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小跑著追上去,半路又跳出來個程胤陽。


    “小霜霜。”程胤陽腿長,跟在小跑的淩霜身邊走著,“你還真盡職呀?”


    淩霜斜了一眼程胤陽,眼神裏說著:“你真討厭!”


    程胤陽看著淩霜的小表情嘿嘿笑了兩聲:“那天晚上,跟二哥在酒店有沒有盡興啊?”


    淩霜知道他在說白筱瀾義賣酒會的那天晚上,這會連眼神都懶得給,沒好氣道:“多管閑事。”


    “對!”程胤陽手指在空氣裏點了點,“我是多此一問,二哥那癖好,對女的不感興趣。”


    淩霜懶得理會。


    “唉,二哥這樣怎麽生孩子?”程胤陽歎了一口氣,“怎麽分爺爺的股份?”


    淩霜腳步頓住,滿是問號的眸子看向程胤陽。


    “啊!”程胤陽也停下腳步,尾音拉長,“代孕犯法,合法妻子試管嬰兒不犯法,二哥這算盤打得真響。”


    “二哥承諾你,生一個娃多少錢?一千萬?五千萬?”


    分股份?


    這就是程司寒急著要孩子的原因嗎?


    淩霜雙眸黯然。


    程胤陽看著一臉茫然的淩霜,笑道:“二哥今天帶你來見爺爺,承認你孫媳婦的身份,我想下一步就是要孩子了。”


    在病房裏,程老爺子把曾孫子掛在嘴邊,程老太太盡管一臉不願意也總是得陪著笑。


    難道說,今天這一切是程司寒安排的?


    “哎,真羨慕二哥,竟然先一步把這麽可愛又乖巧的小霜霜據為己有了。”程胤陽歎息,眼神色眯眯的。


    “被你二哥知道你這麽嚼舌根,會不會把你的舌頭給拔掉!”淩霜剜了一眼程胤陽。


    程胤陽舌頭快速滑過嘴唇,笑容邪魅,“這不能,我這舌頭可靈活了,我可得保住,哪天還能用來取悅小霜霜呢不是。”


    “滾蛋!”淩霜可能心情跟他開黃腔,心裏煩亂得很。


    “好嘞,這就滾,美人!”程胤陽兩指從太陽穴往前用力一甩,嬉皮笑臉地,轉身離開。


    --


    任何事情隻要沾上了感情,就會變得複雜。


    淩霜領證那天很清楚在這段婚姻裏的角色,時隔兩個月,事情在發展,感情在變化,她似乎慢慢地淡忘了工具人的功能。


    程胤陽的話提醒了她,她的婚姻是要履行職責的,她是個工具人。


    那份生孩子的補充協議,還有昨晚那張冷峻的臉,那句“別天真了。”


    不停地在淩霜腦瓜子裏轉,轉得她心煩意亂。


    淩霜趴在大床上,雙手雙腳對著無辜的床墊一頓捶打。


    早上還想著跟程司寒好好談一場戀愛,培養培養感情。


    如今,像被潑了冷水,提不起勁兒來。


    “你跟這床有仇?”程司寒坐在床沿邊。


    淩霜一度懷疑,程司寒是雙重人格,房裏房外換了個人似的。


    就如現在,在醫院嚴肅冷峻的程司寒換上輕佻邪魅的靈魂。


    淩霜沒來得及翻過身來,細腰被兩隻大掌一左一右扣住,整個人被撈起,坐在男人的腿上。


    程司寒捏起淩霜的下巴,看進她驚慌的眸子裏,輕笑道:“若是小乖乖不喜歡這床,寒總立馬把它換了,或者換一個房間睡。”


    “不是,不是……”淩霜想搖頭,可下巴被牢牢鉗製。


    程司寒鬆開手,食指點了點淩霜的鼻尖,啄了一下嘴角,啞聲道:“或者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比如浴室!”


    “啊!”騰地,淩霜被抱起來,條件反射地去圈住程司寒的脖子。


    在經過浴室門口時,淩霜雙手緊緊扣住門框,往反方向用力。


    “嗯?”程司寒低頭。


    “寒總,先說事!”淩霜全身用力,連五官都在用力,擠成一團。


    程司寒看著那可愛的小模樣,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裏。


    “有什麽事兒比造小人更重要?”


    “我要說的正好就是這事。”


    “哦?”程司寒低頭,“還有顧慮?”


    淩霜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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