯上。


    這是墓園裏最高的一座山頭,從山頂到山腳,少說也有幾百米,滾下去,肉體凡胎根本承受不了。


    程司寒知道動作快不過方明旭的一個翻身,站在原地,又抬手讓已經跑過來的警察被動。


    “你想要什麽!”程司寒聲色上並沒有一絲慌張,但是看著稍微鬆動一下的淩霜不停的咳嗽,喘氣,心疼得快炸了,為了淩霜少受的點折磨,他選擇妥協。


    “這就是程大少爺,求人還端著他高貴冷漠的姿態!”方明旭冷笑道。


    “少他媽廢話,把淩霜放了,我給你所有你想要的!”程司寒壓著怒火,怕激惱了方明旭。


    “我要你的命!”方明旭齜牙咧嘴,恨得眼珠子從眼眶裏凸出,“我要你程司寒的命!”


    這話就在淩霜的耳邊響起,像是惡魔在索命,聽得淩霜一瞬間忘記了身體上的不適,渾身起了雞皮,想阻止的話語卻被卡在喉嚨,隻能啊啊地叫著。


    “行!我命你拿去,你放開淩霜!”程司寒沒有猶豫的迴答,說著想往前挪步。


    “站住!別過來!”方明旭慌張的提了提手銬,淩霜這迴已經漲紅了臉,翻著白眼,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他給我鬆開!”程司寒看著淩霜難受的樣子,還是露出了一絲慌亂,伸了伸手,沒敢挪動腳步。


    “難得見到慌亂的程大少爺呀!”方明旭得意,稍微放鬆了一下手上的力道。


    淩霜用力摳了摳鏈條,頭用力往後貼,終於能稍稍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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