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筱瀾半推半就地跟幹扁男人離開了會場,那一刻起,淩霜忐忑不已。


    淩霜也隻是耳聞程司寒對付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有的確實很慘,比如,趙征,程司寒沒弄死他,做為一個沒有尊嚴的男人活著,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不得不投向深山的寺廟裏,出了家,請求佛祖庇佑,程司寒才停下對付他的手段。


    趙征是活該,受到了肉體的傷害,精神的打擊,這已經是他的報應了。在淩霜的印象中,趙征是一個挺熱愛生活,也愛鬧騰的,也是個有毅力的男孩子,他能從學渣到與畢業前與陸雲馳拉近得隻有一步之差,是個向上且不服輸的人。


    如果不是精神上受到了百般折磨,怎麽會投入清淨的佛門呢?


    淩霜想到這,背上已然鋪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寶貝,哪裏不舒服嗎?臉色怎麽這麽差!”程司寒溫柔的話語伴著一件西裝落在淩霜身上。


    淩霜像受驚了,身體猛地一震。


    這是來自惡魔的壓力,壓在了身上。


    淩霜圓睜的秀目看向笑容可掬的程司寒,他那像深淵一樣的眸子裏,有一點星光在召喚著她,讓她心甘情願地往深淵裏走去。


    淩霜猛地紮進程司寒懷裏,緊緊抱著,她也搞不清楚是因為害怕的投靠,還是因為複仇的感激,還是因為還愛著……


    程司寒輕輕拍著淩霜緊張的肩頭,安撫著,臉上是滿意的笑,眼裏卻是寒涼的精光。


    酒會沒結束,程司寒便帶著淩霜走了。


    淩霜坐在車上,靠著車窗,魂不守舍,雙目渙散,直到程司寒叫她下車,意識才從混亂中撈了迴來。


    從車上下來,淩霜意外地、吃驚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程司寒。


    程司寒沒帶她迴瀾園,沒帶她去他在京都城裏任何一處豪宅,卻把她帶迴來屬於她的地方——當年淩齊送給她的城東的那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迴家了,小傻瓜!”程司寒親昵地點了點淩霜的鼻尖,拉著她進了單元門。


    這房子空置了三年,並不破敗,保留了原來的樣子,幹淨整潔,不沾一點塵埃。


    令淩霜更意外的是,程司寒把她送到家門口,在她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道了一句晚安,轉身便要離開了。


    “程……”淩霜不解,“程總……”


    “嗯?”程司寒笑著轉身,溫柔地調侃道,“我更喜歡你叫我老公!”


    淩霜眼神閃躲。


    程司寒一邊往迴走,一邊說道:“迴來了,就應該迴自己家。”


    走到近前,他輕輕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寵溺的目光從頭頂籠罩著淩霜整個人,輕柔道:“我知道你不想迴瀾園,本來想把你送迴齊哥的別墅,但是,想想還是這裏更合適。”


    “等你願意迴瀾園了,再迴來吧。”程司寒輕輕抱了抱她,“我知道你還需要點時間,我可以等的。”


    “程……”淩霜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本不該從這男人身上散發的溫柔,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今晚陪我應酬了一晚上,你累了,迴去好好洗洗睡個好覺。”程司寒幫著淩霜摁開了密碼鎖,門開了,“迴頭你可以把密碼給換了。”


    說完,撥動淩霜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又在她耳邊低聲道:“既然迴來了,寶貝乖,就不要再打擾沈先生了。”把她推進了房門。


    這話,不似之前溫柔的話語,帶了點咬牙切齒,又有點威脅的意味。


    淩霜愣了愣,再轉過身時,程司寒已經按開了電梯。


    “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去吃早餐,別睡懶覺!”


    說完,揮揮手,跨進電梯,明媚地笑著關上電梯門。


    這是曾經出現淩霜夢裏跟程司寒戀愛的場景。約會,程司寒送她迴家,溫柔道晚安,揮手再見,期待第二天一早的相約。


    可現在,似乎有些沉重,係在她跟程司寒之間的繩子上多了一個沈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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