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麽!”


    程司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少……少爺……”禮叔心顫顫地站直了身子,又微微含胸,“今天這麽早迴來了?”


    程司寒朝禮叔側了側頭,讓他出去。


    禮叔點了點頭,往外走,經過程司寒身邊的時候,輕輕說了句:“好好談。”


    禮叔往外走的時候,淩霜從沙發上起身往床走去,還沒來得及躺下去,手臂一緊,被狠狠地往迴扯。


    淩霜吃疼,身體也不由得轉了身。


    “疼!”神經反應比腦子快,喊了一聲。


    程司寒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寒聲道:“還知道疼?”


    淩霜疼得緊咬牙關,歪著身子,垂下肩膀,想著那卸一些程司寒施加在她胳膊上的力道。


    程司寒拽著淩霜往上提,冷道:“我還以為我接迴來一塊木頭!”


    “放開!”淩霜手指摳著、掰扯著程司寒的手指,可根本掰不開。


    “還想著要離開我?想不要我們的孩子?”


    “疼!你放開!”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往年的春節,程司寒每天應酬安排得滿滿當當的,為了方便,幾乎都不住瀾園。今年,為了淩霜,不管應酬到多晚,他都會迴來,隻想看她一眼,盡管每天晚上隻能看到“睡著”的她。


    “你到底想要什麽?你說啊!”


    自他懂事以來,沒人敢這麽冷著臉對他那麽多天,他也不會給機會別人擺他臭臉。


    他自認為他給淩霜的足夠多了,他給了她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和耐心。


    “我想要走!”淩霜噙著淚,眼神卻很堅定。


    “淩霜,別不知道好歹!”


    “程司寒,我哥幾乎破產,我也遍體鱗傷了,你還沒玩夠嗎?”


    “你哥的危機不是已經解除了嗎?”程司寒看著一顆淚珠劃過淩霜的臉頰,心尖顫了顫,手上的力道仍然沒鬆,“至於你,我說過了,我們之間,除了沒有那本結婚證,其他都不變,甚至會給你更多,你那麽在乎一本結婚證嗎?”


    淩霜的手不知道是適應了程司寒的力道,還是被捏得麻木了,也沒那麽疼了。


    “派人看著我,收了我的身份證、護照等等所有的證件,把我囚禁在這個豪華的牢籠裏哪兒都去不了,什麽人都見不著……程司寒,這就是你對我的好?”淩霜嘲諷道,“你對我的好還真是特別啊!我是不是該感恩戴德?”


    淩霜輕蔑的冷笑讓程司寒怔了怔,手上的力道稍有鬆懈,淩霜趁機想甩開,很快又抓緊。


    “隻要你打消要離開我的念頭,乖乖地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我會把所有證件還給你,把所有人都撤走,你還可以像以前那樣迴店裏照看生意!”


    “孩子……”淩霜又笑了笑,這次是自嘲地笑,“你死活都要我留在你身邊主要是因為孩子吧,他對你有用!”


    “程司寒,隻要你說一聲,想替你生小孩的人排起隊來估計能繞地球一圈了吧,你為什麽偏要我替你生?我一直想不明白!”


    “最近算是理清了,你是在報複我,你隻想折磨我,就為了我媽當年的一個錯誤,聯合你的兄弟來報複我,報複我們家,對嗎?”


    淩霜話音剛落,手臂上的力道鬆開了,她揉著胳膊後退兩步。


    程司寒看著淩霜的眼神從淩厲失去了焦距,茫然……忽地又變得不可置信,表情也變得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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