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寒走了,沒有帶走淩霜,也沒給個準信淩齊。


    淩霜躺在床上假寐,聽著房門被打開,感覺到哥哥的身影來到床邊,輕輕歎了一口氣,門再次被關上時,緩緩睜開雙眼。


    程司寒跟淩齊的談話,她貼在門背後聽了大部分。


    她沒想到她那炮仗性格的哥哥,如此卑微地去求程司寒,也如她所想,淩齊為了她,願意拿出全副身家,甚至負債。


    一切一切隻為了她。


    她幾次想衝出去抱著哥哥,都忍了下來。


    從小到大,哥哥給她的夠多了,不能辜負哥哥給她的每一分愛。


    這迴換霜兒來守護哥哥吧,絕不能讓哥哥因為她失去什麽,掉一根汗毛都不行。


    淩霜咬著被子,堅定著決心。


    但,跟以前不一樣了。


    昨夜的冷漠,今晚的無情,淩霜對程司寒有種說不上的失望和無力。


    想要走進他的心裏太難了,淩霜生出了放棄的念頭。


    淩霜苦笑,自嘲地。


    笑自己太傻太天真,竟然對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有所期待,還想跟他來一場戀愛,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太可笑。


    淩霜捶了捶胸口,她真想伸手進去,把心裏裝載著程司寒的那塊心髒給剜掉,包括背影男神的一切。


    淩霜任由淚水滑過臉頰,沒入枕頭裏,最好對程司寒的愛也能如此,滑過心髒,沒入塵土,消失殆盡。


    不會再期待什麽了,期待得再多也得不到迴應。


    古語有雲:無以迴報,以身相許。


    男神的救命之恩,也算還清了。又不是聖母,搭上一輩子和家人來償還,沒必要。


    既然兩不相欠,趁現在,及時止損,隻執行合約,兩年後,帶著錢,瀟灑離開,不好麽?


    是挺好的!


    淩霜感覺吸入的空氣都是苦的,心裏更是說不上來的苦澀和痛。


    那一夜,淩霜腦子一片混沌,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在迴憶,腦子裏都是跟程司寒的過往。


    完全醒來的時候,淩齊已經做好了早餐。


    秋日早上的陽光也是金燦燦的,透過玻璃窗,照在正在擺放著餐具的淩齊身上,像是給他圍上一圈毛絨金邊,清透、閃亮。


    在淩霜的心裏,淩齊就該生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


    淩齊聽到淩霜的腳步聲,轉頭,揚起溫和的笑容,柔聲道:“起來了?”


    淩霜看著眉宇裏裝著溫柔的哥哥,眼眶又泛紅了,張開雙臂,嘟嘴撒嬌道:“哥。”


    淩齊笑著走過去把淩霜抱進懷裏,關懷道:“頭疼嗎?有哪裏不舒服嗎?”


    淩霜圈著淩齊的腰,頭往淩齊懷裏鑽了鑽,繼續撒嬌:“好疼,哪裏都不好,整個人都腫了,好醜哦。”


    其實,最腫的是眼睛,像兩顆胡桃似的。


    淩齊寵溺地笑了,拍了拍淩霜的小腦袋,笑罵道:“宿醉後遺症可怕吧,看你以後還這樣喝酒嗎?”


    “不喝了,以後都聽哥哥的。”淩霜嬉笑道。


    淩齊把淩霜從懷裏輕輕推開一些距離,微微彎腰,看著淩霜的雙眼,嚴肅道:“昨天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我們不提了,忘掉!”


    淩齊是怕又觸動到妹妹的傷心事兒。


    “但你必須答應哥哥,以後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兒,找哥哥,哥陪你喝個夠!”


    遇到事情,發泄是應該的,淩齊要保證妹妹發泄的環境是安全的。


    “嗯!”淩霜又撲向哥哥懷裏,“以後開心不開心,都找哥哥喝酒!”


    淩齊開懷地笑了,輕輕捏了捏淩霜的鼻子,“吃早餐吧,給你泡了蜂蜜水,消腫的。”


    “就知道你會水腫,提前給你準備的。”淩齊摟著淩霜的肩頭,邊走邊抬腕看手表。“一會我還得趕去工地呢。”


    “嗯!我哥真好。”


    淩齊就是淩霜的光,這輩子,有哥哥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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