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寒退後一步,冷道:“你該清楚你的位置,做你該做的!不該有的,趁早斷了念想。”


    拒絕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淩霜瑩亮的雙眸瞬間失去光芒,一股寒意從頭頂直衝腳底板,整個人瞬間凍結,動彈不得。


    直到花灑的熱水淋從頭澆下,她才恢複了感知。


    她也不知道怎麽整個人跨坐在程司寒的腰間,那羞恥的姿勢,讓剛被拒絕的她有些抗拒。


    一串串熟悉的吻落下,如今卻像一根根芒刺紮在身上,刺疼刺疼的。


    “你……放開我!”


    淩霜先是閃躲,那個把她抱起的男人充耳不聞,繼續掠奪著他認為該得的。


    “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碰我!”


    淩霜手腳並用,奮力推搡,踢打著男人。


    “放開,你放我下來,混蛋!”


    不管是力量還是叫罵,都撼動不了程司寒,他依然牢牢地鉗製著她。


    “我們之間,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淩霜眼眶酸脹,臉上流淌著的,不知道是淚還是水。


    “對你來說,我真的隻是個工具嗎?”


    程司寒頓住,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溫熱的水澆在頭頂,滑過他那俊逸的臉頰,在下巴匯合連成水鏈子,滴落在淩霜身上。


    “工具?”程司寒笑道,曖昧的眼神把淩霜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眼裏的情欲漸濃,“不!你比工具誘人。”


    芒刺似的吻又落在淩霜身上。


    淩霜無計可施,照著程司寒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嘶!”


    淩霜覺得雙腿一鬆,雙腳著地,並沒有脫離鉗製。


    “霜兒要乖,聽話,我們之間沒必要有感情。”程司寒俯身貼著淩霜的背,溫熱的鼻息鋪灑在耳邊,吐出來的話語極冷,“況且做這事兒,需要感情嗎?那麽多次我們不都挺愉快的嗎?”


    花灑噴著冒氣兒的溫熱的水,打在淩霜上像一根根冰針,徹骨的寒。


    程司寒……


    真是人如其名,冷漠無情!


    男人一手扣著她一隻手腕,另一隻手推一把另一側的肩膀,淩霜一個打轉,背對著男人,手腕被往後扣,大手滑落至她的側腰,緊緊扣住。


    淩霜知道要發生什麽,可來不及阻止,男人已得償。


    “程司寒,你混蛋!”


    兩行滾燙比頂上衝灑下來的熱水還要灼人。


    男人也彎腰,前胸貼著淩霜後背,輕輕咬著淩霜耳後敏感的肌膚。


    淩霜反抗的扭動,讓男人愈發地興奮。


    最後,淩霜放棄了掙紮,緊咬著下唇,把一切聲音關在口腔裏,身體不再動彈,任憑男人如何用力地討伐。


    那晚,是他們第一次不和諧。


    盡管不和諧,淩霜也被折騰得渾身散了架,使不上勁兒。


    完事後,淩霜徹底癱軟,被程司寒從浴室抱出來,也任由他擺弄,幫她穿衣,幫她吹幹頭發,然後被他抱著躺在大床上。


    “睡吧,知道你心情不好!”程司寒在淩霜耳邊輕聲道,“隻此今夜,以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懷抱是溫暖的,淩霜渾身上下都是痛徹心扉的寒。


    “你不會愛我對嗎?”淩霜唯有眼眶紅熱,無力道。


    “我從來不浪費時間在無用的事情上。”程司寒的話語像一束冰針遊走在淩霜的四肢百骸,“你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該做的事情上!”


    無用的事情!


    該做的事情!


    愛情無用,隻有床事該做!


    淩霜閉眼,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龐滑向發鬢,沒入枕頭。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充斥了全身。


    那一夜,淩霜無眠,聽著程司寒平穩的唿吸,像是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片著她身上每一寸肉,撕心裂肺的痛。


    她努力去找迴七年前,背影男神給她的溫暖和力量,可此刻腦海裏,心裏隻有程司寒那張比極地寒冰還冷的無情臉。


    背影男神像一股輕煙,悄然飛走。


    她的心因背影男神光彩湛藍,因程司寒變得死寂。


    迷蒙中,淩霜感知到天亮,聽到程司寒起床穿衣離開,她依然無力,連勾動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她就像一直被剪掉提線的木偶,躺在床上,不知道多久。


    她想了很多,很多。


    或許她當初的固執真的錯了,或許那些不管什麽原因勸她離開程司寒的人都是對的。


    從小到大她都聽哥哥的,唯獨這迴沒聽他的,現在也嚐到了惡果。


    以前受了委屈,抱著哥哥痛哭,都會得到最溫柔的安慰和嗬護,這一次,她沒臉求得哥哥安慰。


    哥哥……


    幹澀的雙眼又流下無助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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