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的事,程司寒是真的計劃登門的,按照他的計劃是晚上,當然也是逢場作戲。


    午飯時間,淩霜眼神閃爍地走出包間接電話,又有些心虛地迴來。不用偷聽,他也能猜到是誰的來電,能猜到她對沈應淮撒謊。


    當即,他就決定把晚上要上演的戲碼提前到下午。


    這是給沈應淮的下馬威,告訴沈應淮,淩霜欺騙了他。也是敲打沈應淮,淩霜是他的妻子。


    程司寒手肘撐在車門,拇指托著下巴,食指在唇瓣輕輕撥動,掩飾著嘴角的笑意,目視道路前方,餘光在關注著氣唿唿的淩霜。


    目的達到了,他在開車離開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到沈應淮追出來的小小身影,淩霜自然沒看到,要不現在也不會雙手抱胸,鼓著腮幫子,生著悶氣。


    人在他身邊,他有耐心慢慢哄。


    “寶貝兒,別生我氣了好不好?”程司寒像做錯事的小狗,耷拉著耳朵認錯。


    男人認慫,女人就會抓住機會發飆。


    淩霜扭頭,瞪著嬉皮笑臉的程司寒,怒道:“程司寒,你太無聊了。”


    是。程司寒笑著,他承認,隻要淩霜能在他身邊,他無聊,甚至可以無賴。


    “淮哥是我現在的男朋友……”


    “男性朋友!”程司寒笑著糾正。


    “……”淩霜一時無語,接著又糾正道,“情侶!男女朋友!”


    “你以後別叫我老婆,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程司寒隻是笑著聳聳肩,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剛剛安的是什麽心!”淩霜氣道,“程司寒,我們已經是過去了,你去找你的財閥大小姐聯姻吧,別再打擾我了!”


    程司寒依然笑著聳聳肩,不搭話。


    “我跟淮哥在一起很好,很舒服,很開心!”


    程司寒笑著挑眉,不迴應。


    淩霜發泄著,可稱司寒沒給任何反應,這讓她有種重拳砸在枕頭上的挫敗,用力過猛。


    淩霜不服輸,繼續賭氣道:“我相信他,他不會因為一些別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離開我,所以,我會跟他一直走下去!”


    程司寒歪了歪頭。


    “他很愛我,我覺的很幸福,我們會結婚,我們會有孩子,這是我想要的幸福,也是我哥哥希望的……”


    “你愛他嗎?”程司寒打斷淩霜。


    “……”突如其來的反應,淩霜一時接不上來,閉了嘴。


    車廂陷入了沉默。


    這一陣沉默,讓程司寒心花怒放,淩霜的沉默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努力壓抑這股興奮,反應太大會適得其反。


    “我愛他……”淩霜撒謊,心虛得轉頭看向車窗外。


    話不太中聽,雖然是謊言,程司寒聽了還是有一些難受了,雀躍的心情一瞬間掉下來一半。


    他轉頭,隻看到淩霜的後腦勺,他伸手,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最後還是收了迴來。


    車廂又是一陣沉默。


    “那你還愛我嗎?”程司寒小聲問。


    他忐忑,問得也忐忑,他不敢看淩霜了,他忐忑地等著她的迴答。


    他有把握淩霜不愛沈應淮,起碼沒那麽愛沈應淮。


    但他沒把握淩霜還愛著他。


    他三年前,確實太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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